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见

南天门是九重天、雪域、凡界、永夜城的分界地，三个时辰白日，三个时辰大雪，三个时辰四季交替，三个时辰黑夜，十二时辰尽显四界姿态。

雪笙和楚露此刻就在南天门，她们刚从九重天出来时还下着大雪，到了南天门与凡界的分界口就艳阳高照了。

“你，别去了吧。”楚露拉住雪笙。

楚露是十岁时被送到雪域的。那天，雪域的雪很密，让人喘不过气，而雪地中跪着一个神色苍白的素衣少女，如画一般美。

后来听那里的弟子说，这个女孩叫雪笙，是雪域主的亲传弟子。雪域主不允许雪笙去凡界，并且亲自监管，但之前天宫设宴，域主推托不得，去了三日。雪笙便偷偷去了凡间。

后来，域主归来，得知她离去后，又惧又气，亲自把她抓了回去，并罚她在雪瑶宫跪了七日。

雪笙很坚定：“藏书阁都去了，做就要做到底。”

楚露：“藏书阁的事域主不会知道，但一但你去了凡界，雪瑶宫的那把神剑就会亮，玄青那个混蛋定会去天宫告状。”

雪笙凝眉，思维回转：“我有几个问题需要解答，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雪域那么多天赋异禀的仙人，师父却收我这个六识残缺的做亲传弟子。师父不准我去藏书阁和凡界，但藏书阁就有让我眼识归体的方法，凡界是我想要得到昆仑果必去的地方。师父到底在隐藏什么？他又为什么不想让我恢复六识？”

楚露回答不上，但摇头笃定道：“若如你所说这般，我反到后悔去藏书阁了。域主不让你做的事，一定对你有害。”

雪笙有些失望：“我不想在迷雾里度过一生，也希望你能支持我。”

“如果你吃下昆仑果后看到的，并不是你想看到的呢？”楚露试图劝说雪笙，“就像在黑暗的屋子里，点亮蜡烛后，却发现是更无边的黑暗。”

雪笙纤指抬起，遮住剌眼的太阳。日光在指缝间洒落，一道光痕映在雪笙的面颊，半晌，她低声呢喃：“即使前路是黑暗的，我也要探清真相。”

终是劝不动她啊！楚露无奈道：“那我陪你。”

“好。”雪笙思考几秒后应下，她走到凡界入口，将仙力聚在右手，轻轻碰了下若隐若现的结界，结界以手为中心向四周缓缓打开，最终出现两米高的椭圆形缺漏。

“走吧。”雪笙侧过身，示意楚露先过去。

楚露向前走了几步，右腿刚探出结界，突然眼前一黑向后倒下。

雪笙用右臂挡了下她的背部，轻轻让她躺在地上，低声说：“对不起，我怕你因我犯险才对你施术的，对不起。”

凡界三国并立，赢国，西宁国两强相持，西域中和。

赢国都城分为南北两街，南街为各国来往商人，繁荣热闹；北街为大小官员的府邸，繁华安宁。

苏家是南街的大家族，祖父苏长林是三皇子的谋士，其长子苏杉，次子苏

洌都是当朝官员，小儿子苏奕是赢国有名的才子。苏冽有一个儿子叫苏凇。苏杉有两个孩子，大哥叫苏朝晖，小妹叫苏沐暖。

雪笙来到苏府正门。苏府门口的家丁向雪笙做拱手礼：“小姐是因为告示来的吗？”

“告示？”

家丁：“难道您不是因为大小姐高价悬赏会种奇花的人，而来的吗？自从告示贴出，每天都有人想来试试。”

雪笙顺水推舟：“我可以试试吗。”

“您请。”家丁把大门推开，把一张府内地图给雪笙：“府内有些大，您可以按地图找到马厩，那有人会送您到花园。”

雪笙有些不好意思：“您能领我去吗，我视觉有些障碍。”

“啊？”家丁看着眼前那双如清泓般的眸子，很惊讶，但未形于色，“您这双眼眼真漂亮，可惜了，请跟我来吧。”

雪笙随家丁来到花园，她用法术探了探那朵花，发现竟是羽宣花。

羽宣花，因有七种不同颜色的花瓣又称七色花，是天界少见的仙花。羽宣化用仙法培养五百年才能开出花，并且只能开一个时辰就调零了，所以它有个凄美的花语：珍视的，得来不易的爱情。

雪笙转过身问家丁：“这种子是怎么得来的？”

家丁：“大小姐几周前在街上碰见了一个小乞丐，见他可怜给了几个铜子，小乞丐为了感谢大小姐，送了这种子给大小姐。大小姐看这种子五颜六色的，很是喜欢，就命人种下了，谁知这么久都没有要长出来的样子，您看它还能长出来吗？”

雪笙点点头：“能，但要很久。”

家丁：“具体多久呢？”

雪笙怕说五百年会吓到家丁，含糊道：“大概10多年吧。”

家丁还是很惊叹：“有点久啊！我去问问大小姐，您先在这里等等。”

“好。”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雪笙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一位正值九二年华的少女缓缓向她走来，步步生莲。她身着素色长裙，腰间勾勒出星星点点的樱花，肩披白纱，半挡住颈间雪白的肌肤。

抬头望到雪笙时，她嘴角展开一丝笑意，朝着雪笙行礼。

此人正是苏沐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