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美女,你怎么…如此熟练啊?
(这日升月落,黑白轮转,话说这转眼之间,就到了四月,书生刻意避开了一号,然后这二号,就来到了…
各位!这故事啊,就这么开始了…[轻轻打开折扇])
前方小区,门禁之前,一位美女(注1)正在等我,有些疑惑,上前便问:
“办公室在小区里面?”
“哦,写字楼租金高得多,而且小区配备完善,中午请师傅过来做饭也很方便。”美女一边引路一边向我解释。
(…我还真没怎么接触过商业性的公司,也许…[诚恳]好吧…我错了!)
一楼单元门大开着,挂了不少公司牌子,粗略一瞥有着“XX旅游”“联合商务”“小贷公司”等等,后面还标明了楼层。
紧随着美女上楼,就在办公室里见到了文主任,连声道了“欢迎”,我们又相互客套了几句,说起正事来。
“张主任…”
([眼角一跳]这称呼…让我想起那工地的日子,十分胃疼…)
“…不怕你笑话,我原先是陈总其他商务公司的。调过来的除了我,还有几个女孩子,招聘到的,说实话除了你,没人接触过博物馆,但这个你不需要担心,陈总高薪请来了原中南民大博物馆的老馆长,他老人家姓丁,是专门过来指导筹建工作的。哦,顺带一说,您那张草稿也就他老人家看懂了。”
(那他老人家是真厉害,我自己有时候都认不全…)[轻轻点了点头](←嗯?你怎么跑外边去了?)
文主任也正在观察我,看见了这小动作,会错了意,“那你们专业人士之间肯定是能理解交流的,到时候还要靠你们带新人啊……”
然后我们又客套了起来,文主任只道我是“太谦虚了”,我则知道自己是真的发虚。文,又和我说明因为还有一点前期准备工作没做完,就是给丁老他安排住宿、接送车之类的云云,然后就把时间定在这个月中,十五号,还是先到这儿报道,然后再统一安排。
“哈哈,其实我就负责搞后勤的,业务方面肯定是要靠丁馆长和您挑大梁……”
(我上一份工作的同样看来也是“办公室主任”,然而我就一茶头,可这文主任…可能大我几岁吧?人家真是圆滑老练啊!)
直到出门离开,我两都还在相互客套,看着别人游刃有余,我实则战战兢兢,心里着实有点失落了……
(书生虽然失落,但故事还是要继续讲的,这里,一来二去,也就到了十五号早上,我们再看看此时的书生,又做了哪些荒唐事呢?)
报道的第一天,我很是兴奋,比约好的时间,整整早了一个小时,现在我正盯着单元楼的牌子…考虑人生。
“帅哥,帮个忙,把水帮我杠上去好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后站了个身材娇小,一看就特别会撒娇的那种女生,而她,现在正一脸期望地望着我。
面前这眼睛里,仿佛可以飞出星星,看着这样的眼神,一股男子气概,油然而生啊。
“没问题!”
(这三字那叫一个铿锵有力!但我…只是个书生儿啊……而且[掂量]…美女…你这桶?好像不是标准桶吧?是不是…大了一圈啊!)
上手便发现比预想的重多了,眼光飞速扫了扫商标,本地小厂…
(呵呵!你是主打“质量”[←物理]取胜的吧!)
然而,我们男人哦,都是会在女人面前逞能的二B,书生我,只得硬着头皮往上抗…爬不多久,果然不行了,放下喘气。
(我NM是“书生儿”啊,我逞这个能做什么啊?我TM好想哭啊……)
回头一看,那小美女她握了一双粉拳,侧头给我做了个“fight”的表情,于是我这句“可能不行了”的话,就被打碎咽进了肚子里。
(“男人不能对女人说不行!”[抽噎]我被广告,荼毒的不轻啊!)
