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童言无忌 大吉大利”
人逼到份上,啥事干不出来?还用分男女吗?
也就是楚清知道这些简易的火器原理,就直接照搬,不然,楚清自己也得搞出点什么东西来。
眼下,已经有工匠能够想出火铳的制作思路,如果朝廷能够重视工匠们的创新,楚清估计他们几年内实现以火器装备军队并不难。
只是就像康希说的,他做的东西喷射的是砂石或者铁屑,并且射程不远,也打不穿士兵的盔甲,因而杀伤力不大。
这与烟花爆竹有何异呢?
一款武器的研发,需要以作战概念、装备需求等为前提,进行先导技术、关键零部件与制造武器的样机开发,以及生产工艺开发与产品制造、产品升级换代等一系列过程。
需要不同的研发生产机构参与其间,各司其职而又相互配合,共同完成武器装备的研制。
仅凭一个人的一个思路是远远不够的。
比如康希说,把他的“吓破胆”安装在长枪杆上,对着骑兵的马头来那么一下子,让对方人仰马翻,这是建立在步兵对骑兵作战的思路上。
可是康希不是士兵,他想到的只是“吓破胆”喷出火光及砂石的那一下子效果,却不会想步兵面对骑兵,只有一杆枪的距离下,有没有机会点燃“吓破胆”。
而这也是“吓破胆”的局限性表现,因为拉远距离的话,喷出的砂石对敌人的铠甲造不成大的伤害。
若依靠喷出的火光以及高热气体增加伤害,势必又要拉近距离。
虽然康希也提出了火铳的思路,但是在他的“吓破胆”造不成多大威力的前提下,不会有人想着投入资金、物料和时间去尝试。
而其中最重的一点是,火药本身质量不过硬。
再加战争需求不强烈、以及官僚主义、摘桃子、揩油水等等中层官吏的搅扰,这些工匠们的创新并不被上官所重视,更遑论上达天听。
想来,这也是此类物品在当前不会得到进步和发展的原因。
所以,在本朝有可能发展出火器的前提下,火药的质量将成为战力的决定因素。
对于从硝石中提炼出高纯度硝酸钾,虽然做法简单,反复进行重溶——加热——冷却的工序即可,但真正知道的恐怕没人。
毕竟以当前的科学水平,应该没人知道生产硝酸钾的化学和物理原理,也没人能区分硝酸钾和硝酸钠这两种化学性质和物理性质都很相似的物质。
只能凭经验和感觉配置火药。
不然像康希他们,也不会因为火药受潮结成大死疙瘩,为了敲碎研末,然后引起爆炸,伤人伤己。
受潮结块,还结成很大的死疙瘩,可见是火药中硝酸钠比例过大。
因此楚清认同吕师傅的说法,不到真能够放心,不会让这些工匠接触黑火药。
那么,黑火药的配方和制作方法,就成了目前必须保密的重中之重。
相比这些有技术的工匠,楚清反而更信任侯泽他们那帮人,因为相信小宝的眼光,相信魏诚毅和他爹水毛毛。
“妈妈,手枪哎,你会做不?”小宝看着楚清画在地上的火铳示意图,拉着楚清到远处,贼兮兮悄咪咪的询问。
楚清:“呃……手枪啊,结构我能想明白,可我做不出来。”
手枪和火铳太不一样了,楚清想了想,估计能画出差不多的结构图,但要说做,恐怕没那手艺,材料也不行吧?
小宝:“不要你做,这不是有这些工匠嘛!”
楚清:“那属于精密工艺,现在的加工方式达不到。”
小宝:“我不是说现代的手枪,就像你刚才在地上画的那个东西,小一些的,能拿在手里的,做一个?”
楚清手里真有一份图纸,昨晚熬夜画的,是燧发步枪的图纸。
燧发枪结构不很复杂,但是加工起来却难度不小,比如不同型号的螺丝至少需要四到五对,以及一个过硬的弹簧,都需要手工进行磨削。
最难的是膛线。
没有膛线,那就是滑膛,射程有限,精度不高,属于打哪儿指哪儿;有了膛线,才能够做到有一定的精度,没准能有机会命中靶心。
膛线如何设计,楚清不会。
楚清知道膛线的旋转角度需要根据弹头的重量、长度和速度考虑,可是膛线需要多少条,左旋还是右旋,如何把它刻进枪管内部,都是想不明白的地方。
之所以想到燧发步枪,是因为以自家的这些人数,就算把小宝认识的三教九流也算上,也只是一群步兵,而且武器方面也不整齐,并非人手一把。
到目前为止,能拥有制式武器的,仅是小宝和楚清手下的五十多名护卫而已。
盐帮和丐帮的火拼,楚清是看到过的,他们手里的武器也都很杂乱,斧头、柴刀居多,人数倒是不少,那次群殴就有千人参与。
把这些人都算进去就会发现,没有远程攻击的部队。
楚清要是知道小宝跟老于正在偷摸打造一支骑兵队伍,或许能略感安慰,可就算有,作为远程武器的弓箭却也是不好配备。
那么在铁锭不多的情况下,弄出燧发步枪这种稍加训练就能应用的武器,性价比就很高了。
小宝还在眼巴巴等着楚清回话,楚清知道他想得到肯定的回答,却也只能说:“回头我和你吕爷爷商量商量,够呛啊。”
小宝眼神略显失望,楚清只好回以苦恼人的微笑:“早知道有穿越的一天,当初我就好好学习,多看看理工类书籍了。”
小宝不忍心大过年的让娘亲不开心,便安慰:“妈妈,你就够可以的了,要是爸爸来了,他一文科生,不更没辙?”
对此,楚清表示反对:“你爸要是来才好呢,直接科举去!咱娘俩才不用费这劲呢!”
想了想又不对:“呸呸呸!童言无忌,大吉大利!你爸爸不会来!赶紧的,你也呸呸呸!”
小宝挠挠后脑勺,听话地双手合十拜天:“呸呸呸,老天爷,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啥也没听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