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981年 39岁
1月11日 于灞桥草成短篇小说《乡村》,2月改定。刊《飞天》第6期。
1月18日 于灞桥写成短篇小说《短篇二题:张文之;见面礼》。刊《延河》1982年第5期。
1月《延河》1月号为“陕西青年作家小说专号”,推出莫伸、路遥、王晓新、邹志安、陈忠实、王蓬、贾平凹、李天芳、京夫的小说。陈忠实的作品是《尤代表轶事》(短篇小说)。该作12月8日获《延河》短篇小说奖。
本月 于灞桥写成短篇小说《土地诗篇》。刊《长安》第6期。
本月 写成中篇小说《初夏》第一稿,寄《当代》杂志编辑何启治。何认为“有基础”,对小说中冯景藩和彩彩两个人物很感兴趣,希望能“充分”写他们,退回让修改。此后他再改后,《当代》主编秦兆阳阅后指出,“冯景藩等人物身上有很大潜力可挖掘”,让他再改。他后来用三年多时间三次修改始得完成。后在《在〈当代〉,完成了一个过程》一文中回忆说,“这是我写得最艰难的一部中篇,写作过程中仅仅意识到我对较大篇幅的中篇小说缺乏经验,驾驭能力弱。后来我意识到是对作品人物心理世界把握不透,才是几经修改而仍不尽如人意的关键所在。”
2月 中共陕西省委通知:任命胡采为中国作家协会西安分会党组书记,王汶石、李若冰为副书记,杜鹏程、王丕祥为党组成员。
3月5日 参加由西安市文联、市总工会、团市委、作协西安分会联合召开的茶话会,座谈如何办好本年的文学讲座。出席茶话会的有作协西安分会主席胡采,市文联副主席杨公愚,市总工会副主席葛瑜,各讲题主讲人陕西师大中文系副教授马家骏、高海夫,西北大学中文系副教授石昭贤及讲师张华、蒙万夫,作家毛锜、贾平凹、晓蕾,电影编剧郑重等近三十人。
3月26日 于灞桥写成言论《短篇小说集〈乡村〉后记》。
4月中旬“笔耕”文学研究组就文学创作如何更深刻、广泛地反映农村生活,召开了一次专题讨论会。参加座谈会的“笔耕”组成员有:刘建军、薛瑞生、费秉勋、陈贤仲、李星、王愚、肖云儒、蒙万夫、李健民。该组顾问胡采参加了座谈会,并讲了话。以写农村题材为主的中青年作家陈忠实、贾平凹、李天芳、李凤杰应邀参加了座谈会。《延河》月刊、《陕西日报》文艺部、中国作家协会西安分会会务工作室、陕西现代文学学会、《西北大学学报》、《绿原》丛刊、《人文杂志》等单位的负责人和有关人员也参加了座谈会。
老新闻工作者、评论家杨田农在发言中说:究竟当前农村生活的主要矛盾是什么,“左”的东西还是不是主要的东西?应该说,当前生活中的种种矛盾,还是来源于“左”。陈忠实的作品,受到人们的重视,一个总的主题,就是批判农村中“左”的错误思想。前几年,他的作品揭露批判“四人帮”的“左”的路线的危害;这几年则是清理“左”的流毒,像最近发表的《第一刀——冯家滩记事》等就是这样。广大人民要求从中国国情出发建设社会主义,当然要清理这些“左”的错误思想。陈忠实发言说,这几年在写作中最大的苦恼就在于对农村生活中主要矛盾和矛盾的各个方面摸不准、看不透,常常陷入就事论事的境地。只有更深入地认识我们这个变革的时代,才能更深刻地表现我们这个时代的变革。
4月 写成散文《面对这样一双眼睛》。刊7月12日《西安晚报》。
本月 于灞桥写成中篇小说《初夏》修改稿。
6月8日 农历五月初七,父亲陈广禄患食道癌去世,享年76岁。陈广禄生于1906年8月11日,农历六月二十二日,20岁左右时,在洛南一家商铺当过徒工,后回乡务农。当过农业社监察委员,生产队会计、出纳、生产组长。