当下气沉丹田,暗暗道了“拼了!”,就这么抗一截、歇一段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小生已经…是要死的人了,好不容易回了一魂儿,定睛一看,这不今天报道的地儿吗?这时,小美女还不打算放过我:
“帅哥,饮水机在那,顺便帮我换下水吧。爱你哦~”
小美女一边抛着媚眼,一边单手比了个小手枪,给我一个飞吻,然后转身就去办公室里了,全然不顾我这会儿已经是满脸通红,四肢发软,我只得又逞强,喘着大粗气把水挪进了房门。
([气喘如牛]你…你……怎么…如此…熟练啊,这就是…社会美女的毒打么?小…小生…受教了…受教了……)
本着送佛送到西吧,也不差换个水,于是取下旧桶,撕开封口,准备一鼓作气换上去。然后…就出了点小意外…
手软腰疲,水桶脱了手砸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我立马蹲下扶起水桶,粗略检查,还好还好,就裂开一条缝,有点…漏水而已……
(不动声色地窥看四周,好的!无人注意!)
赶紧用抹布擦干表面的水迹,捡上装起。
(大事已定!是时候闪人了!)
“美女,给你换好了,我先走了。”人,早已退到了门外,探进半个身子对里面喊了一声。
“谢谢你啊,帅哥,喝杯水再走吗!”听见这个“水”字,我的心跳,突然间加速了…
“不了、不了,有事先走了……”头也不回,憋一口气,直往楼下单元门冲去,出了门,才敢将这口气长长地吐了出来……
(…呼……啊哈哈哈……[带髯口,装腔作势]嗯~嗯…吾是那困龙终得水,今朝,乘云,要上天嘞~~)
下一刻,突然惊觉:“坏了!我始终是打照面(注2)的啊!”
小脑瓜儿当下飞速运转,心上一计,立刻给文主任打了电话,说自己早上有点事,要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到,先得道个歉,就听文说道:
“没事没事,我们正在接丁馆长,他老人家刚刚起来,还要吃了早饭才过去,您也慢慢来,时间充裕得很。”
于是挂了电话,我赶紧跳上一辆出租车赶回家去。
(干什么?当然是换衣服啰!)
这一个来回赶得匆匆忙忙,再次到达,正巧在楼下碰见了陈、丁相见。
(陈、还有文这两人前事已经说过样貌,那今天就只说这丁老馆长:“聪明绝顶老花镜,面色红润少髯须”一词说来“老知识分子”。)
文主任见我来了,就拉着我介绍起两位领导来。
“这位是陈总,你面试时候见过的。“我含笑微微欠身,见陈也点了点头,算是各自打过了招呼。
“这位是丁馆长,原中南民大博物馆的馆长,现在他老人家退休了,陈总专门请来指导我们博物馆的筹建工作。”文主任只是看见我笑容灿烂,殊不知我那笑容后的真意。
(有时候藏一件东西,并不需要躲在暗处,置身光芒之后也是一种方法。就拿当前说了,这位丁馆长就是今天那四射的光芒,自然也不会有人想到,跟在两位领导身后的我,会和那“水桶”有着什么关系啰![得意笑])
丁馆长双手拉着陈总还在客套,听见文主任正在介绍自己,注意力就这边来了。我一见,立刻将嘴角的笑容增加了两分,时刻注意着丁老的手,看他是否准备和自己握手。
哪知道丁老松开陈总,上来直接一把拽住了我,就像长辈对晚辈那般殷勤,我还在纳闷儿呢,就听丁老说道:
“小张同志啊,久闻嘞久闻了…我十几年就前来过施州征集文物,到你们地区博物馆去过,看了你的资料,就知道你是文博后人啊,我们啊,也是一个战线的,我,算是你的大前辈哦……”
(不知道…没有印象…不认得…丁老您是不是吃了早饭没地儿揩油,正往我身上擦呢?)
“…你母亲还好吧?退休没有?这都是文博的老同志啦~小邹跟我说过你的事啊…”我,含糊应付。
(小邹?邹叔?哦…难怪…这里面牵桥引线的不会都是你吧?)
