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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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细作追问

“比上一场?”小童立刻叫喊开来:“我认得她脸上的面具,她就是玄阴冥使江傲月,我们公子就算是盖世枭雄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你这是摆明要我们的命,昨日从公子身上掉下来的书信根本不是我们的,我们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这么草菅人命!”

秋离霆冷道:“人赃并获还在这里诡辩,若你们不是细作,武功高强潜入京城意欲何为?”

“我们自然是有要查的事……”小童脱口而出。

那公子连忙伸手拉了拉小童,示意他住口:“我们此次从南城来到京城的确有所目的,但绝不是想套取机密叛国。”

秋离霆面若冰霜:“那便说出你们的目的。”

那公子欲言又止。

秋离霆声音更冷:“连个谎都扯不出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江傲月回想起昨日与他们相遇的情景,犹豫着开口:“太子殿下,此事是不是有误会,昨日民女曾遇见过这两人,确认当时那公子身上并没有什么书信。”

秋离霆微顿:“你一女子是如何得知当时他身上有没有书信的?”

江傲月直道:“只是见他有几分俊秀上前摸了几把。”

秋离霆一愣:“你还真是坦诚,就不怕毁了你的清誉?”

江傲月满不在乎地一笑:“这京城中有谁不知民女喜男色荒唐无状,哪还有什么清誉可言。”

皇上与皇后的面色顿时冷了下去。

秋离霆却锐眼一眯打量起了江傲月。

江傲月不免心中揣揣,恐秋离霆看出她故意毁坏名誉不想嫁给他。

秋离霆却说:“就算当时他身上并没有书信,也可以是过后他人所给,还可以是小童过后所放,江小姐如此为他们说话,该不是与他们有所关联也意图叛国?”

“民女不敢!”江傲月心头一惊,立刻垂下眼去:“只是今夜乃皇上寿宴,在此染血恐……”

“染敌人之血只会快父皇之心。”秋离霆带着威胁:“江小姐还不动手难道是想不战而输,与禁卫军一决高下?”

“民女岂敢。”

“那还不动手?”

江傲月只得催动黑炎于手,尽管不能确定面前的公子与小童就是细作,尽管这一动手便再不能装作是幻术师,会被秋子闻发现真实身份,但太子之令不能不从,不然就算她有滔天本领今夜也离不开宫里,一步一步地逼近那公子与小童。

那公子知今日是难逃一死,跪地求道:“我知我今日必死无疑,但我的小童毫不会武还只是个孩子,放他一条生路吧!”

秋离霆目光森然:“年纪再小也是细作,岂能饶恕,你们要么放手一搏,要么老实赴死。”

那公子眼中的希望被浇灭,双眼猛然转厉,一掌劈断身旁的几案,抓起木块做剑,抱着九死一生的信念凌空而起,猛冲向江傲月!

江傲月以黑炎阻挡。

两股内力猛荡开来,纱帘四飞,酒菜倾散,大臣们难敌狂风纷纷后倒,皇上和皇后被身后的丫鬟太监紧紧扶住才稳住了身子,仅几名内力深厚之人仍坐立,但也被狂风吹得眼疼,下意识地抬袖挡眼。

木块很快在黑炎的激荡下化为灰飞。

那公子被黑炎包围侵袭,痛苦地大声嘶吼!

“公子!”小童大骇,愤怒地扑向了江傲月。

江傲月顺势捏住了小童的下颚,却趁此捏开了小童的嘴,偷偷将藏在手心的药丸推进了他的口中。

小童错愕不已,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被江傲月猛推面门推了出去,几瞬就没了意识。

那公子看着小童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只以为江傲月杀了小童,悲愤之下再次凝聚内力,凌厉的掌风朝江傲月呼啸而去!

江傲月随手一挥便将内力打散,瞬移至那公子处,又故技重施,塞了药后将那公子震飞。

那公子愕然怔愣,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意识模糊,头砸在了地上。

江傲月随即隐下心虚朝秋离霆抱拳:“民女献丑了,两人已死。”

秋离霆给了身后的随从一个眼神。

随从会意,上前查探两人的气息,确认没气后,对秋离霆点了点头。

秋离霆当即笑了:“江小姐果然名副其实,不愧是武林高手之首,如此厉害的人在你手下还过不了一招半式,你为澜国解决了两个细作,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江傲月跪地抱拳:“还望太子殿下能将他们的尸体交由民女处置。”

秋离霆错愕:“你要尸体做什么?”

