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审问
哇呜哇呜——
伴随着红蓝闪烁的灯光，数辆治安车呼啸而至，将石膏厂围了个密不透风。
王书远坐在石膏厂的办公楼门前台阶上，有些紧张的撸着手指。
他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凌空飞踹，竟然把人脑袋踹碎了，天地良心，他只是想把虎哥踹到一边，解救那位脑袋被按进墙里的摄像小哥。
可谁能想到，虎哥脑袋那么脆，被他踹飞之后，砸在墙上，直接碎了。
不对啊，正常人脑袋哪可能这么脆，听说至少五千牛的击打力度才能对成年人颅骨造成伤害。
而他如今也就百斤出头的重量，一个加速飞踹能有两千牛的力度？没有吧，怎么可能把一个近两百斤的壮汉踹飞，然后摔碎脑袋呢？
不正常的明明是虎哥好吧。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时虎哥出现异常，抓住摄像小哥后，摄像和直播设备掉在了地上，虽然摔碎了镜头，但是却依旧在直播。
所以镜头将现场异常的画面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了网络上，这事儿想隐瞒都不成。
可能虎哥也没想到，他活着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都想拥有百万的在线观看人数，但却在他死的时候，直播间达到了空前的热度，在线人数直接突破一百万。
直播死人肯定是大事，像这种脑袋如同石膏碎裂，而且一丁点鲜血都没流出来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这也成了今晚最大的诡异之处，震惊网友数百年。
虽然直播间很快因为违规被封禁了，但是，王书远那飞踹的一脚还是被清晰的呈现在了直播间，只是他全身都被挡住，没人看清他的面目罢了。
但之前在直播间的观众们知道画面中凌空飞踹的男子是与主播仙仙一同来的人，所以在虎哥直播间被封禁之后，广大的吃瓜群众纷纷涌入白志仙的直播间，激烈的讨论起来。
明明白志仙没开直播，画面一片漆黑，可依旧挡不住观众们激烈讨论的热情，然后没多久，白志仙的直播间也被封了。
当然，大部分吃瓜群众作为二十一世纪唯物主义的无神论者心底还是相信科学的，对于这种无法解释的场景，他们选择了报治安员，毕竟特殊的案件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处理。
“记住我给你说的吗？”白志仙蹲在王书远身边，看着远处激闪的灯光，问道。
王书远迷惑的反问道：“记住了，但这样真的能行？”
“如果你想要无罪，那就只字不提你出手的事情，无论他们审讯你的时候，问什么，你都把话题往虎哥身体古怪变化方面引导，知道什么说什么，不要瞎编就行。”
王书远不懂，但他也只能照做了，因为他感觉白志仙不会害他。
自从他看到虎哥脑袋碎了，傻脸之后，紧接而至的白志仙就将他拉到角落，不断叮嘱他这几句话，重点就是把审问的方向往虎哥脑袋像石膏模型一样摔碎的方向引，其他不用多说，明早肯定能安全离开，而且不会入档。
这事儿就是他干的，瞒是瞒不了，不过，真正古怪的应该是虎哥好吧？这完全是飞来横祸，早知道不出手救人了。
果不其然，很快赶到的治安员将现场五人分别拷上车，几人都很配合，或者说，除了王书远和白志仙之外，另外三人都吓傻了。
临走前，王书远还看到陆续有几辆黑色的SUV赶到，从车上走下来一些拿着真枪实弹的人员，将石膏厂包围，并拉上了警戒线。
王书远无语的靠在座位上，默默闭上眼，赚个外快咋这么难呢？这算不算乐极生悲？
......
四十分钟后，新北治安分局，审讯室内。
“姓名。”
“王书远。”
“性别，年龄。”
“男，24岁。”
“大晚上跑白星石膏厂干嘛去了？”
“我收了同事白志仙五千块钱，她说让我陪她来场深夜探险直播。手机里还有转账和聊天记录呢。”
他和白志仙并没有对口供，因为白志仙当时就告诉他，知道什么说什么，不行推给她就行了，这让他有些感动。
可他转念一想，今晚弄这么多破事，可不就是因为她？什么叫推给她，她在玩心计！
“态度端正点，哪直播不行，非去离市区那么远的白星石膏厂？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女治安员梁慧用水笔笔帽点了点桌子，簇着眉头呵斥道。
“我真是去直播，那逗视上不是有直播记录和录播回放吗？你们可以查啊，不然我跑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啊？难不成谈恋爱？可问题是人家也不同意啊。”
砰——
“注意你的态度！”负责记录的男治安员鲁人杰一拳锤在桌子上，严厉斥道。
王书远耸耸肩，闭上了嘴。
他现在自己也很烦，莫名其妙就被拷在铁椅上，关在这个不到十平米的小屋里，隔着铁栅栏，接受两位治安员的盘问。
说实话，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带上银手镯，但感觉并不怎么好。
就在他烦躁的想骂街的时候，忽然想起白志仙之前对他说的一句话。
“想想那十万，出来后，我转给你。”
忽然，他感觉不气了，嗯，情绪的自我调节原来这么容易。
“行，关于是否是直播的问题，我们会调查的。那么说说吧，你是怎么杀了李一虎的？”
“蛤？我杀他？你们看看我。”王书远抬起手腕，示意了一下自己消瘦暗红的脸和脖子。
“我一副病入膏肓老态龙钟的模样，体重怕是不到一百斤，怎么杀的了李一虎那个两百斤的壮汉？他脑袋像是西瓜一样碎了啊，碎了，正常人根本不可能这样吧？而且连一滴血都没流，跟个石膏假人一样。我才是受害者好吧？”
梁慧和鲁人杰对视一眼，也眼露凝重。
现场的情况他们都是看到了的，但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就算真的是眼前这个人打的，人脑袋也不可能碎成那样。
不过，他们接到指令就是先审讯嫌疑人员，等待指示，至于现场的刑侦工作，自有专业的刑侦人员负责，不归他们管。
“你把今晚到石膏厂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一遍。”
“我今晚和......然后，我听到叫声，冲进去救人......谁知道那虎哥，就是李一虎，脚下趔趄两步，脑袋撞在墙上，‘咵嚓’一声，碎了，后来就是他的助理报治安，随后你们来了。这件事明显与我无关你们知道吗？我怀疑那虎哥......”
王书远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梁慧下意识的追问道：“怀疑什么？说，你最好不要有任何隐瞒。”
王书远压低声音说：“是你让我说的，那我说了啊。我怀疑啊，那个虎哥早就已经死了，他之所以还能动，可能是有人操纵着他，你们听说过东南亚的降头术吧？老邪门了。”
梁慧：......
梁慧一脸无语的起身，和似笑非笑的鲁人杰对视了一眼，鲁人杰说了句‘安分点，别动’，就随她离开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