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施道法难解活尸,见上师取得丹药
却说那玄灵子,听佤魁久将死尸复活害人说知,心中暗想帮他一帮。道:“贫道只知驱鬼除怪,死尸复活尚未见过,只要它害人,贫道就要管它一管,帮你完成移灵就是。”
佤魁久抱拳道:“谢谢高人相帮,魁久不胜感激也。吾等在此稍等,那死尸子时必来。”玄灵子道:“这房子不大,吾等四个在此施展不开。莫不如,你我两个出外搜索堵截死尸,天宠天行也另寻安静之地歇息,有事我用浆晶石唤你就是。”三个诺诺。
天宠和天行,出得房来,再走出残垣门外,寻见马匹。牵马向南,走不多时,就到一条小河边上。河边柳树成荫,蒿草过人,只见一棵高大的磨盘柳下,甚是干净。两个放三匹马在近处食草,回到大柳树下盘膝而坐不提。
话说玄灵子,见天宠二人已去。对佤魁久道:“吾俩先去房外各处搜寻一番,如能发现它藏身之处,就截住它施法治住,也免去到处乱追,不好施展也。”佤魁久点头同意。玄灵子在前,佤魁久随后,走出残破小院。
天已亥时,夜黑寂静,只听得蟋蟀“喳喳”,树叶微响。无风无雨,更是冷清安静的吓人。加之活尸在此,更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玄灵子有黑夜视鬼之法,行的倒也自然。佤魁久跌跌撞撞,步履蹒跚,如吃醉酒一般。两个在黑暗中寻了多处废墟,也不见半个尸身。
又寻到两处正房,只见残墙断壁,偶见老鼠奔蹿和蟋蟀鸣叫,不见有何异样。
二人转到房后山根,满山绿竹成林,树木丰茂,有一条茅草小路,通向林中。二人高抬脚轻落步,慢慢的向山上摸去。
小路不远就是尽头。在尽头之处,有五尺方圆的洞口,黑不可测。二人也紧张起来,稍稳定一下,玄灵子示意佤魁久再勿前行,在此等候。他一个轻轻举步,慢慢向洞口移去。
玄灵子移步洞口边,也不知洞有多深,活尸可在。先用耳细闻,无有声响。再伸头张望多时,洞里一片漆黑,也不见何物。忙从褡裢里取出火石,将蜡烛点燃,高举蜡烛,轻身进洞。
这洞不大,有一丈方圆。玄灵子才知,此洞是住户藏菜粮之所,就熄灭蜡烛,走出洞来。对佤魁久笑道:“呵呵,吾俩被藏菜之所吓个够呛,里面空空无物。呵呵……。”
佤魁久道:“活尸不在此处,可哪里寻得,不如回去等它才是。”玄灵子道:“吾俩下山,再寻它一时,如再寻它不见,回去等它就是。”二人下山,又搜寻起来。
此时,天上微露星光,夜还是阴森黑暗,笼罩在废墟之上。微风轻浮,树叶“沙沙”作响,使人毛发直竖,甚是恐怖。
二人搜索一时,就来到西四合小院,这里一片残垣断壁,满地杂草,到处竹木,但墙体尚好,均无房顶。仔细再搜寻一遍,也不见有何异象。
两个正想回东院等待。突然,就见院门之处,闪出四个身影,飘进院内,张开双臂,向东房走去。
夜色中,隐约可见,前面三个头戴斗笠,身穿长袍,后面一个,头戴苗帽,短衣打扮。佤魁久自语道:“哎……,不对呀,明明三个活尸,怎么变为四个。”玄灵子道:“请放低声音,莫让那活尸听见。”
相距三十多丈,那活尸听力甚灵,还是被它听得,转身向这里奔来。
就见它等迈步如飞,离地半尺,举步无声。有蹦有跳,越过残墙,寻人声而来。瞬时就到,将二人三面围住,举起如钩双手,张开獠牙大口,同时向二人扑上,先暂且不表。
话说距此地西去五十里,有一个小镇,叫呈祥镇。镇子不大,人口众多,多数为苗民居住。一条大街人来人往,街市两旁,好多档口。有卖粮食食油的,有卖鸡鸭猪鹅吃食的,有卖绸布苗服的,有卖草药山货的,应有尽有较为繁华。
街面上有的挑挑,有的担担,有的蹲在路旁,叫买叫卖。街边有一处酒馆,布制招牌迎风飘荡,上书一个斗大的“酒”字。
