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繁冰儿还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
到头来,怎么竟是变成来帮忙的了?
“江大人,你……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江逾白却是头也不抬的摇摇头,道:
“没什么好好奇的。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尽管去做就是。
哪怕是杀人放火,我亦会助你逃脱。”
顿了顿。
似是觉察到自己的这番话说的太过暧昧,江逾白又补充了一句道:
“谁叫……你是顾兄的夫人呢?
顾兄与我是至交好友,我自是应当代替他护你周全。”
只是。
这句找补,怎么听,怎么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繁冰儿看着对方明明身体不便,却仍旧二话不说出手帮忙的专心模样。
一时,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她不知道江逾白说的话究竟可不可以相信。
但是,莫名的。
她的心底,竟是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这是连成亲了三年的顾银青,都没有给过她的感觉。
气氛正有些微妙间。
那两个熊孩子已经闹完了,一前一后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死丫头,体力这么好,你以前莫不是在山间放牛的吧?”
周子聪的额上成功的又多了一个大包。
此时,正弯腰扶着自己的膝盖,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与他相比起来,草薰的情况倒是好多了。
她非但脸不红气不喘,还一手将铁锨抗在肩上,一手叉腰笑着道:
“你还真是猜对了,我以前就是住在乡下的。
别说放牛了,杀猪宰羊我都会。
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别别别!”
一听这话,周小少爷的脸都要吓白了。
“姑奶奶哟,你就饶了小的吧,是小的错了,小的给您赔不是了还不行吗?”
周子聪连连告饶作揖,逗得草薰笑得一阵前仰后合。
而后,将自己肩上的铁锨拿了下来,朝着周子聪扔了过去,毫不客气的道:
“喏,给你,多去干干活。
男子汉大丈夫,身子这么弱,可不行哟~”
周子聪下意识的接过铁锨,只得苦哈哈的跟着江逾白一起忙活去了。
草薰则陪着繁冰儿到一旁的大石上坐下,一起休息。
江逾白忽然扬声道:
“我给你拿了一件衣服,夜里冷,穿上吧,免得着凉。
对了,还有草薰的。”
主仆俩闻言,扭头一看,果然就在旁边的石头上放着两件墨貂皮毛的披风。
草薰立刻拿了过来,先给繁冰儿裹好之后,才给自己披上。
而后,便笑吟吟的对着江逾白喊道:
“多谢江大人啦!”
繁冰儿也温声道:
“多谢江大人的好意。”
“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江逾白抬起头,对着她们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然后,又继续低头干活儿。
夜风凌凌,干活的时候还未觉得有什么。
一旦停下,便会觉得冷了。
这毛茸茸的披风披在身上,别说,还真是暖和的很。
瞬间,便将那些冷风阻挡在外了。
繁冰儿不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那披风上,似乎还残留着它们主人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股淡淡的、雅致的墨水香味。
她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也跟着渐渐变暖了起来。
男人的力气天生就是比女人要大的。
不一会儿,底下的棺材便已经露了出来。
周子聪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喂,还坐着干嘛?给我拿点水来!”
见草薰正坐在大石上同繁冰儿说笑,周子聪立刻一脸不满的冲她喊叫起来。
草薰瞪了他一眼。
不过,看在对方帮了她们一个大忙的份儿上,她还是拎起水壶站起身来,朝着对方走去。
周子聪左右看了看,随手就将手中的铁锨靠放在了旁边的墓碑之上。
再随意一瞥。
“咦?肖云宗?这不是……”
看到墓碑上墓主的名字,周子聪顿时吃了一惊!
“这不是之前还跟我做过生意的人吗?
怎的突然死了?”
草薰走过来,将水壶递给他,也顺势看了一眼旁边的墓碑,好奇问道:
“你也认识我们二姑奶奶的亡夫?”
“你们二姑奶奶?”
周子聪起初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很快,他便长‘哦’一声,语气有些古怪的道:
“原来是那个女人啊……”
蒲祖仙的名声,在外头可不怎么好。
而且,嫁人之后的女子都是深居简出的。
蒲祖仙自是也一样。
甚至,因为根本不喜欢这个肖云宗。
平时,肖云宗在外头无论有什么应酬,蒲祖仙也是绝不会给脸参加的。
久而久之,周子聪竟是险些忘了这茬。
忘了肖云宗的正房夫人,正是繁冰儿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蒲祖仙!
“唉……说来也是古怪,都是一个爹生出来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瞧瞧我繁姐姐多好,多温柔,多善解人意。
再看那个蒲祖仙,啧啧……
简直是天壤之别!”
周子聪看着拎起另一只水壶给江逾白递水的、在夜色下更显温柔与动人的繁冰儿,不由好一番感慨。
“那是!
我家夫人是世上最好的夫人!”
草薰的小下巴一扬,一脸骄傲和自豪,比听到别人夸赞她自己都要开心。
而另一边的繁冰儿,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也跟着看了过来,道:
“看来这世界真是小,竟是在他乡的墓地里,也能遇到熟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繁冰儿又忽然看向江逾白,脸上,竟是有些欲言又止。
该死……怎么差点忘了!
方才,她也用这水壶喝过水!
因为只顾着听那边那两个小的的对话去了,在将水壶递给江逾白之前,繁冰儿竟是忘记用帕子将壶嘴擦一擦了……
已经喝完的江逾白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
看到繁冰儿躲躲闪闪的目光,不由奇道:
“怎么了?”
“这水……”
繁冰儿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的犹豫反而让江逾白会错了意,不由笑道:
“莫非,夫人在这水里下了毒?
无事,夫人会医术,我相信,夫人一定会救活我的。”
繁冰儿:“……”
水已经喝完了,多说无益。
繁冰儿只得干笑一声,佯装若无其事的将水壶收了回来。
肤色洁白的双颊上,悄悄泛起了一抹浅红。
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