这时候我目光越过丁馆长,看见了他身后的一位姑娘,马上认出她是“小白”,白阿姨的女儿吗,忘了问名儿,心里也就这么叫了。
小白今天也特意打扮了,一身白衣裙,白齿红唇、柳眉长发,一双大眼睛忽扇忽扇,很是清秀。
丁馆长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身后,之后突然一把拽起小白的手。
(丁老?您这有点老色B了啊!直接就上手?您不觉得别人小姑娘神色不太自然了么?)
“这你们肯定认识!白XX的女儿,她妈妈是老讲解员了,到省里拿奖,报告工作的时候我是见过的,以前来的时候,也是听过你妈妈讲解的,好的很,好的很啊!”
丁馆长右手我,左手小白还在继续说着:“…你们都是文博后代,好,好!我们都是一个战线上的人哦~~”
(我不太关心这个,你老要是能松开手,我就感激不尽,今儿,主角是您,我得借光躲一下,拜托您老就好好发光发热吧!)
“丁老,你看我们是不是先上去?商务车一会儿才到,是昨天大、小陈总专门为博物馆、为您新添置的,等会儿我们就先去办公场所熟悉一下?”文的主任工作做得确实熟练,适时插话进来。
(小陈总?哪位?昨天新添的车?老板很有实力啊!…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别又搞砸了…)
丁老一边道好,一边看向陈总,陈言明他在下面等一会儿,先请丁老上去休息一下。丁老又是客气,就准备先上去歇息了,一看前方这窄小的单元门,肯定不能三人携手通过,丁老也这才放松了力道,我马上抽手出去,站在门旁,对丁老做了个“请”的手势。再看小白,还在犹豫要不要抽手?
(哈哈…不会是老丁不想放开你吧?[合十]你别怪我,枉自超生去吧…)
无视小白求助的眼神,看着丁老拉着她讲述着“文博老事”上楼去了。
走了几层,发现丁老的身体确实不错,一边谈天说地,一边步伐不乱。而我们其他人紧随其后,我就借此机会混在队伍中,向文主任打探消息。
又是一番客套,我问:“文主任,你刚刚提到的小陈总是?”
“哦,是陈总的儿子,刚刚毕业回来,不过是在陈总其他的公司历练,一般不会和博物馆打照面(注2)。”
我倒是很想问问“小陈总”为人啦,但这时问了,也只怕都是些场面话,以后自己暗处观察吧。就在这时我发现小白一直在望着我们,似乎委屈极了。
([再拜]抱歉了,我确有不能被人注意的理由,可别让书生我,引火烧身啊!)
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一会儿,丁老坐下,就有人去端茶倒水,果不其然,听见这样的对话:
“桶怎么破了?这都流了一地了!秀秀,你早上哪找的人搬水的?”
(“秀秀”?呵呵…早上小生一时被迷惑,那时候你是真的秀!但是,且看小生我,如何“秀”这一出“瞒天过海”!)
拉了拉领子,遮住自己半张脸,装起深沉来,而此时,丁老已经说到他原本是从事行政工作,被他的恩师看上,非要调到那博物馆去啊!
(很好,丁老您就继续猛烈地燃烧吧!)
“怎么,有点冷么?张主任?”文主任端了两杯水,看样子有一杯是给我的。
“客气、客气了,文主任,以后我是在你手底下做事的人,别这样叫我,惭愧,惭愧得很…”
“没没没,迟早的事,迟早的事……”
一边和文主任客套,一边找准角度,用愈发红光满面的丁馆长掩藏自己的身形。不一会儿,就听见文主任接了个电话:
“喂!旭哥儿(注3)啊?…哦!要到楼下了是吧?…是先去博物馆办公室转一下对吧?…好,我来请他老人家。”
我私下里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见文主任挂了电话,去请丁馆长了,我就立即整理一下衣服,早不早地跑向房门,在过道里等着。
(嘿嘿!渡劫就要成功,我真TM的机智![握拳庆祝])
一见丁馆长起身走来,我立马挂上一脸营业式笑容,再次做出“请”的姿势。
“哎呀哎呀!小张你太客气、太客气了!看见没有,我们文博战线的就是懂礼貌!”
