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之后会陪着我好好看吗
[所有神的属性中，我最同情的是：神不能自杀。]
[It's human to lie. Most of the time we can't even be honest with ourselves.
撒谎是人之本性，在大多数时间里我们甚至都不能对自己诚实。]
——芥川龙之介《罗生门》
空气中残留着几分血腥味，少年站立在男人身边隔着落地窗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中原中也想起她刚刚的眼神顿时心里带了几分苦涩。
他整理了下刚刚有些乱了的头发然后单手将帽子盖上：“我很早之前遇见过她，我们是朋友啊。”
“哦？看来那位小姐当年在横滨和现在一样冒冒失失。”
“BOSS也是……”
男人翘着二郎腿看似不经意说道：“在我还是当医生的时候就认识霍华德小姐，太宰也是。”
“那个家伙那么早就认识莉斯了，不过最近他在忙些什么，找都找不到人。”
只不过这下子让男人沉默住了，为了那张证明以及自己首领的位置，太宰治离开Mafia才是最好的选择！
微冷的空气吹红了少女的脸，白发少女露出笑容：“莲，你等了很久吧。”
那件他专门给少女挑的裙子被血液染红，沾着血渍的脸多了几分妖异，可是少女那双眼睛里浅浅地映着他，少年猛的呼吸不过来，他踉跄走了几步将少女抱入怀里。
“你怎么每次——”
湿润的泪珠沾湿了少女衣服，风吹过后让莉斯感到凉意，少女僵硬着身子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是你每次都那么惨兮兮出现老让我担心。”
“你不是知道我可以活下来吗？”
“所以呢？你就这么对自己，总是让自己受伤。”
“莲……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们来横滨了，那些当初参与抓捕你的人，甚至他们还让其他组织参与。”
这个他们，意思都不用多讲，少女轻轻推开他：“我看过他们的协议书，所以……”
“你倒是看上去把握很大的样子。”
随便瞎扯了东西却说了很久，看到少女脸色褪去刚刚的神态，观月莲侧身轻声：“走了？”
“嗯，刚刚偷听我们讲话的有两个人。”
少女闭上眼再次感受，的确刚刚两人走了，但还有另一个熟悉的异能力，她敢肯定她承受过——
一道黑色袭来，莉斯连忙闪过，而她刚刚所处的地面已经被“黑色”刺入，这是那个孩子的异能力吗？
对面灰尘慢慢散去而灰尘中的人咳嗽两声后传出声音：“鄙人芥川龙之介，来捉拿天使拉菲尔。”
该怎么说呢？认识的人到了敌对阵营，还都要捉拿她，那么她要不要手下留情呢？不过这个代号总让她觉得刺耳。
“芥川！好好看看站着你面前的人是谁。”
少女略带清冷的声音让芥川想起五年前的那位小姐，等待灰尘完全散去他才看清，对方白色的头发和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
看着少年露出防备的眼神，猛然她的恶趣味又来了，少女玩弄自己的发梢：“别皱眉，虽然你本来就没有眉毛。”
这话那位小姐曾经说过，芥川龙之介感觉自己又被冒犯了，那幅傲气神态简直一模一样：“霍华德小姐异能力很出众能赢我，那你就证明吧。”
“莲，你边上去去，省的待会打到你。”
“好。”
一旦莉斯让他待在旁边，那就说明那个少年的确很强，思绪刚落下，地面就立即分裂就仅仅因为少年放置其中的“黑色”。
少女跃起跳在另一处，浅色眸子看着这些乱糟的情景：“看来这些年你的异能力进步的不错。”
结果不用猜都知道莉斯受伤然后暂时掌握罗生门，少女手中捏着罗生门，精致眉目中带着几分笑意，凌空踩着的绿叶落下而她也从空中跃下：“所以你加入港口Mafia了？我要听你亲自说。”
“对。”
“故意的？”
刚开始遇见芥川龙之介的时候莉斯就那么对他说过，你很适合在Mafia工作，可是她不希望他去。
黑色风衣少年撇开眼神：“加入Mafia能知道小姐的具体信息。”
“可是你忘了，只有干部以上才能看我的信息。”
他挫败的点了点头却引来一声轻笑，少年看向长相瑰丽的观月莲，只见他缓缓走来，还一边说道：“你是在找存在感，让某人夸赞才加入的港口Mafia，进入Mafia后还能拿到莉斯的消息，这可真是一个好选择。”
“你是谁！居然拥有这种异能力。”
“跟在莉斯小姐身边当然得有特殊的异能力，我是观月莲，可以探知任何心理。”
听着他们的对话，少女挽起自己的长发绑扎起来，联想到他的异能只有太宰治最适合教，她不免叹气：“那个人是太宰先生吧，只有他才能克制你的异能，毕竟体术不是他所特别擅长的。”
“是太宰先生没错，看来小姐认识很多人。”
认识很多人？这话很是讽刺，少女嗤笑：“可惜不少都是与我敌对的。”
“莉斯小姐每次和我对战都不会使出全力。”
“希望你不会知道。”
只是……等到那天到来，没有人是快乐的，哭泣悲喊声充斥着所有分崩离析的世界，与你对立的人能落到怎样的下场，如同圣经所说的地狱吗？
绿色身影缓慢走着而在少女身后金发面容瑰丽的少年只是默默跟着，他的视线一直看着她，观月莲微微抿着嘴角，少年目光永远带着几分看不透的神色。
“我还没好好见过这里的景色，每一次来都是很急促，莲……你之后会陪着我好好看吗？”
“会。”
只是在那一场战斗中，他却以最绝情的方式永远离开了她所处的世界。那一天身为“拉斐尔”的莉斯猛然感受到真正的感情，可惜太晚了……晚到每次想起都会不自觉攥紧领口，心口处蔓延着痛意。
莉斯·霍华德以最惨痛的代价在那一天活了下来，她得到情感然而代价极致沉重，但为了观月莲最后的那一句话，她将自己燃烧成为黑夜中唯一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