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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信不信都没得一半了

([放鞭炮]“噼里啪啦”啊哈哈!

边关有蒸屉,古色别洞天,书生巧设计,请来清凉仙。

一转逍遥窟,哪管日炎炎,悠哉又自在,酷暑终得闲~啊!

说那小小机器,为这两河交汇的地方平添了四分的欣喜,三分痛快,两分自在,还有那一分的逍遥,让这小日子,一下子就有了盼头!

书生在这强而有力的愉悦推动下,“悠然自得”四个字是写得愈发的精进了,只把辉哥看得摇头叹气。

为什么呢?还是和那游泳一样的道理,辉哥也是看着我第一次提笔的,两月下来,不算有模有样,但确实是有了书生自成一派的风采。

书生也就是这样的人啦,不管做什么,都会带上一点鲜明的个人色彩,要他一板一眼的完全复刻,那真真是违背了天性哦!

也就这样,空调有了,办公室里坐得住人了,感觉生活又滋润了,然后事儿就又来了……

那小生,也就开扇说着了?)

此时,就看办公室里的一人兴奋不已,另一人毫无表情,剩下一人,有些焦躁不安。

那不安的人,就是我,嘴里还喃喃自语道:

“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人……”

工作地点远离市区,上半年陆陆续续就有人开始辞职了,当然,或许也只是有了更好的出路而已。

看我在不停地抖动着脚,少见如此直接的表露自己情绪,文胖子便问我:

“在烦躁么子?几个月没见我们办公室的妹儿,你是在害羞了?”

抬起头看着他,心里清楚他肯定是知道剩下了多少人的,可是我就不想去问他,现在只能希望剩下的人,不要一见这样的工作环境就被吓得立即辞职就是了……

(你管人家那么多?又不是你开的博物馆,你个看库房的,操这份心做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我这样自问道,随即就有了个模模糊糊的答案“可能是因为在乎吧…心底已经有了些超出‘工作’的情感,有些…把它当成自己的‘事业’了呢……”

(呵呵…发配边疆的杂鱼一个,还“事业”呢,小生断你日后必定为其所困!)

“是吗?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这有趣的环境渐渐影响了我,而我确定,这一定是难得的、好的那种影响,我已在慢慢理出疑惑的头绪了不是?”

(疑惑?什么疑惑!可不能乱说,这要是“”知道,可是要“”的!)

看着小书生滑稽地表演,我伸出了一根手指,吓得他赶紧抱住了小脑瓜,结果我只是轻轻用指腹在他头上蹭了蹭,笑了出来。

是啊,心底总有那种感觉,有些东西不是我现在能去触碰的,只要接触那么一点,我的本能就在把我往相反的方向拽去。现在的我,也只能稍稍的贴近那阴影的区域,在那若即若离的地方小心保持着距离,尝试着窥探那黑暗的深渊……

“又在发愣,你怎么动不动就发呆哦?”

被文胖子打断了内心的独白,不满地斜了他一眼,忍不住好奇心,还是问了:

“剩了多少人?”

文胖子一笑,他就大皮得很,不去担心这些,似乎只是淡淡地对我说道:“不晓得。”

“你不晓得?”

“嘛,我天天跟你一头的,从哪儿去晓得?”

“有事都是你在跟大陈总联系的,你不晓得?”

文胖子摇了摇头,突然间,我就明白了,他,也和我差不了多少,或者说,真如他一开始自己介绍的,“我只是个管后勤的”……呵呵,一个管仓库的,一个管后勤的,这都是“管不了博物馆的”……哪到底,是谁来……

心中自诽又被他打断,只听文胖子语气平常地说道:

“等下就知道了,我说是全上来了……”

“信你?你说个话能信一半就不错……”

辉哥立即接上话去吐槽他,这几月下来,我们已经很熟了,文胖子这笃厚老实的外表下,潜藏了一颗不老实的心。几次辉哥找他帮忙,他就真只帮了一半。

我听见这对话,却笑了出来,主动向他们招手,要扯扯白,混过这点让人烦躁的时间:

话说,施州有个做商人的男客(丈夫),他刚刚找了个女客(妻子),没缠绵好久就外出做生意去了。

这男客在外跑商赚得好,就想再多跑两月回去,这个时候,就有老乡给他带了一封他女客写的信,信是这么写的:

“男客女客恩切切,哪晓男客心似铁,再不回家妻招客,一天就算招一十,十天也有百哒百!”

男客一看,急忙就跑回客栈收拾东西,被客栈老板看见了,就问他:“搞么子哦?这么急!”

那男客就把他媳妇儿的信给老板说了,老板听了哈哈大笑,就让他再歇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走,男客哪里得搞呢?就急的打着转转,马上要走。

结果他们两个的声音大了些,就被老板娘听到了,也上来看,老板就笑着跟她说了,让她也劝这男客明天早上再走,现在天擦黑了上路不方便。

老板娘就也来劝那男客:“就是撒,我们女人的话只能信一半,没得么子大不了的!”

男客一听急了:“我的个乖乖!就按你说的,信一半也有五十撒!”