时临中午,食客较多,这时走来一个食客。你看他,身背褡裢,头戴苗帽,身穿蓝青色苗服,腰扎黑色布带,腰挎烧酒葫芦,脚穿纳底布鞋,道也清爽健壮,年龄四十上下。但见——
身穿苗服壮年朗,褡裢里面金银藏。久做生意独自去,人送别名跑单帮。
这人进得酒馆,寻地落座。要上一盘牛肉,一盘花生米,一壶烧酒,吃食起来。不多一时,酒足食饱,拿出酒葫芦让小二装满烧酒,又买上二斤牛肉包好,结清账目,脚步发轻,出得酒馆,向东下去。
行的几十里山路,前面已不见村寨。此时,天色将暗,就在路旁一棵大树下安歇。身靠大树,取出酒肉,吃食起来,心中甚乐。
天已黑下,这人吃酒已得,靠在树上,大睡起来。那鼾声如雷,震惊原野静夜,睡到丑时不醒。
再说前日夜,三个活尸在残垣中搜索多时,也不见佤魁久踪影。丑时一过,天将放亮。三个欲寻地躲藏避光,就从废墟出来,听到南边鼾声如雷,就寻声而去。见一个人靠树而睡,鼾声震耳,也不管怎地,就扑将上去。抱住那人,张口就咬,那人醒来已晚,顿时昏死过去。不多一时,那人也变为青面獠牙,跳起身来,四处看了多时,见无有目标可击,便跟随三活尸走去不提。
话说那四具活尸,将玄灵子和佤魁久围在残墙根,已无路可退,就扑将上来。
玄灵子念动咒语,手举一张符贴,将手一闪,贴在最前面活尸前胸。那活尸身子晃了一晃,没有倒下,只是原地眨了眨眼,晃了晃头,又笨拙的扑将上来。
佤魁久也念动法咒,摇起铜铃,左手一指活尸,大喝一声“住!”那活尸就如无事一般,飞身上来,将佤魁久按倒在地,张口咬向脖颈。
佤魁久双手乱挡乱打猛推,拼命折腾一时。怎奈,那活尸力气大的惊人,不论他如何撕扯翻滚,还是被咬在肩头。痛的他惨叫一声,鲜血被活尸吸食,痛的他昏死过去。
这个活尸吸到鲜血,顿时精神百倍。放开佤魁久,站起身来,举起如钩双爪,向玄灵子扑去。
玄灵子见四具活尸全来,知自己无法治它,再退几步身子靠在墙上。摸出黑驴蹄子就打,将一具活尸击倒。又将第二颗打出,再打倒一具活尸。两颗黑驴蹄子打尽,也不等他再取法宝,另两具活尸就到,忙纵身飞落墙头。
这时,倒地两具活尸,也慢慢爬将起来,飞快扑到墙下。四个活尸一蹦三尺,越蹦越高。玄灵子只好拿出朱砂,向活尸飞打过去。只见四具活尸,满身冒起火星,身子向后倒去,重重的跌倒在地。
玄灵子刚想飞下,再做法贴符。就见佤魁久跳起身来,面目狰狞,獠牙外翻,舌出口外三寸,手如鹰爪利钩,飞到墙下,向玄灵子抓来。玄灵子飞身再起,一把朱砂再打,打到佤魁久身上,火星四飞,将其击倒。
这时,四个活尸再起,冲到墙下,将佤魁久抓起。五个高举双爪,向玄灵子又蹦又跳,也够他不着。急的一声声鬼叫,“呕呜”声一片,甚是恐怖吓人。
玄灵子拔出桃木剑在手,飞身落在小院当中。五个活尸也转过身来,向他就扑。玄灵子念动咒语,桃木剑劈下。就见被劈活尸,剑口发光崩起火星四射,一只手臂从肩部削落在地,身子猛然倒下。就见那手臂快速跳回尸身,迅速长好,那活尸再跳起身来,飞身就扑。
玄灵子见状,也不敢用桃木剑削佤魁久三个,只好飞身再起,跳到半空。念动咒语,拂尘一甩指向五个。大叫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定!”那五个只是身子踉跄一时,不一会稳住,跌跌撞撞的又冲扑上来。
玄灵子暗想,桃木剑虽能伤它,灵净瓶也可吸它,只怕害死它等,不可乱用也。无奈,只得飞身就走。
那五个活尸,见玄灵子飞走不见,就在废墟内乱寻乱找起来。闹起阵阵阴风,吹起片片尘土,推倒多处残墙,把废墟搞的乌烟瘴气,鬼叫声四起。到处尘土飞扬,砸打声惊夜,一声声鬼嚎,一处处阴风旋转,把静夜撕裂。
丑时一过,五个活尸都已离去,废墟中回归寂静。那玄灵子寻到天宠二人,飞身落下。天行笑问道:“嘿嘿,老道哥,天还没亮,你就先回,把佤魁久扔下作甚?嘿嘿……。”
