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一项比试
苏妙之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踏步走向场地；
另一边的柳金瓦则没那么霸气，但也相当坚定。
孟仁则坐在了海纳旁边，等第一场结束再上。
修士就位，丹炉点燃，场地内的温度都因此高了些许；
地面准备有隔断灵力互相影响的结界，选手不必担心彼此打扰。
“其实炼丹是看着最无聊的。”开场约一盏茶的工夫、海纳低声说道，
“一群人在丹炉前面炼得热火朝天，旁观的却因为丹炉隔着，大多看不到什么……最多也就看点光效。”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整这么多观众呢？”孟仁问道；
“一方面是因为开炉时候真的很酷炫，另一方面则是有资历的修士就喜欢这个。”海纳继续解释，“不是所有修士都感应不到情况；
强悍到一定程度，就能察觉到丹炉内的灵力流转，自然能品出些许韵味……就跟喝茶差不多，只不过这个更刺激……哦豁，你看辉极圣地那个要炸炉了。”
辉极圣地负责炼丹的是之前那位名叫清婉的女修士；
她似乎紧张过头，火力调控得太猛，丹炉光芒明显比其他人的亮许多。
“起炉太急，又没那本事压制住。理智一点儿的话，现在就应该立刻撤了灵力、给丹炉降温……”海纳摇头，又回身看向身后弟子们：
“瞧好了，这就是典型的反面例子。”
“意思是重炼一炉？”孟仁问道；
“重炼？那叫认输。”海纳答。
“……看来是不想丢面子了。”孟仁看向清婉，她的额头已经有汗水滴落；
“是啊，不肯放下。你看吧，更丢面子的在后面呢。”海纳恨铁不成钢。
突然，一股孟仁都能感受到的灵力波动扩散开来；
随后那丹炉宛如变成了一尊降临地面的太阳，光芒亮到了极致；
这光芒维持了不到一秒，丹炉内的火灵力就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炸裂开来——绝大部分余波被炼丹区域边界的结界挡住，但丹炉附近却完全被火光淹没。
烟尘弥漫；清婉被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掀到了结界上，随后被烟尘笼罩。
等烟尘缓缓散去，清婉身上的衣物已经显得破破烂烂，白皙修长的双腿、苗条玲珑的后背上只剩下几条布片，还带着些许划伤或是烧灼的痕迹；
她略微起身，吐出一口鲜血；有在旁等候的弟子连忙上前，给她披上了衣服、开始疗伤。
“别担心，比试不允许炼能炸死人的丹药……瞅着吓人，但大部分是皮肉伤。虽然落不下什么病根，但这样……和选择放弃哪个更好点？”海纳感慨道，
“一开始就别那么急啊，稳扎稳打多好。”
这炼丹还挺有危险的……孟仁把目光落到了其他人身上。
刚才的炸炉对其他圣地的修士多少有些影响。
永渊圣地的修士控灵不稳，一时间火光闪烁；那女修士也没犹豫，直接减弱灵力供应、再缓缓加大压力，纵使距离设想差了十万八千里，好歹也成了丹。
“黄阶中品……”海纳咧嘴，“咋说呢，她这个级别的弟子，练习时候整这种也就算了，群英仙会……不过也比炸炉那位强。
只要成丹，就比炸炉的分数高。至少倒第二了。”
至少倒第二？孟仁愣了下；
刚要回过来味，海纳又指了指道恒圣地那个：“你瞧着，一会儿他的也得炸。”
“这……？”孟仁看他炉子火势挺平稳的。
“取巧，试图在熔融材料过程中加入灵力，以提高丹药品级。”海纳点评道，“也算常见手段了，但他本事不过硬，现在没问题，一会儿嘛……”
正说话的工夫，那炉子的火光就开始不稳了。
“呵，庄稼旱死了才想起来浇水，晚了。”海纳冷笑一声。
不多时，伴随一声比刚才还要震耳的巨响，永渊圣地的妹子喜提至少倒第三。
道恒圣地的圣子灰头土脸，没受啥伤，衣服都没破；平复一下气息之后，他也灰溜溜地离开了场地。
孟仁算是了解为啥这么多人看着乐呵了：猜哪个先炸炉呗……
“剩下的都挺稳当了，别想着炸炉的事情咯。”海纳乐呵呵道，“别说，现在这年轻人还挺会的……你看你妙之师姐，那叫一个稳！”
和练剑时候的狂放不羁不同，这会儿的苏妙之显得相当文静；
她认真地将一股股灵力打入炉中，不急不缓。
之后的等待就有些漫长无聊，只有长老们能看得懂，众弟子一脸不明觉厉；
两个时辰之后，有选手的丹已将近完成。
天和圣地最先出丹；裁判鉴定，为玄阶下品的升灵丹。
随后是耀世圣地，玄阶中品的风驰丹。
“玄剑圣地这个丫头，有点意思。”海纳笑了笑道，“她炼的长歌丹已经是玄阶中品，却还有冲击上品的余地；只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药力流散降级……”
玄剑圣地的劲装妹子看了一眼认真炼丹的苏妙之，叹了口气；
不再试图提升等级，选择了稳妥地成丹出炉。
“她这……好像不是普通的放弃啊。”孟仁还记得玄剑圣地的事情；
海纳点头：“第二名的成绩也不错了；更何况，在玄剑圣地弟子眼里，和咱们较劲是件比较危险的事情……”
最后，苏妙之稳稳当当成了一颗带着金龙气息的玄阶上品丹药，夺得头筹。
“孟仁，裁判点评过之后就是下一场了，你要去哪儿？”海纳有些好奇地问道；
“……咳，没什么，马上回来！”
孟仁快步走回宿舍，这会儿没人。
凡人嘛，当然要干饭了，一顿不吃饿得慌，当着其他人面吃又不太好。
海纳也是裁判之一，虽然不在评判席上，却也需要在恰当时机讲两句，不用担心她跟过来。
吃完午饭，孟仁回到现场，刚点评到第二炉丹。
“孟仁，”海纳正色道，“你刚才不好意思说干什么去了，是不是看见清婉她衣冠不整，有股子莫名的火？这可不太行啊，离开洛怜一天就受不了了？”
“你在说什么啊！”孟仁哭笑不得只得坦白，“我吃了点东西。”
“切。”海纳嫌弃地看了一眼，“也不分我点儿。好了，看了这一场，有什么心得体会吗？”
孟仁果断答道：“只要不炸就不会是倒第一。”
海纳竖起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