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诡玉
冒个泡?
大概是十多年前吧,那时候正值玉雕行业崛起,由于我们村距离石佛寺玉雕弯不远,村里大多数年轻人在那个时候投入玉雕行业……
我本人嫌弃电动机太吵,并且做玉雕很伤手指,所以并没有加入这一行,虽未入行但对于玉石还是耳熏目染,懂那么一点点。
真的就只有一点点,还必须是成品……
有一年,小姑号召家里人一起去湖北看奶奶,我那时候刚刚辍学在家,于是就一起去了……
奶奶年轻的时候因为家庭不和睦,最后实在是受不了,所以丢下了我还年幼的父亲兄妹们几个,一个人沿着村口的河道,不知道怎么走到了湖北,那可是上千里路……
她们那一代的人都有一股子特别的劲头,认准一件事真的是不怕苦和累……
最初听到要去湖北,我是带着好奇和新鲜感去的……
那时候除了我们这个乡镇,我是哪都没去过,所有的一切外面的信息,都是通过黑白电视机看到的……
刚到奶奶的村里,感觉那个地方很奇怪,有很多类似于古代祭坛的高大土坡,顶部是平的……
只有一面有着向上的阶梯,不然形状就和金字塔类似了。
我当时很好奇,就问姑姑,她说可能是为了躲洪水专门修的……
这我就不理解了,一个村修两个,可我看这村里没多少人啊?
刚去的时候,对异乡的新鲜感让我们忘了累,决定出去走走看看……
其中一个防洪……额……台,靠近一条小河,先入为主的我,以为就和自己家乡的河一样,这能发多大的洪水?
直到看到河里有很大的,红色的虾……
大人们说这条河连着长江,里面有很多鱼和虾都和家里不一样。
贪玩的我看到水里的虾一动不动的,就距离我不远,实在忍不住脱鞋去捉……
结果自然是我想多了,刚把脚放水里那只红色的大虾,嗖一下没了……
快的我一愣一愣的,好像一眨眼就没了……
失望至极的我,在老爸快要瞪出来的眼睛里,像个傻子一样只能惺惺作罢……
就在我转身上岸等着挨打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还有一个红色的一团……
隔着水看的不是很清,于是我又不理会老爸快要发飙的样子,慢慢的靠近那个红色的东西……
直到我走到旁边,它还是没动,岸边的人都禁声了,应该也是希望我能抓个龙虾回去……
水有时候很奇怪,水底的东西本来没那么大,可是隔着水,它就莫名其妙的变大了……
当我摸到红色物体的时候,这才发现,是块石头,而且还没我眼睛看到的大……
拿出水面一看,通体像集会上的糖人一样,浅红色透明,入手冰凉……
很多人应该都知道,在玉石上绑一根头发,打火机是烧不断的!因为玉石本身不受热,它会把紧挨着自己的头发变成恒温……
以后大家买玉雕的时候记得试试,要是头发断了,或者着了,那就是假玉!
这次我捡到的这块玉佩,和普通的玉有很大区别,它的冰凉感更甚,当然,和冰比自然没那么凉……
但这块玉要比一般的玉都有凉的多……
回到奶奶家的时候,我用他们家里的温度计量了一下,温度并没有变化,但手摸着就很凉……
这东西要是夏天带在身上绝对爽歪歪!
自认为捡到宝的我很爱惜这个玉佩,仔细观察了一下,上面有残缺,纹路已经看不清了,有可能它被生产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反正既不是观音又不是佛,也不像什么动物,给我的感觉更想是一个什么字,不过很不清晰,反正眼看不出来,手也摸不出来……
这块玉上没有穿孔,也或者缺的那一小块原本就是穿孔系绳子的地方。
吃过晚饭后,原本坐一夜车过来的后遗症出来了,我们早早就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胸口很闷,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因为在新环境里,我睡觉没有脱秋衣秋裤,应该会比较热的我,缺被胸闷和冰冷弄醒了……
本来想提一提被子翻个身,结果发现拉不动,迷迷糊糊的我睁开眼睛……
一个红衣的女人坐在我的身上……
为什么确定是女人呢,虽然没有头,但在侧面还是能看到胸前鼓鼓的……
她就静静的坐在我的肚子上,也不说话,额……可能是因为没有头吧……
我身边还躺着别人,本来我想伸手去推醒他,结果这家伙睡的跟死猪一样,怎么推都推不醒,还嗯嗯囔囔的侧过身去睡……
我想喊但嘴巴张开发不出声音来,听着另一张床上老爸的呼噜声,我是干着急没用……
这个无头的女人在我身上坐了一夜,直到鸡叫了,我也实在熬不住了,眼睛闭了一下,再睁开的时候,她就这样突然不见了……
房间里这时候还比较黑,我侧过身,依然能感觉呼吸不畅,腰酸背痛……
但困意实在太重,我就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一点冰凉,突然触碰到我的腰间……
是放肚子前面口袋里的那块玉,翻身后掉了出来,碰到了皮肤……(那时候我穿的秋衣,前面肚子那里有一个口袋,连在一起的,从这边伸手进去可以从对面的把手伸出来那种)
在被窝里突然挨到特别凉的东西,刺激……
凉到浑身出鸡皮疙瘩!
