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调查
这座城市一共有三所比较有名的高中，流樱高中就是其中之一，作为玄宫高中的邻居，两家之间一直都是互相竞争的对手关系。只不过相比于玄宫高中的超能力产出率，流樱高中就和一般高中一样，二十个人出一个就算不错了。
而最近就是在流樱高中，发生了一件颠覆常人认知的事情，一名叫做孙奇的高一学生，原本被认定无法激发潜能的他，却通过某项神秘的交易获得了操纵一定程度火焰的能力，一下子成为了众人讨论和追捧的中心。
放学时分，意气勃发的孙奇在几名同学的围绕和奉承下走出了校门，前往商业街消费。
没人知道为什么一个家境普通的学生为什么能如此大手大脚的消费，但相比于孙奇获得超能力的事情，这种事情也变得无关紧要了起来。
在KTV里和几位女同学暧昧了一阵后，玩的有些晕眩的孙奇去卫生间上厕所，而就在他哼着小曲对着马桶解决的时候，江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后。
孙奇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瞬间清醒了几分回头看去。
“你是谁……”
话未说完，孙奇突然像是丢了魂一样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厕所里。
江烨垫着张卫生纸，从孙奇沾着水渍的口袋里拿出一只手机，手机上的屏保密码自动开机，显示出一条条聊天记录。
然而所有的聊天记录都是孙奇和那些同学的吹嘘，聚会的邀约，以及和班花约好去某家酒店的电子发票。
江烨无视掉这些垃圾信息，转而搜索起手机里的照片，终于在一堆和女同学的自拍以及无意义的搞笑截图后，发现了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笔记本纸张的照片，孙奇在某个本子上画下了整座城市的大体情况，在一堆被黑线划掉的信息中，江烨察觉到了某个被标记的地点，旁边标注着“光影之间的阶梯”。
记下地图信息后，江烨就把孙奇扔在了厕所里。过了一会儿，孙奇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厕所里以及裤子上的水渍后，只能匆匆离开，和班花在旅馆玩飞行棋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
而在下班时间，马路上车来车往，人行道上满是学生放学后的欢笑声，偶尔有些获得了超能力的人们也在做着各式各样的事情，有的人在低空中飞行，有的人变成一张薄纸钻进车缝里排除故障，还有的头发如手臂般挥舞，经营着自己的奶茶店，用头发把奶茶递给小孩子。
江烨走在天桥上，感受着夕阳下的人生百态，他确实很久没有观察过人类正常的生活了。
驻足片刻后，江烨继续朝着记忆中的地点走去，从人潮川流的商业区走向治安更加混乱的灰暗地带。
仅仅隔了几个街区，周围的环境就变得大不相同。更加肮脏，更加混乱，更加喧闹，更加压抑。
路过的母亲抓着孩子的手，远远地躲避着自己；角落里的年轻男女穿着非主流的衣服，边吸着香烟边放声大笑；几栋大楼的门口，身穿黑衣的警卫面容严肃，警惕着周围的每个人。
江烨没有管这些现象，而是沿着道路继续向前走，来到两个街区的狭窄缝隙之间，这里有着向上走的阶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当太阳在这座城市标准的日落时间落下时，阶梯两侧的墙壁也会处于光暗对半的情况。
确认了周围的情况后，江烨伸出手指，一小缕电丝从指尖射出，与横跨阶梯上空的电线相接触，下一秒，江烨化作一道电光消失不见，只留下上方电线闪烁了几次的光亮。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当太阳没入地平线后，这个狭窄的阶梯道路也呈现出半明半暗的景象，如果不是在这片乱世区的话，也可能成为一个打卡圣地。
黑暗一点点覆盖城市，让整个街道陷入黑暗之中，不知过了多久，黑暗的空间中出现了来自上下两个方向的脚步声。
脚步的主人愈发靠近，最后停在了阶梯的上下层。
先开口的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男性：“欢迎你，聪慧的羔羊，你的才智让你找到了天堂的大门，如今只需要缴纳上贡品，就能进入天国，获得神所赐予的伟力。”
