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给你两个选择
[不知在何时已消失不见的，那些乳白的冰囊……
而今笼罩黑色冬夜
滂沱大雨正下着，
我的母亲大人的腰带结扣
也被雨水冲刷，溃散了，
别人的诸多情谊
终究也只是柑橘色的吗？……]
——中原中也《山羊之歌》
“怪物是没有感情的，会为了生存而笑，也会爱上某个人，除非她那颗心脏会跳动起来。”
绯红光芒笼罩着灰蓝发色的少女，她脸上冒着冷汗却紧紧闭起了双眼，虚实梦境将她拖入沼泽越陷越深，而旁边的少年半垂着眸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有些生锈的怀表被少年打开，虚弱女孩带着笑容的照片在里面小心安置，他皱着眉头：“葵，你一定要撑下去，你是哥哥唯一的亲人——”
下一刻异能被破除，少年惊诧得看着少女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捋好，莉斯带着不达眼底的笑容随意说道：“原本我还以为会是催眠，没想到只是将自己记忆重新再看一遍。”
“你的情感是有缺陷吗？”
这话一出来就让莉斯真的大笑特笑起来：“哈哈哈哈，情感？你别开玩笑，我会有那种东西吗？”
带着自我讽刺意味的笑声却让少年感觉到未知者情绪有些悲凉甚至生气，他眸色暗沉：“虽然我的异能很弱，但可以察觉到你是有情感的，只是缺少部分情感而已。”
声音刚落下莉斯就收起那份模样，沉默过后她开口：“你不太聪明，现在的情况是……我会杀了你。”
“我现在还希望能打败你。”
少女将匕首扔给他而她自己拿着手术刀在手中旋转：“行啊，你不用异能试试。”不过你不可能打赢我。
不过眨眼功夫少年跃到少女面前匕首被他狠狠握着，不管他往哪个方向刺去少女就往另一个方向躲，甚至能给他致命一击，因为穿着黑色衬衫的缘故显现不出他的血液已经将衣服浸湿，他能感觉到自己生命随着血液一直在流失。
最终他失血过多倒下，少年想再看一眼自己的妹妹，却发现怀表不在自己身上，破碎的怀表和手机都掉落在一边。
注意到他的目光后莉斯走到那里捡起两样东西时手机刚好响起来，顶着对方冷凝的目光她突然接通了。
“哥哥，今天葵也在乖乖吃药哦，并没有为了省下来只啃一点点，等到哥哥发大财，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葵也能被治好，哥哥为什么不讲话？”
那个声音好像轻轻一吹就会不存在于世界，声音主人努力地压下咳嗽的欲望，莉斯看了眼有些狼狈的少年：“他在赚钱。”
“姐姐是哥哥的女朋友对不对！”
女朋友指的是互相喜欢的人吧，莉斯看着少年的脸：“不是，我只是顺便帮你哥哥接电话。”
“好叭，那姐姐拜拜，帮我向哥哥问好。”
“好。”
挂下电话后少女坐在少年旁边沉思着一些结论，不过顺道把那块破旧的怀表递给了他，少年眼前已然抓不住的虚实：“我快死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安慰葵……”
最后莉斯还是问出那个疑问：“你抓捕我，是为了你妹妹？”
“是啊……只不过没可能实现了……”
毫无气血却妖冶的面孔贴近尘埃，此时少年失去了生息，深蓝瞳孔也慢慢涣散。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烦躁，莉斯揉乱自己的头发接着恶狠狠得瞪了一眼少年，她的手腕带着浅蓝的光晕一巴掌拍向少年有些瘦削的身体上。
一阵时间过后，少年猛的喘气：“这里是天堂吗？”
“不是。”
等他能看清周围景物和面前的人时少年面容上满是惊诧的神色：“未知者！你怎么还在这里。”
莉斯只是站起来看着他，她背对着路灯，光影笼罩之下的少年完全看不清她的神色，少女淡漠的语气透着有些随意：“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救你妹妹，二是不救。”
对方声音过分冷静让少年觉得这才是她真正应该有的情绪，那么说她也能救活自己唯一的亲人，哪怕，那是他非血缘的亲人，少年激动起身：“救我妹妹！请跟我来吧，未知者小姐。”
莉斯转身抱起猫咪拎着帆布包，对于这个称呼她真的很不喜欢：“别那么喊我，我也有名字，莉斯·霍华德。”
“观月莲，我妹妹叫做观月葵。”
少女抱着浑身雪白的猫咪走在街上而她旁边是穿着黑衬衫的少年，怀里的温暖让莉斯突然奇想，是不是那个女孩也是让少年温暖的存在。
“温暖到底是什么？”
“像你怀里的猫咪会让你觉得暖和，而对我来说是葵。”
秀气的眉头微微一皱后又舒展开来，观月莲只是侧头打量过她的表情又回头，看来她并不是不会懂。
漆黑狭小的房间里女孩虚弱得躺在被褥里，当她看见哥哥回来后眼睛亮了，之后她注意到哥哥身边那个漂亮的姐姐。
女孩怯生生地问：“你就是那个姐姐吗？”
“是啊，葵有没有想了解的东西。”
莉斯找了把椅子坐在女孩旁边，女孩的眼睛有些湿漉漉的：“其实并没有，我只是希望哥哥能像今天一样不带伤口回家。”
靠在门边的少年微微颤了身子，观月莲带着笑容的脸对上那双异色瞳眸时瞬间回神，对方对他笑的很自然而她的口型：出去。
等到只剩自己和观月葵时莉斯就让女孩沉沉睡去，看着她的睡颜少女垂着眸子拿着冰冷的手术刀狠狠插进女孩心脏，鲜红湿热的血液溅到莉斯的脸和衣服上，原本雪白的床单却是刺眼的猩红。
这个房间皆是猩红一片，少女神色不变地将手术刀拔回来，诡异的是床上的女孩却开始呼吸，那颗平常脆弱的心脏却有力地跳动着，而那些肆意被血液染污衣物血迹也消失不见。
抱起在袋子里的猫咪她推开门就拦下想要进去的少年：“让她先休息，你妹妹的心脏已经到了正常人的水平。”
“霍华德小姐，谢谢你。”
迎着那双深蓝眸子，少女只是冷淡点头，观月莲换上有些担忧的神情：“过几天他们就会来抓捕你，一定要小心。”
她转过身留给他的只是一抹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