将玉佩重新放口袋里,看到大家都在穿衣服起来,我也只能忍着困意起床……
至于夜里的红衣无头女子,我虽然害怕印象很清晰,但并没有在意,以为这或许是新环境,做了噩梦……
谁知又到了晚上,我倒头就睡着了,又被冷醒,还是和之前一样,喘不过气,身体上好像压着袋大米或者小麦,难受,翻不了身……
睁开眼睛后,那个无头的红衣女子又出现在我面前,依然像之前一样,坐在我的肚子上……
房间里除了我并没有其它人,墙上的钟表指着九点的位置,窗外传来老爸和别人聊天的声音……
我依然动不了也喊不了,胳膊也只能小臂和手能动……
这时堂弟进来,问我要不要吃夜宵……
他好像看不到我身上坐着个人,问了我两遍看我没吭声就出去了……
我是干着急没办法……
听到他在外面说我不理他什么的,一大堆话说着说着还带着哭腔,好像我欺负了他一样……
我也是憋的想哭……
我老爸是个好面子的人,别人让他管管我,他就拿着个树枝进来了,后面跟着一大堆人,嘴上说着我还小什么的,却没一个人拦着……
老爸走到床边说我,可能也是不太愿意动手,又抹不开面子想要教育我,总之既生气的瞪眼,又纠结的要不要动手的样子……
结果他说了几句话,发现我没反应,就又推了我一下,其它人也发现不对了……除了我堂弟!
老爸摸了我的头发现我身体冰凉僵硬,他也急了……
周围的人看到我老爸摸我额头,我连眼都不眨一下,就都围了上来,小姑说我可能发癔症了,让我老爸先抱我出去……
我老爸不知道怎么办,就听她的想要抱起我……
结果一用力,没起来……
第二次起来了,但我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咬着牙的样子,看起来很很吃力……
那个无头的女的,此时依然坐在我的肚子上……
到了堂屋,老爸将我放在桌子上,这时那块玉佩从我的口袋里滑落,掉了下去……
其它人也注意到了,有人还问什么东西掉了……
这时我的眼里,那个无头的女人飘了起来,她离开了我的肚子,直直的飘向房门……
这时老爸的脸挡了一下,再看到那个女子的时候,她站在门槛上,肩膀上披散着头发,长度及腰……
她的脑袋长回去了!
此时的我突然喘出一口气,猛的坐了起来,大口的呼吸……
周围的人又围了上来,乱七八糟的我也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只是抓着我胳膊的老爸和小姑没说话,他们应该能清晰的感受到我的体温在升高……
他们两人惊讶的看着我,我抬头去看门口……
那个红衣女子站在门槛上,缓缓的转过身,我看到了她的侧脸,从头发的缝隙中看着很白,红唇细眉鼻子高挺……
然后在她完全转过来之前,奶奶改嫁那家的儿子站在中间挡住了,他很高大,挡的严严实实……
等我彻底平复,被扶到沙发上的时候,那个红衣女子已经不见了……
桌子下面的地板上,是已经被摔碎的那块玉佩……
我把这两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女子说给他们听,所有人都觉得我在做梦……
我吵着要回家,不想待在这了。老爸很生气,其它人都劝我再住两天,只有小姑突然说,吃了夜宵先睡觉,要回家也等明天再说。
那天晚上我没有再看到或者梦到红衣女子,仿佛那就是之前两天做的同样的梦……
第二天早上,离开时我在村口看到了那几块碎玉渣,它们被放在一个小土地庙的前面,旁边还有纸灰和烧的只剩竹条的香……
本故事纯属虚构……额,好吧有一部分是真的,确实梦到了红衣女子,就一晚。玉佩当天就掉地上碎了,被奶奶扫了倒垃圾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