听完故事,文胖子恼羞成怒,抄起桌子上的抹布就扔了过来,我机警地躲开了,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扎好马步,两只手在空中前后画圆,身体小幅度左右摇晃,摆出一副“灵龟望鹤”的姿势,出言嘲讽他:

“听到没得,信一半也有五十!”

就当文胖子再准备寻点什么来充作暗器的时候,我们听见了屋外传来了那熟悉的车辆声。

不约而同,我们就装作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整理了下仪表,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准备接待同事(去看开奖结果)了。

车停,门开,睛定,人出,答案揭晓了,有好有坏。

好消息是,以后我们只需旭哥儿一辆车接送了,坏消息也是以后我们只有这一辆车的人了……

我轻笑一声,只是无奈,似是自语:

“呵,还说一半…这有一半么?”

文胖子也摇了摇头,看上去似乎也被我的情绪感染了。

“小张!小文!”

丁老率先下来,却看见迎上来几个黑鬼,脸上难得的表现出了惊讶,待他仔细辨认过后,上来一把拉住我和文胖子,嘴里直道:“哎呀哎呀,辛苦了,辛苦了!”

不得不说,我跟文胖子最辛苦的时侯已经过去了,而越发黑得黝亮的原因,恐怕和每天的“边关例行工作”有关。

(是呀是呀!好辛苦的工作呢,浇花玩水晒太阳,游泳潜河躲阴凉。)

不用这小书生多嘴,我也明白这黑得健康的原因,一水一阳,交替起来黑得真是超出想象。

嘴角正在抽动,不知道如何去解释,好在院子里又开来了一辆车。

于是,我们还没能好好地同硕果仅存的妹子们叙叙旧,这便要马上指挥她们进行第一次办公室接待工作了。

文主任带着两个妹子进去泡茶了,我看了一眼身后,相比一开始的群芳荟萃,现在的人已经一手数的过来了……

看下去又有什么用呢?人又不会凭空多出来。

我只能转动脖子,调整心情,同时也告诉自己缘分既然已尽,就无须再去强求了,此刻,还需振作精神,对付眼前的领导们。

再看来的这一车,那是李总驾车,下来的,是大小陈总。

有丁老在,无需我去打头阵,在他老人家的耀目光辉下我就显得轻松得多啰……

这边丁老一马当先,上去打开局面:

“哎呀哎呀!大陈总,陈公子!这位是…”老丁顿了一顿,似乎不记得这位了。

“这是李总,丁馆长上来过一次,那时候也应该是他接待的吧?”

“哦哦哦!想起来了,那个时候还是‘李主任’,对吧,哎呀,哎呀~年纪大了,记性有些不好,‘李主任’莫见怪,莫见怪!”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丁老这似乎是有点…针对他的意味?

还没能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陈家公子就觉得站在院子里客套有些太傻了,直接出声说道:

“我们站到院子里做么子哦?走,进去屋里再说撒!”这时候,他专门看了我一眼,对我突然说道:“张主任!我听Y辉说了,你这办公室打整得很有一套,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是不是哦?”

我也不知此事是好是坏,只是微笑,干脆打开门,让出通路,做出手势请几位领导进去自看。

得幸我为这办公室花了些心思,屋内煞是清凉,没想到密不透风的板屋,在有空调恒温换气的情况下反而成了优点,加之我随手在屋内摆出的迎客大阵,似乎真起到了“屋内屋外两世界,门里门外分雅俗”的效果。

其他几人我不知道,至少老丁抓着话头就说个不停:

“陈总,陈总!两位陈总!你们看看,我们博物馆的人就是雅致,到哪里都能绽开这文化之花!”

看着老丁望着我过来了,心里实有些紧张,其实更加让我紧张的是,这丁老上来以后怎么办?他那办公室和这一比,那可不成样子了!但至少此时,丁老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愉快,反而对这古装板屋有些赞赏的意思:

“小张啊,你这个底子不错啊?这你哪里是在摆办公室,啧!这就是‘场景复原’啊!”

拍了拍我,然后就着这个话题,去拉着那三位讲个不停。

等茶续三遍,丁老讲了有些时间之后,陈老板才说道:

“这边博物馆的主建筑起来之后,展览工作还是要您儿多费心的啊!”

“那是责无旁贷、当仁不让!就是不知道现在已经到哪一步了?施工图纸审核没有?这博物馆的主建筑,还是要我们博物馆的专业人员一起跟施工方坐下来探讨探讨才行啊!”

“丁馆长考虑的是!一看就是有经验的,以后要多多指导我们,到时候还要请您老人家多费心了!”

“那是那是,还有……”

……

我也不明白,本来几句话就能沟通好的信息,如何能在这么多客套、礼貌中变得如此亢长,等到小陈总耐不住,跑到另外一桌上去的时候,大陈总终于提议去库房看看,一旁的我早已经有些精神疲惫了。

拿上钥匙,我正准备前行一步去打开铁门,陈老板就示意我不用去了,吩咐下来:

“小张你就不用陪我们了,和她们交代一下,尽快把博物馆的实际工作组织起来。”

(实际工作?哪还有什么实际工作,书生还能帮你把博物馆主建筑修建起来不成?)