在他的对面，一个娇弱的女声细细道：“真、真的吗……太好了，请问神需要什么贡品呢？”
“很简单，”男性笑道，“只需要两万元就可以了，这是神对于你努力程度的考验，不过分吧？”
“两万元……很多呢……”女生说道。
“没错，但和神的恩赐比起来只能算神的慷慨。”
“学生打工的话，需要很久呢……”
“嗯嗯，所以才需要你努力啊。”
“还有的甚至通过盗窃和勒索来筹钱呢。”
“神会原谅他们的，对于进入天国来说，这算不上是罪恶。”
“……无论是努力打工也好，走入歧途也好，这些渴望超能力而没有希望的孩子都将自己的成果给了你们，来获取所谓的超能力，可‘世界树’的果实不曾减少，不是吗？”
“你……你不是神的信徒，你是谁！？”男性发现了不对劲，第一时间选择了后撤，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女性的一声暴呵，四根黑黝黝的枪管在微弱的反射下一并架开，随后雷鸣般的枪火声伴随着枪口的火光在街区响起。
火光之中，一个混混打扮的男子露出惊恐的表情，他正欲逃走，却躲不过子弹的洗礼，在短暂的开火中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自上空落下，打断了女性的攻势，江烨的身形从中凝聚出来，他对着女性说道：“别打了，沐雪墨！”
被叫到的女性先是一愣，随后认出了江烨，惊讶地喊叫了起来。
“死猴子？你怎么在这里？！”
江烨打出一道电光，照亮了街道的四周，面前的女性面容貌美，白发及腰，一双宝石蓝的眼睛充满了灵动与活力，宽松的短袖衬衫掩盖不了那傲人的山谷，热裤下则是细长而结实的大腿，可见对方运动之充足。
而如果苏慕巧等学生在这里，就一定会惊讶地发现，站在这里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玛恩战场上，被称为女武神的沐雪墨。
江烨叹了口气，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蹲人会蹲到个原始人：“先别管我，赶紧把那个人抬到医院去，他要是死了线索就断了……”
江烨回头一看，却惊讶地发现那个男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对方是怎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江烨心中立刻思考了起来，而沐雪墨也走了上来，发现自己刚才讨伐的坏人消失后也面色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阶梯上下方的街道传来了不少走动的声音，应该是管理这一带的话事人帮会派人来了。
“先不在这里说话了，去咖啡馆。”江烨说完，化作一道闪电钻进了电线之中，瞬间离开了这里。
沐雪墨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恢复平常的电线，张开的嘴只能又闭上，凭空变出一个绳索发射器，朝一旁的大楼顶部射去，在帮会的人来到这里之前被绳索收了上去。
当一群人满怀戒备地来到这里时，只看到了一堆触目惊心的弹孔和大量的鲜血，然后便什么也不剩了。而就在他们眼前，鲜血快速地蒸发消散，好像不想被人留下痕迹一样。
而就在街道不远处居民稀少的一处街区，一栋破旧民居昏暗的地下室里，一团蠕动的血肉从墙壁的缝隙中渗透了进来，剧烈地起伏仿佛在呼吸一般，随后他看向四周，一具具男男女女的身体如同人偶般对方在墙壁四周。
这团血肉蠕动着，钻进了其中一个高中女生的身体之中，过了一会儿，女生活动了起来，适应了这具身体的四肢百骸后，女孩握了握手指，发出柔弱而极具诱惑性的声音：
“没想到竟然会翻车啊……”
“在我变成血肉逃离之前，那个地方站着两个人，那团电光让我看清楚了……”
“背着我的男人……不认识……”
“但……那个女人……没错，呵呵呵……”
“女武神……沐雪墨……”
“我会找到你的，我会报仇的，我会变成你最亲近的人，然后夺取你的身体，你那强大而美丽的身体……哈哈哈哈哈……”
阴暗的地下室里，恶魔的声音悠悠传播着，而在地下室之上被改造成工坊的破旧民居里，无数的男女如同傀儡般不知疲倦地工作在流水线上，将一份份原材料加工成一颗颗蓝色药丸。
这里就是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