(我不是客气,您老今儿个,真是帮小生我挡了一劫。而且…您老这精气神…煞是吓人啊,这半会儿,全听您在说了,除了喝水,您就没闭过嘴啊…)
随着队伍下去了,到院子里,丁老已经双手拉着陈总在开始客套了。旁边停靠了一辆崭新的黑色商务车,开车的小伙子寸板头,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一定是文主任口中的“旭哥儿”了,嗯,确实人如其名,看上去就朝气蓬勃。不过,怎么也带着眼镜啊?)
我这才意识到除开莺莺燕燕不说,见过的所有男员工,外带老板他自己,都戴着眼镜,丁老呢?他带着老花镜啊…
就在我正在试图解析这男性员工和眼镜的关系,便听见陈总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让文主任安排车辆准备出发了。
然后我、小白、文主任、陈总、丁老就安排到了这辆新车上,再然后,就见陈总与丁老为谁坐副驾驶的问题,展开了一番激烈地攻防战,结果就是丁老被按上了副驾驶席。
文主任又安排了两名我现在还不认识的女孩上了车,然后是小白,最后再看了下人数,自己也先上去了。这下就留出了离驾驶席最近的那一排坐位,一左,一右,而此时还未上车的,就只剩下陈总、书生我,这两人了,一时间气氛就变得稍许有些尴尬了。
“小张,你先上去吧。”陈总倒是不怎么在乎,打破了这有些紧张的氛围。
可是我,晕车…晕很特别厉害,晕到如果有可能,就不会乘车,非得乘车的,肯定是想离车门最近,那就能最后一个上去,第一个下来。但此时不找个由头,恐怕不太合适,我又起些了显摆心,自然也就想卖弄一下。略一思考,就这么突然地说了一句:
“这‘房屋落座分宾主,长短方圆有讲究。’”
(…嗯哼哼!且看小生我,如何…装…份儿……[笑])
没由来的这么一句,大家的注意力便都聚到了我身上,书生我又不慌不忙,再娓娓道来:“只要落座,其实就有说法,汽车虽然是现代的东西,但是座次依然分宾主,有贵贱…“
顿了一顿,再继续说道:“刚才陈总和丁老如此谦让,无非是让得一个‘尊’字,以表示对彼此的尊敬,丁老是客人,又是年纪最大的长辈,当然最后坐了这副驾驶的位子。
车辆的座次讲究其实和那房屋内的座次一样,但驾驶席是固定的,所以尊位其实只有一个,再次一等的,就是离驾驶席最近的这一排,很多人以为这两个座位都一样是次席,其实不然,忘了离门、过道近的,要稍次一等。”
“所以…”我又打出一个“请”的手势。
“还是请陈总,先上车。”然后压了三分音量,似是玩笑般说道:“另外,我有点晕车,离车门近些比较方便。”
众人目光自然是有些不同了,陈总也赞赏地拍了拍我的背,上了车,一旁的丁老对着车内的陈总又大侃特侃起来:
“陈总,你看我没说错吧,我们文博阵线的人,就是有讲究、懂传统……”
([松了一口气]这个B…装得很成功啊!书生同志!)
拔腿,上车。
(车辆直直开走,各位也请稍事休息,就让书生我……
……转场[抱拳礼])
(注1):不是描述,而是本地把小年轻又或想把他叫年轻的男男女女都能称为“帅哥”“美女”。
(注2):方言,有打招呼、见面、联系这样的意思在里面。
(注3):本地常常,用姓+哥,这是对年纪比自己大,又称不上叔伯辈这样男性的称呼,而名+哥儿则是对年轻人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