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到底是谁
[一瞬间的踌躇，往往能使一个人完全改变后来的生活方式。这一瞬间，大概就像一张白纸明显的折缝那样，踌躇就一定会把人生包裹起来，原来的纸面变成了纸里，并且不会再次露于纸面上了。]
——三岛由纪夫《春雪》
“神……神存在吗？”
低沉的嗓音让黑发少女再次注意起来，绿发男人面容英俊却带着不正常的眼神，像什么呢？自己书上提到的憎恶情绪。
“家人，朋友，村庄，他们日夜祈求神能够降临，可是最终迎来的还是死亡，是我们祈求的不够真诚吗？天使！回答我！”
克莱斯特脑海里都是幼儿时期发生的所有，原本就贫瘠的村庄因为雨水问题，庄稼全部死了，最终人吃人，母亲留着眼泪把他埋进土里只希望他有个全尸，可他知道，他是母亲的累赘，毕竟她还要带着妹妹逃离这个突然见血的村镇。
“在我昏迷的时候我进了孤儿院，直到被前任雅赫维首领选中，神存在吗？”
又是一声类似质问的提问，莉斯还在躲避天空不时的雷电和周围的藤蔓，少女穿着一身白纱裙却一点都不累赘，打法及其好看，若不是原野仓介刚刚与她较量过，感受到完全挑致命伤害的手法，他肯定不相信好看打法能弄死他自己。
【你不是可以控制他们的异能了么？】
带着疑惑的声音从她脑海响起，少女将匕首收起：【你可算醒了。】
【问题不是这个，你怎么还不动手。】
【遇到神的信仰者了。】
【那我先掌控会儿。】
生息一瞬，对方顿了身形很快调整，“她”笑着将匕首收回去：“神一直存在。”
话音落下，少女黑发褪去变成及踝的白发，灰蓝色的眼睛淡漠注视着他们，最重要的是，变成青年的容貌，那种充满愉悦甚至慈爱的面容，他的身后挥动着六翼到了半空。
“为什么神看不见这些灾难。神一定有特别的安排。我的家人一定会回来救我，绿发少年如此说。父亲供奉着一位神明，可他却被自己的神明杀死，灰发少年如此说道。”
老旧伤疤揭开后留下的阴影期限是永远，雷电与藤蔓不带空隙袭来，拉斐尔伸出手一挥，那些云云皆消失，只不过施展异能力的人却惨了，会被自己的异能力攻击。
【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开心。】
少女有些担忧的声音响起，拉斐尔反而叹气：【看着你身体糟蹋成这样，会开心？】
【后悔救我吗？】
【你觉得那种邪恶的仪式会吸引到我？我当时只是觉得应该救你，没想到直接进到你的意识了。不后悔，还很开心救了你这样的孩子。你的身体我恢复好了，让我进去休息会儿。】
转化是非常快的，只不过莉斯的伪装也破了，少女看着自己的白纱裙有些发愣，好像自己又长高了一些，不过被自己异能击杀的过程她倒是看的下去。
那个绿发男人被自己藤蔓紧紧包裹住，而另一个被雷劈焦了，少女叹气收回自己的能力，她召唤植物做了个秋千就那么坐在上面看着天空。
“好好活下去。”
这句话让克莱斯特猛然惊醒，男人额前都是湿发，他左右看了一眼，看到原野仓介睡在一边倒是安心了许多，那句话让他想起那个救他的人，他看不清样貌，甚至连声音都逐渐遗忘。
“告诉你们的大人，一个月后我会来做客。”
不同于观月葵化形下的音容，少女原本的声音有些清冷，这让克莱斯特愣住，他僵硬地转过身，白发与灰蓝色的眼睛将他脑海里的记忆重新刷洗，模糊不清的脸与少女的脸逐渐重合。
克莱斯特有些激动：“是你救了我，带我去孤儿院的。”
“我并不理解你说的，我没去孤儿院那种地方。”
等到少女离开后，有些虚脱的绿发男人单膝跪地，他不可能认错，只不过记忆里的少女长得还得再成熟一些，但拉斐尔三年前出世，难不成拉斐尔穿越了时间。
“喂！你好歹看一下我死没死吧。”
“拉斐尔小姐从来不会杀死人，仓野，对于小姐的样貌我想晚点回禀大人。”
“我特么叫原野仓介！”
“行行行。”
[人生至福，就是确信有人爱你，
有人为你的现状而爱你，
说得更准确些，有人不问你如何就爱你。]
——雨果《悲惨世界》
药物堆积在桌上，金发少年妖冶面容让人心惊，深蓝的眸色让人沉溺其中，他抿着有些苍白的唇仿佛在思考些什么，最终他拿出纸笔写下。
坐在客厅的少女木着脸发呆，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笑出声，接着埋着头低声哭泣，窗外却淅淅沥沥下起来小雨，像是被屋内情绪渲染到。
“对不起对不起！”
撞到少女后男人连忙弯腰道歉，然后急匆匆赶往目的地，湿漉漉的裙子贴着她身体也不好受，莉斯转身就进入一家服装店，随意挑了毛衣和裤子就往试衣间赶，突然她停下脚步看向一个方向。
“小姐还记得我吗？”
如果说观月莲的长相是妖冶的，那盯着她看的人可以说是蛊惑人心的海妖，干净的轮廓却配着微长黑发，眉眼极其深邃，少年勾着嘴角眸色暗沉。
“哪位？”
她疑惑出声后少年只是勾起好看的唇，在莉斯转身之际再次说话：“你叫我X。”
一下子莉斯就愣住，对于眼前的少年她真是没有任何记忆，鹤田诚笑出声他站起身走到少女身边，走进才看清她衣服的样貌：“怎么没用能力消除这些雨水？快去换衣服。”
少年挥了挥手又坐回原处，举止间满是矜贵其中隐约透露着某个答案，当莉斯穿着浅绿茶歇裙出现在他面前时，他顿时愣住。
“霍华德小姐，你从那边离开后，我找你很久。”
对方的话语让她猛然愣住，这个声音在那个贵族的实验室里她听过，无数的梦魇声音死死缠绕着她。
“你到底是谁。”
“鹤田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