江傲月态度轻浮:“人还没凉透,能做的事多了。”

秋离霆彻底愣住。

群臣哗然。

皇后忍不住斥道:“大胆,皇上跟前也敢说这些污言秽语。”

“是太子殿下让民女说要什么赏赐的。”江傲月小声嘀咕。

皇后被堵住了话。

“也是,是本宫让你讨赏赐的,既然你想要尸体本宫可以让你带走,不过须答应本宫一件事。”

江傲月忐忑:“什么事?”

秋离霆薄唇轻弯:“伺候本宫……”

“啊?”江傲月惶恐:“民女面容丑陋怎配伺候太子殿下……”

“本宫是说秋猎当日在本宫身旁伺候本宫。”秋离霆打断了江傲月的话。

江傲月瞬间变成了自作多情,同时也松了口气:“民女自当好好伺候太子殿下。”

秋离霆端起了几案上的酒杯:“那本宫就等着那日了。”

江傲月缓缓落座,尸体很快被拖下,酒菜重上,宴会继续进行,殿内之人看她的眼神从好奇变成了鄙夷,连皇上看她的眼神里也透着些轻慢,但这太子……

她小心翼翼地瞄了眼秋离霆,这太子似乎还对她存着心思,若他看中她的黑炎不惧流言也要将她留在身边就得另想办法阻止了,但她现下还有更要紧的事,面无表情地转向子书衍。

子书衍一激灵,知江傲月绝不会放过她,宴会一结束便跳上宫门前的马车遁去。

江傲月吩咐侍卫将那公子与小童的尸体抬上马车,又吩咐车夫将尸体送回别庄她的房中后,才不疾不徐地往子书衍逃离的方向而去。

子书衍的马车疾驰在夜色中,他在马车中十分不安,急声吩咐前头的马夫:“不回明国公府,尽快离开京城!”

坐在他身旁的随从不解:“公子您为什么这么慌张的出京?”

子书衍话速都变快了:“我不是说过算计了一好友当秋子闻等人的先生,现在她找上门来了。”

随从不解:“您的好友什么时候到了,奴才怎么没看见,您不是说她处理事情虽有一套但对感情之事却一直停留在十岁,一定会为了保住您的命当他们的先生,既然她那么在意您,您怕什么,好好道个歉不就行了?”

“这事道歉怕是无用,我可是逼她做了这世上她最不想做的事,要不是皇上指明要我参加寿宴,今晚我绝不会现身,现在就希望能逃出京城吧!”子书衍正说着,马车一个颠簸,速度越来越快,把他和随从颠得东倒西歪,忍不住喊:“马夫,我是叫你快点,但没叫你不要命啊!”

马夫仿佛不闻。

马车一直狂奔,好一阵才停下来。

子书衍颠簸得想吐,冲下车干呕了起来,抬头却见来到了一片陌生竹林,错愕发问:“这不是出京城的路啊?”

“这当然不是出京城的路。”发冷的声音从子书衍身后传来:“这是你的墓地。”

子书衍猛然僵住,缓缓回头,惊见带着红狐半面具的江傲月站在月光中,瞳孔地震。

江傲月缓缓揭下了脸上的红狐半面具。

清冷妖媚的面容瞬间映入了子书衍的眼帘,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江傲月大时的模样,眼中有惊艳有惶恐还有些思念:“原来你长大了竟生得如此。”

江傲月轻嘲一声:“你虽不知我长大了生得如何却将我的心抓得很准嘛,什么处理事情有一套但对感情之事却一直停留在十岁,一定会为了保住你的命当他们的先生,子书衍,你为什么仗着我对你的感情算计我,为什么要逼我回到皓月山庄父女相残?”

子书衍叹了口气:“你以为一直躲在不出山就能安稳度日,南苑收留八大派的遗孀早已成为江涛的眼中钉,就算我不把你逼回皓月山庄,江涛也迟早对南苑出手,你与江涛之间免不了一战,我将他们几人送上山,就是为了让他们在得势后能护你周全,你要体谅我的苦心。”

“苦心?”江傲月一笑:“子书衍,我只是不懂感情不代表我愚蠢。”

子书衍显出慌张。

江傲月步步逼近:“就算江涛视南苑为眼中钉,那也是皓月山庄与南苑的斗争,无人知南苑苑主便是江傲月,我可以带领八大派的遗孀一同对抗皓月山庄,现如今你将我逼回皓月山庄,虽暂时稳住了江涛,但若他得知我根本没有摄功法的秘籍一定会再次夺我内力,八大派的遗孀也会知南苑苑主就是江傲月,必然也会对我出手,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在身份被揭穿之前杀了江涛及八大派的遗孀,你让我亲手毁掉我最在意的东西是想护我周全?”

子书衍语塞,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傲月一把扣住了脖子:“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你恨江涛还是恨我,亦或是都恨,所以想看我们两相残杀,难道我们十年的相处都不过是你为了得到我信任的一场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