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雨儿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嫁给钱多多后，雨儿整日强装欢颜。钱多多看着不爽，感觉自己不是娶了媳妇，而是一个卖身的丫环。

加上雨儿的肚子总是没有动静，钱多多越发恼火。自己是个生意人，讲的是创造效益。在雨儿身上花的钱，就是为了让自己钱家挣钱旺旺旺。

早年在城里买的旺铺，受到网上购物的冲击，店铺也不好往出租。自己寻思着再干点啥，本来想和雨儿商量。但一看到她那副苦瓜脸，就觉得心烦意乱的。

哎，自己当初看上的是石头是个文化人，雨儿也懂事乖巧，不是那种大吃二喝，不顾日子的女人。

现在倒好，还不如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些女人，打情骂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起码看着舒服。

有人在半夜上门找雨儿的消息，钱多多是知道的。谁还没有个过去啊，只要结了婚，和自己好好过，自己就当啥也不知道。

那个男人倒是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雨儿自从过门也没有给自己好脸色看。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自己欠下她多少钱似的。

一次喝了酒，钱多多回了家，“雨儿，我回来了。”但是好半天不见雨儿出来。钱多多冲到卧室，看到雨儿正在戴着耳机聊天。

脸上的笑容温柔而灿烂，转眼看到自己，马上就又换成那张自己熟悉的苦瓜脸。钱多多的气不打一处来，趁着酒劲，上来就给了雨儿两巴掌。

雨儿痛苦地蹲下身去，双手捂着脸，居然没有泪水。雨儿的眼睛无望地看着多多。多多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大灰狼，眼前这只无辜的小绵羊究竟是怎么了？让自己觉得她毫无挣扎，一副随便你怎样，哪怕杀了我，我也就是这样的看似无畏实际是死心的样子。

这让钱多多有了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钱多多发出一阵痛苦的咆哮，随即把家里砸了个稀烂。

然后倒再沙发上睡着了。

雨儿默默地收拾残局，一行无声的眼泪流了出来。

就在那天晚上，不，就在答应母亲要嫁给钱多多的时候，自己的心就彻底死了。所有的关于钱多多会变好的想法，只是自欺欺人。

雨儿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觉，靠近的时候，是欢喜的，温馨的，还是排斥的，抗拒的。其实就是自己的直觉已经告诉自己未来的命运。

每天晚上，雨儿都有上刑场的感觉。钱多多像个粗暴的野兽一次次地践踏着自己柔弱的身体。雨儿不哭，咬着嘴唇甚至有时候会出血。

钱多多也越来越扫兴。兴奋的只是发现雨儿是处女，这让钱多多觉得自己出的钱是值得的。除此之外，雨儿木偶一样任自己摆布的样子，让钱多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娶了个稻草人。

自己说什么，雨儿也只是礼貌地嗯着，说多了她的思绪不知就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最关键的是，雨儿的肚子一直也没有动静。还总是说不让自己喝酒。喝酒跟怀孩子有个毛关系啊。天天喝酒的人人家照样生个聪明的崽。

不会是娶了一个不会生蛋的老母鸡吧。那就赔大了。

钱多多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傻了。雨儿跟自己就像是进入冰洞，甚至是坟墓的活死人。这样的日子一点也不痛快。

雨儿的呕吐声传来，一声惊雷，让钱多多心中一怔。最近，雨儿总是这样，吃啥都吐。不会是怀孕了吧。

钱多多一拍脑袋，窜到雨儿身边。“雨儿，怎么了？吃得不合适吗？”钱多多的关心，让雨儿觉得异样。

好像是一个路人给的过度的关心，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他有所企图。“没事的，估计是休息的晚了吧，以后你晚上尽量早点回来吧。”雨儿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异样。

言语中的柔和和温情是自己也感到和以前大不相同。怎么回事啊？也许真的是自己之前对多多太冷漠了吧。让他总是粗暴地对待自己。也许是自己心中放不下的那个人已经完全地占据了自己的内心。

钱多多只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自己从来也没有在心中真正地接纳他吧。

该怎么办呢？最近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干。“雨儿，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以前是我对你关心不够。”多多的声音充满了关怀。“嗯，好吧，最近一点精神都没有，不会是得了啥病了吧？”雨儿像是自己言自语地说道。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钱多多连蹦带跳，“哈哈，我要当爹啦。雨儿，好好养身体，对了，把你妈接过来一起住。让她好好照顾你。”雨儿微微笑着，不做声。心中有种对未来的憧憬在死灰般的心底复活。

看着雨儿的眼神，就像是自己刚进家门看到她聊天的情景。钱多多不由地心中一怔，不会，不会雨儿肚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吧。会不会是聊天对象的。

这样想着，钱多多再也高兴不起来。雨儿沉浸在当母亲的喜悦中。如果说，过去的岁月有什么值得自己高兴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付出成就了哥哥石头的幸福人生。现在，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小小的生命，尽管是和自己并不相爱的钱多多的，但是，毕竟是自己生命的延续。

当大夫说，“傻丫头，你有喜啦。”雨儿的心仿佛是石头蹦出了一朵花来，这朵花充满着喜悦，绽放着希望。

雨儿感觉自己的日子有了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