6月25日 中国作家协会西安分会在西安举行茶话会,祝贺陕西三十多位作家的36篇(部)文学作品获奖。参加会议的有近几年获得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中篇小说奖和新诗奖的中青年作家莫伸、贾平凹、陈忠实、郭京夫、路遥、李凤杰、毛锜、刘斌,以及获得各省(市)、有关系统文学创作奖的作家贺抒玉、李天芳、王晓新和张敏、秦凤岗、张兴霖、赵茂盛、柯洁、成宗田、全政、张登第(师大中文系代表)、郗政民(西大中文系代表)等20人。陕西省党政领导对会议十分重视,省委常务书记章泽、省委书记陈元方、省委常委兼宣传部部长黄植、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孙作宾、省人民政府副省长谈维煦到会祝贺。陈忠实近年获奖的作品是:短篇小说《信任》,原刊1979年6月3日《陕西日报》,获中国作协1979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短篇小说《立身篇》,原刊《甘肃文艺》(1981年更名为《飞天》)1980年第6期,后获《飞天》文学优秀作品奖;短篇小说《第一刀——冯家滩记事》,原刊1980年11月2日《陕西日报》,获1980年《陕西日报》好稿奖一等奖。陈忠实在会上发表获奖感言《回顾与前瞻》,后刊中国作家协会西安分会编的1981年第3期《文学简讯》。获奖感言后又以《党性·生活·虚心——在我省文学作品获奖者座谈会上的发言》为题刊8月1日《陕西日报》。
夏 在与青岛隔海相望的黄岛参加由《北京文学》小说组组长傅用霖领头组织的文学笔会。这是陈忠实第一次出远门参加文学写作笔会。与会的作家有汪曾祺、锦云等。在黄岛住了一周,闭门写作。而后到青岛、济南、泰安,登了泰山,去曲阜,看了“三孔”。
7月9日 晚,写信给人民文学出版社《当代》编辑何启治,信中说“好多年没有通讯息”,偶在《当代》看到何为编辑,很是高兴。信中谈了他的一些生活和工作情况,最后说他准备写中篇小说,“第一个中篇,无论好坏,一定先送您,不管能否刊用,得到真诚的指导这一点以及及时的处置,那是无须怀疑的”。
9月 写成言论《看〈望乡〉后想到的》。刊《银幕与观众》第11期。
10月14日 于陕西礼泉县袁家大队写成报告文学《崛起》。该作主要记写袁家大队及其领头人郭裕录的事迹。刊《延河》1982年第1期。
10月30日《文艺报》派阎纲等人来陕召开农村题材创作座谈会,胡采、王汶石、贺抒玉、董得理、贾平凹、路遥、陈忠实、邹志安、王吉呈、王蓬、王晓新、王愚、杨韦昕、路萌、陈贤仲等参加座谈。会议发言记录先后在《文艺报》和《延河》(1982年1月号)发表。
10月 短篇小说《正气篇——〈南村纪事〉之一》刊《北京文学》第10期。
12月8日《延河》举办1980年10月—1981年9月所发表的短篇小说评奖。获奖的有:《诗圣阎大头》(王晓新)、《雪花飘飘》(莫伸)、《姐姐》(路遥)、《喜悦》(邹志安)、《尤代表轶事》(陈忠实)、《银秀嫂》(王蓬)、《琴姐》(贺抒玉)、《村愁》(余君亮)。
本年 写成特写《可爱的乡村》。刊11月8日《陕西日报》。
本年 写成短篇小说《征服——〈南村纪事〉之二》。刊《奔流》1982年第1期。
本年 写成短篇小说《丁字路口——〈南村纪事〉之三》。刊《奔流》1982年第12期。
本年 陈忠实感觉生命已到中年,自觉有一种紧迫感,欲在文学上寻求一种突破。
本年 在灞桥区文化局任副局长,分管农村业余文化,抓农村业余文化创作活动。从本年开始,他连续办了九期“文学讲习班”,为灞桥区农村培养了一批业余创作人才。
本年 中国作协西安分会党组决定调进三位青年作家,到创作组(专业作家部门)搞创作,其中有陈忠实。陈忠实知道后,一则以喜,喜的是能进作协大院搞专业创作;一则以惧,惧怕的是万一创作难再发展提升,坐在专业作家那个位置上很难受。就在他得知这个消息几天后,西安市文联一位素未谋面的领导驱车来到灞桥文化馆,见了他,握手之后便直言相告,要调他去西安市文联。不待他表态,领导又直言不讳地说,得知省作协要调他,当即和相关领导交换了意见,要调他到市文联。陈忠实表示不愿去市文联。领导听后呵呵一笑,说他已经给人事局交代过了,不许放走陈忠实;说你如不愿去市文联,也去不了省作协。陈忠实为其坦白直率所折服,回话:“那我待在文化馆也挺好。”事情就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