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夜入萧溱府
借着换衣之时,牡容最后一次警告着司徒雪。
“我不管你带着什么任务来到这儿,在海晏阁我救你权当还了当年之恩,此后你我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你最好别在这儿惹出什么事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好,我不会牵连你们的,过了今日,我不会再出现。”司徒雪给她穿上了最后一件薄纱外衫,随即退居幕后之中。
“最好如你所说。”
热闹的戏幕随之掀起,待众人目光全都汇聚在那高光之处时,司徒雪再次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众人面前。
依着白日入府路线,司徒雪轻松躲过相府府中侍从,而不曾想,这看似平静的丞相府暗中实则埋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暗卫,将整个相府围得严严实实。
这般看来,萧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就在司徒雪马上就可以轻松离开这是非之地时,忽的一抹黑影从她眼前划过。
本不想惹下不必要麻烦的司徒雪就此当做没看见而离去,不知怎的,那闪过的身影始终萦绕在自个儿眼睑之中。
不知不觉便转变了方向,她悄悄在后跟了一路,只见那人这一路都走的很顺利,顺利的好似自个儿的家园,来去无阻。
随即便跟着他来到了后院一幽深的院门之中,他此刻好似也察觉到了跟在身后的司徒雪,随之一个转头向自个儿四周环视一圈,待确定四下无人,方才推开了自个儿身前那扇紧闭的房门。
索性司徒雪手脚麻溜,在他即将转过头来那一瞬间,她三两步跑到院墙之下使自个儿的身子紧紧的与墙体贴服着,一动也不敢动。
直至听得那一声轻微的关门之音,司徒雪这才缓缓松下身子,向那房门看去。
忽而想起适才那人转过头来面上所覆之面具,司徒雪第一时间便将那人与商阁阁主所联系。
只因多年前尚在云门,曾经有幸得以隔着数百米远瞧得这一面具。
瞬时回到现实,司徒雪亦是小心的环视周围一圈,继而脱下自个儿的鞋子,小心翼翼的向那房门靠去。
而后将手中的鞋子反插于腰间,轻松一跃,跳于屋顶之上,随之放低身姿,似壁虎般附于瓦片之上。
随手揪起自个儿袖子握住一块瓦片微微移出一条很细很细的缝隙来小心的窥视着檐下之人。
萧溱率先出现在司徒雪的视线之中。
他手里好似拿着个什么东西?
有些方正,好似书册。
“相爷这是何意?”那人随之出现在司徒雪的视线之中。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此账册记载了这些年来我们之间所有的交易,今日我将此交出,不为别的,只为护我萧府上下安然无事。”萧溱笔直将它竖起。
“相爷这是在同鄙人开玩笑?”只见那一张冰冷的面具之下透出寒冷如霜之语,“你我合作这么多年,我们所给予的可不少,怎的相爷想退出便退出,说来不是逗人笑话,敢问从此我们海晏阁于江湖何处。”
冰冷的眼眸直接外泄。
若是换做常人,恐是早已被这一眼神给吓得哆嗦不已,而此刻只见屋檐下的萧溱脸上似水般平静。
“你我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阁主不必在此两相比较。”他缓缓上前两步,随手便将那本账册横放下来,给彼此之间画出一条界线,“我既然能将这本账册拿出来,便已证明我的诚心与决心,还望阁主高抬贵手,此后各别两宽,互不干扰。”
看萧溱那一脸的坚决,那人也只得默默接下那本账册。
“谁!”
