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旧资料
众人对石膏厂都不熟，也没有什么目的性，只能循着远处黑洞洞的楼影走去。毕竟对于虎哥来说，直播就是工作，他签约之后，就算糊弄也必须每天直播够四个小时，否则是要扣工资和分成的。
弥漫的雾气并没有对视野造成很大的影响，月色皓白，黑夜寂寥，众人走在碎石子路上‘咯吱咯吱’的响，异常热闹，虎哥直播间的气氛也被他重新调动起来。
没多久，众人又回到了正对石膏厂大门的那栋五层办公小楼。
和厂房不同，这间小楼的大门虽然也被碗粗的铁链和大锁封死，但窗户还是玻璃的，而且大多数玻璃都破碎了，留下空洞洞的窗口。
这次虎哥连工具都不用了，上去一脚就将大门踹开。他虽然不可能踹断铁链和大头锁，但是饱经风霜的木质大门还是很脆弱的。
轰——
双开的木门齐齐倒下，发出巨大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着，经久不散。
和厂房相比，楼里唯一的差别应该就是顶板低、楼道窄，封闭感比较强，有幽闭症的人走在里面会感觉非常难受，特别是在黑暗的晚上。
办公楼的正门正对着四米宽的主楼梯，比较有经验的虎哥打算先去保卫室看看有没有人员登记记录，发现一点有用的线索，仿佛有一条生存解谜的主线在等着他一点点挖掘。
不过，他一边对着镜头解说，一边深入黑暗的走廊，成功调动了观众们的积极性，直播间的人数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回流。
王书远刚准备跟上虎哥，白志仙就拉住了他的袖子。
“我们去二楼。”
王书远一怔，刚准备说什么，可看了眼他的手机镜头，又将话憋了回去。
而白志仙经通过他身边的时候，主动说道：“直播我调了静音，你有什么可以说。”
“不是，你真的要看着他去死吗？如果咱和他们分开，就算出了事，只怕也没法帮到他们，我是真不会瞬移。”
“我知道你不会。如果你在明处帮他就会暴露自己，但在暗处就少了这种风险，懂了吗？不想惹麻烦就听我的。”
“可我总觉得你是想利用他把诡异勾引出来。”
“不然呢？不通过这种方式，你能找到那张人脸面具吗？”
“.......不能。”
“所以，少胡思乱想，多做事，我不会害你的。”
王书远翻个白眼，是吗？可他怎么感觉这女人好像在鄙视自己？
两人顺着楼梯直接上到了三楼，因为王书远感觉到三楼一些办公室的地上有些杂乱的文件，其中有工作报告、有销售记录、电话本、档案袋等等，应该有些价值，能让这个女人分分心。
“所以，这层楼有东西？”站在三楼走廊里，白志仙平静的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比较喜欢数字3。”王书远装傻说道。
白志仙笑笑不说话，抬脚走进漆黑的走廊中。
她没有像虎哥一样带专业的直播设备，照明的灯光只能靠手机和小手电，亮度不佳，直播效果也不好，再加上她不与观众互动，没一会儿整个直播间就只剩下千余人了。
不过，她好像并不在乎。
当她转身走进左手边第一间办公室，看着地上凌乱肮脏的文件，挑了挑眉。
有意思......
另外一边。
虎哥见那两人没跟上，喜忧参半。
美女谁都喜欢，毕竟世界上的男人只分两种，一种好色的男人，一种假装自己不好色的男人。
一般来说，和美女互动最容易调动观众的代入感和兴奋度，特别是他的直播间里大部分都是喜好刺激的男粉丝。
可同行是冤家，大家还在同一个地方直播，那么，势必就会分走他的热度和流量。
想了想，虎哥还是决定事业为重，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是他走向爆火的最大阻碍。
没看和她们分开之后，他直播间的热度又回来了吗？现在又奔着二十万在线人数去了，而隔壁只有可怜的几千人。
“老铁们，从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当时工厂的人员撤离应该很匆忙，放弃了办公室的办公桌椅柜子等用品，直接选择了撤离，而后，一些拾荒者来到了这里，将东西打砸之后收了去......”
虎哥针对现场的痕迹进行浅层分析，侃侃而谈，由于他讲得有几分道理，获得了不少观众的认同感。
不过，哪怕是他用荧光灯还是一寸寸仔细的寻找线索，都没能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反而看到弹幕上一些人说，好像隔壁已经发现了非常重要的文件，里面有一些工作报告，在报告中记录了工厂初现端倪。
“真的假的？”虎哥有些嘀咕，没想到俩外行运气这么好，自己累死累活分析了半天，讲的口干舌燥，竟还不如人家瞎猫碰上死耗子。
一楼实在没什么线索，哪怕用荧光灯一寸寸在墙面和地板上寻找，除了鼠蚁尸体和粪便之外，顶多找到一些被人拍死在墙上的蚊子尸体，其他连个毛都没。
他本来就脸皮厚，也没觉得去被人那蹭线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于是对镜头说道。
“走，老铁们，我们也是上去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到石膏厂解散之谜。”
四人陆续出了房间，走向主楼梯。
可谁都没有看到，一张人脸悄然从走廊天花板上凸显出来。
三楼，注意力在虎哥那边的王书远察觉到他们的动静，刚准备开口提醒白志仙，可又怕被她抓住小辫子，问他怎么知道的。
于是，他装作吊儿郎当的晃出办公室，在走廊里待了两秒，才回到门口说道：“他们好像上来了。”
“嗯，知道了。”白志仙随口应了声，继续梳理着地上的文件，其中有价值的部分，都被她单独抓在了左手，其余的资料都分类整齐的摞在四周。
不到十分钟，她几乎将整层楼的资料全部整理完，当然，其中少不了王书远跑腿将别的屋子里的资料全部抱了过来。
门口的王书远撇撇嘴，感觉有些无聊，不知道白志仙这么兴致高昂的挖掘资料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上面还记录着工厂什么时候出事，死了多少人不成？
这根本不可能嘛，像这种事是不会形成文字记录的。
现在，他的思绪基本都在虎哥那边，也不是盼着他出事，就是感觉那张人脸面具的消失绝对不是结束，虎哥身上一定会发生什么。
可如今，虎哥和他的团队正活蹦乱跳的往楼上走，张口闭口感谢老铁的办卡火箭，一点出事的征兆都没有。
“难道是我多心了？”王书远嘀咕一声，随便靠在墙上拿出手机。
10：00
不知不觉的都过了一个小时了啊，对了，今晚的体力还没领呢。
他赶忙打开手游，准备玩一会儿游戏打发无聊时间。
然而就在此时，王书远脑后的墙面上，一张狰狞人脸快速清晰的浮现出来，然后慢慢凸起，贴向他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