玄灵子道:“唉……,他也变为活尸也,不扔下怎行。贫道法力用尽,仅治那行尸一二,无奈,只好回来商榷。唉,无量天尊。”
天行道:“那佤魁久既已变为活尸,不如天亮后我等寻它五个,用你那三昧真火烧化就是,不给民间留下后患就好。嘿嘿……。”玄灵子道:“无量天尊,黄弟,贫道的灵净瓶和三昧真火,都可以灭它。然而,这些活尸非人非鬼,只是受鬼气魔咒所使,灵法阴鬼所驱,死尸变为活尸,再将阴气法灵传到人体,形成活死人也,实为假死。吾等就不可伤它,必救他如初也。”天行“哦”了一声。
天宠道:“师傅,你还有何道法可施,能救回他等否?”玄灵子道:“无量天尊,贫道已无法可施,要想救它,除一方祸害,只有回观拜见我师傅,引见道家上仙指点迷津也。”天行道:“老道说的极是,你尽管前去,吾和天宠在此候着就是。”玄灵子闻言,也不作歇息,就纵身飞起不见。
话说那五个活尸,见天时要明,乘明前黑暗,一个跟随一个,脚步如飞,出得废墟,向西一拐,行过残破围墙,再转入西北林中隐没。
在残垣以西,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与竹林相兼,与杂草灌木相拥,夜晚甚是阴森恐怖。林中西北,有一块不大的荒地,杂草丛生,树木稀少,草深过人。只见一所倒塌的院落,房无门窗顶盖。门眉之上,有一块木制残破牌匾,依稀可见雕刻着“洛家祠”三个大字。
门内是不大的堂室,已经破败不堪,满是灰尘。塌落的房盖,满地散落,最北墙根仅余残旧供桌,被房盖和砖瓦压覆。供桌之下有一个洞口,里面漆黑无光,也不见大小,及其阴暗。
原来,那佤魁久移灵到此,天时将明,见房无上盖,不好避光,只好弃此另寻。其不知,那尸身受法灵咒驱使,可见屋内阴气飞出,就知此有地窖,不得已随他而走。
当日,佤魁久两个带那两具尸身,在那小四合院避光一日。夜晚,天降小雨,为赶时日,要冒雨前行。亥时刚末,就出房将行。黑夜如墨无光,二人两尸刚行到院中,一声惊雷炸响,死尸被雷击中,乱抖乱蹦乱扭,咬牙伸臂不听咒法。正巧被院中厉鬼遇见,一团阴风旋起,扑上身来。法灵咒与厉鬼叠加,将尸身变为活尸,生出獠牙利爪,单一法力治它不得,暂且不提。
话说那玄灵子,架云就走,不多时就到无量观上空。此时,天已大亮,他也不入观中,云到大殿后石洞落下。
举步进得洞内,见到师傅塑像,忙双手合十一礼。道:“师傅,弟子董始然,回来拜求您也。”言罢,点上蜡烛,斟酒三杯,上香三柱,跪倒在地,拜了三拜。道:“师傅,弟子在外除鬼灭妖,今日遇一难事,望师傅代我觐见上仙,指点弟子一二,以除民间祸害。”就将活尸之事,轻声细细的讲述一遍。道:“请师傅帮我也。”又拜了三拜。
只见那塑像,不动不举,聚起一股清气,飞出洞去。旁人视它不着,而玄灵子看的真切,就在师傅塑像边盘膝坐下,双手合十,静默等候。
他刚刚坐定,洞外进来一个道士。一见玄灵子,先是一愣,然后高兴的叫道:“高隐大师!你何时回观的!吾就去报给观主,请他来此拜见才是!”玄灵子道:“无量天尊,吾回观有事拜见我师,你休要声张,快些离去就好。待我与师傅事了,定去见我师兄和各位道友,麻烦你守好来洞之路,莫让任何人来此打搅,吾要静修也。”那道士一听,心中明白了许多,再看那坐像前,香火正旺,转身退出洞去。
玄灵子微闭双目,坐起禅来。也不等他入定,就见师傅从洞外走来,对玄灵子说道:“徒儿,你那事师傅法力不够,去请了祖师爷三清真人出山,你快随我去见他也,不可耽误,快走。”
玄灵子一见师父,心知是师傅的灵魂,也不害怕,站起身来,随师傅身后外行。
两个出得石洞,飞身就起,很快就到山顶,在那块大石前落下。只见大石上光秃秃无人,玄灵子随师傅倒身拜了三拜,就见东北方飞来一朵祥云。云上盘膝端坐一人,两只宽大袍袖随风荡起,飘飘而下,端坐在大石之上。瓮声说道:“云徒孙,你可有难事,快快道来。”