虽然不用去陪同,我却看着领导们离去的身影,长长地叹了一口,随即身后一声传来,我心中立刻响起了:“不秒,这里面还有一位呢!”

只听这一声说道:“这有么子好叹气的哦?”

身后陈家公子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还好,也不知道他心里理解了什么,只是上来拍肩安慰我,说着:

“丁馆长是吧?嗯!我晓得你现在的尴尬了,凡事还要向他请示汇报,一个搞不好就弄得和前几次一样!”

我能怎么办呢?我还能怎么办?当然只有微笑不语,不去否定,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呆站着似有些傻,于是我请他走回桌上坐下。陈家公子看了看屋里的人,只刚刚坐下,突然就抱怨了起来:

“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肯定是在说那些已经辞职了的妹子们。可你…有怨气不能当着我们这些剩下的人说啊?难道他不知道,这些就算已经上来的人,心里肯定都还摇摆不定吧?

“嘛,那个姓刘的?那真是一点用也没起到,就说了,那些学外语的,那真就是最没得用的!”

陈家公子带上了怒气,继续抱怨起来,我偷眼瞄了一下剩下的人,暗自庆幸已经没有外语系毕业的人了。

“还有那个小白,她是去地方博物馆了,是吧?”

陈家公子直直盯着我,我只得苦涩地点了点头,听他继续抱怨:“唉,还是你好,你没去报考吧?要不然,你那几手我是清楚的,那不是手到擒来?”

听了这话,离我远去的失落感一下子就回来了,表面上看我依旧还是在微笑,如果去看桌下做出禅定印的双手,那两个拇指,已经用力得把指甲压入肉中了。

(呵呵!你真太看得起书生了!不是书生没去报考,而是他们打一开始就把我排除名单之外了!)

“白白养了一年,什么作用都还没起到,就跑了!还费工夫培训了大半年哦!”

只听陈家公子这样一说,我突然惊觉,莫非…有意长久留下的,只有我一人而已?要不然,怎么在那无风山上,我横竖都有一种孤军奋战的感觉?

“唉,被我这么一说,看你脸色也不好了。”

我与陈家公子面对面,愣住了的时候,就无法去注意自己的表情了……

“好好搞,我老汉(父亲)是最喜欢这些东西的,对你们博物馆的人,那我是知道,完全不同于其他公司的人,现在这些人嘛…”他把房间里的人都一一扫过“…估计就是以后博物馆的主干了”看见辉哥有些尴尬,于是对他说道:“Y辉你也是,博物馆以后肯定要专门的保安,搞不好就是让你带头了!”

辉哥一听,从椅子上“啪”的一声站起来,做了个敬礼的动作。

我听见小小的几声笑声,陈家公子示意辉哥赶紧坐下,然后又看着我:

“张主任,以后有什么为难的,直接跟我讲!”

(要人,快要人啊!快把婷儿姑娘要过来啊!)

装作移动水杯,把小书生挤下桌面,听着他“啊……”一声惨叫,“吧唧”摔在了地面上,再去回答陈家公子:

“好的,有急事我再麻烦小陈总。”

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真心说这话,就不去过于较真,想着真要有事求这位公子爷,恐怕还是要从旭哥儿那下手稳妥一些。

“陈GY,”

我突然一听,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是面前这位陈家公子的本名,那敢这么叫的只有陈老板了。再去看这位公子爷,果然面色不快,但对喊他的人又发不得火,只得继续听下去:“走哒!让他们快点开展工作,你杵在这,都要招呼你,还能搞么子事哦!”

这样一说,众人都起了身,走到院子里就要道别,我自然要把各位领导一一送过:

“慢走,陈总。”“慢走,小陈总。”“慢走,李总。”“慢走,丁馆长。”

“嗯?”

发现有些不对,看着丁馆长,心里在大喊着:

“丁馆长,您?怎么也上车去了?”

看见我面露疑惑,陈老板对我随口说了两句:

“哦,丁馆长,以后住在那边新修的小洋楼了,我们先去看看怎么给他老人家安排一下,这边办公室你们先给他打整出来。”

说完,挥手告别,车便启动,缓缓离开。

身后,我的笑容无比灿烂,还在依依惜别,喊着:“慢~~走~~~”

这真是今天我最快乐的时候,丁老可能会在头几天的时候过来装一装样子,以后嘛,他要能过来就真有了鬼。

“哈哈!解脱了!”

开展实际工作?什么实际工作?当然是学习学习再学习!

至于地点嘛,那在河里也说不定啰!

我看向那些贪婪空调凉爽,已经撤回屋内的姑娘们,心中却又是“咯噔”一下:

“坏了!小陈的嬢嬢还在这呢!”

透过纱窗,坐上海云姑娘对上了我的视线,只见她甜甜一笑。

([本来装死的小书生立即爬了起来,拍手笑话着眼神复杂的书生]啊哈哈哈哈!活该,活该!这就是你推我的报应!

[收了扇子,远远逃开,消失之前留下一阵嘲讽的笑声]报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