第9章 获释
本官问你、昨日你可曾住过城郊客栈，命案之后匆忙离去，是也不是，司曹道
林晓天恍然大悟，原来因为这事啊，回答道，“正是
“这么说你是招了，承认是你杀的喽，司曹道
“小生只是着急进城，人不是我杀的，林晓天回道
“带人证，衙役带着一个瘦老者进来，这人一见林晓天就指着手说道，“是他，就是他
紧接着、衙役拿出一件衣服，裙摆处都是血迹
司曹道，“客栈掌柜说你离去时身上有伤，住店时却不曾见伤，且与你同来的俩个女子，深夜之中怱怱离去，这些你作何解释
“大人，小生这伤乃是意外所致，这两姑娘是半途相识，小生也不知他们何时离去，林晓天回道
司曹一拍惊堂木道，“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
林晓天见状只好将受伤经过全盘托出
“荒谬、本官从未听说过有一种叫沙拉的菜品，况且人吃生食又与野人兽类何异，你敢戏耍本官，司曹狠狠道
林晓天解释道，“大人、这是外邦的一种菜品，鲜有人知
司曹若有所思、口中喃喃道，“沙拉…沙拉，唉、沙拉，杀啦，你是想说，人是你杀啦，就是拒不认罪，你这可是在咆哮公堂
林晓天摇摇头无奈道，“大人、沙拉确是一种菜，可以吃的，如若不信、小生现在就做一个给您吃
司曹口中念叨着，“吃的、可以吃，吃杀啦、吃杀啦………突然一脸恐惧道，“莫不是、莫不是你食人肉，杀啦人就是为了吃
公堂上的所有人震惊，那眼神仿佛是在看魔鬼猛兽，当林晓天看向众人时，他们都会不自觉的抖动，客栈掌柜双手抱住胸口说道，“别、别吃我、我的肉不好吃
哐……一把大砍刀抽出，衙役拿刀的手都在颤抖着，大喊道，“说、你、你想干嘛，又想吃谁的肉
林晓天道，“大人，小生真的没杀人，也不喜欢吃人肉、呸，根本就不吃人肉
司曹见众人仍是惊恐之色，吞吞吐吐道，“今日退堂、择日再审
回到这个臭气熏天的牢笼，林晓天又是一顿恶吐，把昨天在面馆吃撑、未消化的存货几乎吐光
两天后，继续过堂
司曹换了一副嘴脸，上堂直接说道，“人就是你杀的，别磨蹭了，否则本官可要用刑了，签字画押吧，免受皮肉之苦
林晓天心想，这是想直接弄死我啊，想必吃人肉的事，留下心理影阴了吧
古代没有疑罪从无的概念，只要认定有罪，多半是屈打成招，想要脱罪
唯有自证清白、找出真凶
虽然我不是技侦科班出身，但好歹也看过破案的影视和书籍吧，略懂读心术和犯罪心理学
包老爷、狄大叔、柯老弟、福尔大哥，保佑啊
“发什么愣，是现在招？还是打得你皮开肉绽之后再招，司曹恶狠狠道
“大人、可否告知此案详情，林晓天问道
司曹不屑道，“装腔作势、明知故问，看来你是不想招了，来人呐，大刑伺候
林晓天向着天空拱手道，“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岂能如此这般儿戏，仅凭一件血衣、几道伤口就认定小生杀人
“藐视朝廷、乃大不敬之罪，司曹怒吼道
我看这小子也不像大奸大恶之辈，大人、且听他说来听听
“谁说的、谁替我说话，林晓天心想道，回头一看，这人前两天没见过呀
一个衙役接着说，“如若仍是冥顽不灵、再用刑也不迟
“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那个衙役道
林晓天思考片刻问道
死者是何人
身上可有财物
致命部位在何处
死于何种器械之手
当晚客栈可曾来过人
“死者是城西茶肆的苏掌柜以及他的仆从，二人外出收购茶叶，回京时并未发现货物，因此身上的银两甚多，而命案现场却并无银两
司曹说着说着突然停顿，将一捆纸圈扔给林晓天，不耐烦道，“这是此案卷宗，自个瞧
林晓天捧着卷宗看了许久，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心中嘀咕道，“为财害命的可能性极大，贴身的仆人一同遇害，谁会知道他携带巨款呢？疑惑不解呐！
又过良久，仍是毫无头绪，林晓天放弃了，表面虽无波澜、内心却在滴血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
与此同时、林晓天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向客栈掌柜问道，“可曾安排人值更？可曾上楼巡查过？
掌拒不假思索道，“有、有值更、本店地处京郊，时常有赶夜路者入住，值更房就在后堂，至于巡更嘛、这倒不曾安排，怕惊扰到客官歇息
林晓天抱拳道，“大人、肯请捉拿值更人，凶手就是他
“当真，司曹惊讶的问
掌柜喃喃道，“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林晓天笃定道，“就是他
司曹大喊道，“沈捕快、即刻抓捕值更人，这位沈捕快正是之前替林晓天求情之人
一个多时辰，沈捕头与另外两名公差押着一人回来，此人约摸三十初头，面黄肌瘦、两眼无神
沈捕头将一个包袱扔到地上，抱拳道，“大人、属下，已缉拿值更人、在其房中搜出二百六十八两白银
“果然是你！司曹一拍惊堂木道，“还不如实招来
值更人轻蔑一笑道，“既然被你们逮住、我认栽
还真有点亡命之徒的感觉
掌柜呼天喊地道，造孽啊、造孽，你怎么能去杀人呐