玄灵子就将路遇活尸,无法除灭等事详细讲述一遍。道:“依云徒孙法力,不能祭破活尸之害,万望云祖师爷指点一二,以助我完成降妖除鬼之业也。”
三清真人道:“那移灵之事,乃用的是“法灵咒”驱尸,行间受雷电击打,是雷见死尸行走,故而击之。又有厉鬼附体,变为活尸也。人变活尸,也是“法灵咒”所使,与阴邪之气相助其身,虽伤的皮肉,气咒入体,魂魄生灵,外看也是活尸,其不知他变为人之精灵,用驱鬼之术如何可行?必得先去“法灵咒”,再驱厉鬼还魂方可。”
玄灵子道:“无量天尊,敢问云祖师爷,驱鬼还魂云徒孙尚可,如何去得“法灵咒”,云徒孙不知。”三清真人道:“你附耳过来,将解咒秘诀告知于你,你要记好才是。”
玄灵子一听,飞身就起,跪伏真人身旁,探头举耳细听。那三清真人口耳相传,先将解咒秘诀传之。再将如何如何施展,详细的告知一遍。道:“云徒孙,你可曾记下否。”玄灵子道:“云徒孙记下啦,只是那三人被活尸咬伤,变为精灵,该如何救他还阳,请云祖师爷示下。”
三清真人道:“那三个将死精灵,去咒邪之后,仍不可还阳。吾送你三粒除阴治伤丹药,此药名曰:生阳还魂丹,为他等服下,半个时辰伤愈,驱鬼还魂就好,你收好丹药去吧,老衲回山也。哈哈……。”笑声末,从怀中摸出三粒丹药,放在玄灵子手中,闪身不见。只闻空中传来一声长啸,玄灵子望空拜了三拜。
这时也不见师傅何在,只好飞身下山,进得石洞,重新为师傅上香三柱。道:“师傅帮我,弟子感激不尽,请受弟子再拜。”言罢,双膝跪地,向师傅塑像拜了三拜,站起身来出洞。
出得石洞不远,就见那道士坐在路边守候。玄灵子道:“贫道先回禅房一视,你去告知观主,就说贫道既去看他,让他备好茶水等我就是。”那道士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玄灵子来到禅房,推门进去。一见室内整洁如初,比在家时更亮,心中甚喜,就出房关门向西苑走去。
他来到观主禅房前,举手敲了敲房门,变声说道:“观主,有道士求见哪。”
就见房门一开,大师兄飞身扑出,抱住玄灵子笑道:“呵呵,贫道已知师弟回观,你再变声我也听得,休要搞笑于我。”玄灵子笑道:“呵呵,我俩近二年不见,甚是想念,你白净了许多,一看就知安心快活。呵呵……。”观主道:“呵呵,师弟休说快活之笑,快进房吃茶再笑也。”二人两臂相挽,进得房中落座不提。
话说那天宠二人,见玄灵子闪身不见,东方已经发白,天要亮起,已无睡意。一个起身喂马细料,一个收拾行囊,就听身后远处的道路上有人语之声。
两人走去一看,见在大树下,三人和一挂马车,正在喂马和整备行李。天宠上前问道:“你等在此作甚?”三人一见二人装扮,也有些惊恐。一个年龄稍大的答道:“吾等欲在此歇下,你等何人?”天宠道:“吾等是除妖鬼之人,现天已大亮,你等为何歇下?”那人道:“吾等要到城中取货,因天热难行,故而天晓就歇,天黑就行,已行得两日,再有两夜就到,莫要见怪也。”
天宠“哦”一声,尚不及言语。天行道:“吾说于你等,这里有活尸作祟,已害三人,你等当早歇早去才好。”那三人将信将疑,两眼紧眨,甚是疑惑。
天宠道:“他说的本是实情,莫到北山根残墙中玩耍,天凉后早行就是。”那人才答应一声,天宠二人飞身就起,向北山飞去不见。那三人被惊得目瞪口呆,稍许,坐身吃食歇息不提。
天宠二人飞上北山,绕山一周,也无异样。满山树林浓密,竹林郁郁葱葱,一片绿意盎然。二人在空中俯瞰,见那废墟西面是一片林地,当中有一所残垣,就按落云头,想去探个究竟。也不知出何凶险,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