那人突然昂起头来,似寒气般外渗的眼眸直接与司徒雪那双冷眸相互对视。
而没有一秒,随即而来一柄锋利的暗器,直接击穿了司徒雪手下用衣袖遮光的瓦片。
未得犹豫,司徒雪快速站起身来,且用以最快的速度翻下房檐,一秒穿好鞋子,两秒向来时的方向而去。
“怎么,听完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想离开,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太礼貌啊!”他缓缓转过身来。
借着这白亮的天空,司徒雪瞬时瞧清了那黑色中间加以一朵小小鸢尾花为饰的面具下的身形。
虽着一身素雅的衣裙,却抵不住那一身自带的贵族之气。
“小的不知这位公子在说些什么?”司徒雪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向后退去。
“哦~”他也没再继续同司徒雪东扯西扯。
随即抬起那双冷眸,未得二话,直接同司徒雪动起手来。
几个回合下来,司徒雪明显感受到腹中之物在与之提出抗议。
“此刻分心可不是个好事。”一掌重重落在司徒雪的肩膀之上,两人顺势拉出一段距离。
司徒雪十分清楚自个儿的身子,今时也未必能与之分出个胜负,而再恋战,自个儿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脑中已是想的明白,身后随即也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你若是再不走,想来也是走不掉了,颜夕——”
“你——”司徒雪诧异的看他念出自个儿的名字。
然,此刻,却不得她细细去想,身后而来的脚步声越发的近了。
前面热闹的舞曲也渐渐进入尾声。
台下传来声声炽热的欢喜之音。
趁这一时机,司徒雪着即停下自个儿慌乱的脚步,继而不慌不忙的重新混入那人群之中。
一曲舞闭,牡容缓缓下了台来。
得见司徒雪仍在那人群之中,她那欢喜的面容瞬时冷却。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她对司徒雪小声问着。
“抱歉,我会另找时机再走。”司徒雪小心搀扶着牡容之手。
“牡容姑娘。”一丫鬟走了上来。
“嗯。”
“我家公子有请。”
“好,待我重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马上就过去。”
“唯。”
说罢,牡容转身便将司徒雪拉入屋中关上房门。
未得二话,牡容直接将她按在柱子上,用以蝇蝇之语在那耳旁说:“我已经提醒过你,别惹事,在这儿,我们谁也保不了谁。”
“那你可知你们阁主也在这相府之中。”
“什么?”
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惊诧之色,司徒雪顺势说道:“看来是不知了。”
“你受伤了?”牡容察觉到了司徒雪的不对劲之处,随即将她松开。
“还好。”司徒雪捂着自个儿的肩膀缓缓直起身子。
“他来去无踪,我们虽是商阁之人,也不曾见过他几面,你问我我也不知今日他会在这相府之中。”牡容转身从自个儿的包袱里拿出一瓶膏药。
“我没事。”司徒雪反手将她递来的膏药推开。
“此物活血化瘀,你还是用了吧。”
“我知道此物活血化瘀,但不适用于我。”
听此一句,牡容随即抓起司徒雪的手把起脉来,在听得那一声声强有力的跳动之音,她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你是疯了吗?”她严厉呵斥道。
“是疯了。”
牡容听得她这般轻描淡写的回答,好似也读懂了她眼眸中夹藏的心酸无奈。
“那你如今如何打算,若是被门中之人所知,你该如何?”她亦随之坐了下来。
“不知。”
“罢了罢了,今日这事我权当不知,未来该如何,只得看你的命了。”
说罢,直径走到屏风后面重新换上一身新衣。
“今夜我会找个时机将你送出,这海晏阁,你还是莫来了。”
“多谢。”
“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因你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门外接着传来叩门之音。
“来了。”牡容随声应和着。
继而打开门来,直面与萧睿行萧睿礼兄弟两相撞见。
“二位王爷,牡容见过二位王爷。”
“你可是让我好等啊。”萧睿行习惯的捏着自个儿手里的扇子挑逗着,“能让本王来送香囊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多谢王爷。”
“如何谢?”
“自是王爷说了算。”
“好,本王记下了。”
说着说着,前院的丫鬟也跑了来,说是自家主人苦苦在寻二位王爷。
路上,面对萧睿礼的出现,司徒雪心上顿时闪现一抹疑心,尤其是在闻得萧睿礼身上那股极淡的书墨之气,司徒雪对他的身份愈加感到好奇。
而此举若是换做常人,恐是无法闻出,然,司徒雪自幼嗅觉便比常人十分灵敏。
萧睿礼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极淡的书墨之气,在与之交手的面具人身上亦散发的有,不能说很是相似,可谓十分相同。
只是现下司徒雪无法凭借着这细节而贸然做下断定。
“你这丫头在想什么呢?”
萧睿礼突然停下,低头沉思的司徒雪没差点与之相撞。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牡容连忙上前掺和,“抱歉,王爷,这丫头新来的,有些不懂事,还望王爷别怪罪。”
“牡容姑娘既然发话,我定不能与她一般见识。”
“王爷大量。”
“不过,你这丫头貌似身体有点不适,是否需要唤医师瞧瞧。”
“无碍,多谢王爷挂怀。”司徒雪直面回绝。
“好吧~”
“好了,你若是太闲,只管先行回府就是。”萧睿行面无好色的将萧睿礼回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