“几天前，苏掌柜来住店，我开门招待，听他们提起……
值更人陷入了回忆，“老爷、今年的上等新茶让别家收走了，您接下来如何打算，仆从道
苏掌柜摸了摸包袱道，“束手无策，束手无策啊，唯有高价从茶商手中采购
长叹一声又道，“那帮达官贵人、嘴叨着呢，没有上等好茶，非拆了我的茶楼不可
包袱上若隐若现印有银子的轮廓，凭着我多年的经验，一眼断定那就是银子，一大批银子
我很清楚苏掌柜的习性，白天不住店，只在赶夜路时短暂歇脚，城门一开便会离去
于是我蒙上面，用刀撬开门栓，潜入他的房间，想把银两偷出来
忽然值更人瞪大眼喊道，“我本不想杀人，是他逼我的
司曹道，“然后呢？
“包袱放在床榻边，我走过去拿，没成想包袱系上了绳，一拽包袱床角吱吱作响，苏掌柜惊醒过来，双手抱住包袱死死不放
为防止他叫唤，惊动了旁人，我便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突然听见客栈大堂有动静，担心他呼喊求救，索性就杀了苏掌柜
拿到银子后，才觉犯下命案，思考良久，决定把那个仆人也杀了，再谎称仆人杀主，携款潜逃
我又潜入仆从的房间，捂住他的嘴捅了几刀，正准备把他的尸体背出去掩埋之时，忽然听见楼下有敲击的声音，我赶忙下楼查看，并未发现异常
此时、天已快亮，掌柜和小二也快来了，没时间了，我便提着包袱去了后堂，这就是所有经过，值更人道
司曹暴怒道，“丧心病狂、简直罪大恶极，来人呐、签字画押，打入死牢
“都是老朽的错、都是老朽错啊，此人乃是我的远房亲戚，念其无所依靠，我才收留的他
没成想他嗜酒好赌、品行不端，让他当小二跑堂，总是与客人顶嘴，让他去后厨掌勺，总爱偷吃菜偷喝酒，只好安排他干点杂工，搬点米面菜油、值更守夜
没曾想他竟犯下如此滔天祸事，掌柜泪流满面说道
虽然公堂上的所有人颇为动容，但林晓天却不以为然，心想道，“这种桥段在电视上一天能播好几百集呢，这种例子在现代也是多如牛毛，没什么稀奇的
简单来说，就是员工犯了错，领导撇清关系，就说是临时工干的呗
客栈掌柜走后，司曹满脸堆笑道，“呵呵呵、本官破案心切，兴许是搞错了、嘿嘿嘿……
公子才识过人，将来必是栋梁之材，往后同朝为臣，彼此之间给个关照嘛
“兴许？就是你搞错了好吗，难怪对我客客气气，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林晓天心里嘟囔着
没错，官场最忌树立政敌，得罪权贵乃至于他们的亲信随从，后果都可能相当严重
选择阵营也是极为讲究，如果站错了队、发配流放算是轻的，满门抄斩者都不在少数
林晓天心想，这好歹也是个京官呐，地方父母官不能得罪、他的地盘他做主，得给足面子
拱手道，“小生才疏学浅，大人抬爱了，大人肯屈尊赐教，小生不胜荣幸
哈哈哈哈……司曹大人一阵狂喜道，“像公子这般德才兼备的年轻人不多见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呦
两人不停的寒暄，林晓天感觉一阵阵肉麻，心中感叹道，“不愧是官场老油条，这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功力炉火纯青啊
离开衙门、街上闲游
“京城还真不错，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呐！林晓天口中喃喃道
街头的卖艺人喊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酒楼的小哥哥喊道，“客官里面请，本店的菜品包您满意
妓院的小姐姐喊道，“来呀、来呀，客官来玩呀，来玩呀
林晓天摸了摸钱袋，只剩区区一两银，京城一碗面就得几百文，以后可咋办呢
站住站住……一阵急促的叫喊声传来，林晓天抬眼望去，看见一女子正在街道全力奔跑，身后七八人穷追不舍
嘭……女子脚下被石块绊住，摔倒在地，后面几人顷刻追上，将这名女子团团围住
咦嘿嘿嘿……跑啊、跑啊，看你往哪跑，一公子哥模样的人，笑咪咪的说道
林晓天嘀咕道，“古代调戏良家妇女就这样啊，真没劲，我猜他下一句会说：跟本公子回去玩玩，把我弄酸爽了，就放了你
公子哥色咪咪道，“跟本公子回去耍耍，把我伺候好了，就放了你
恰巧旁边一人听到了林晓天的吐槽，震惊的看向林晓天道，“哎呀呀、小哥真乃神人也，竟能知他腹中之语
林晓天凑近一看，心跳不止、心中默念道，“天呐、这、这不是神仙姐姐吗？身穿一袭白色长裙，有如仙子
美、美绝、美甘甘、美轮美奂、美出天际圈、美的出尘脱俗
亭亭玉立、秀色可餐啊
“不要、不要，这名女子猛烈摇头道
公子哥狠狠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只好来硬的了，几人缓缓朝女子走近，包围圈越来越小
“我去、这不是调戏，是强抢民女啊，林晓天心想道
我是真想英雄救美，跑过去大喊一声，“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呸，想多了、多想了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