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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声惊雷响 平地鬼魅出

各位,早!

这前事啊,乃是“寺里出了天尊像,银针做脏身中藏;”这就不再多言,

那后事打头,我也用一句歪诗接上,“若问机巧缘何处?且看方丈赶路忙。”诸位,我们说话间,就看那凤县佛寺的方丈,飞奔过来鸟……

“呼…呼……施主们,阿弥陀佛!吾乃凤县佛潭前寺庙的主持。今天,本县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请让老衲一边赶路,一边稍稍为各位解释,倘若再迟上几分,本县两大善人,可都要没了……“

“…唉……这两位善人啊,一位人称“三针神医”,是早些年本寺救下的一位男施主。从河中救他上来之时,已经气息微弱,再查看全身伤口,已是被人割了咽喉,砍断手指,挑了一脚脚筋,老衲实在是不知,有何深仇大恨,非要致他死地……

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就让寺里试着救治了施主,没想到,真的救活了!然后施主他在寺中待了几年,调理了身体,硬是要离开佛寺,老衲拗他不过,也就命人为他在寺院附近的渡口,搭了草棚,权且栖身。

这施主确是坚强,人已哑了,又跛一腿,一双残手只剩三根手指,就这样残缺不全之躯,居然还能为他人施针治病,也是本县一桩奇谈。

施主他极擅救治那跌摔之伤,偶然有人从高处跌落,已是七窍流血,但还一口气在,抬到他处,他先三针让人假死,又施三针救人活命,再辅以汤药,十余日竟能下地走动!因不知他姓名,他也不和人说,被本县老百呼作“三针神医”。

只是三针施主啊,常常不收穷苦人家的诊费,碰上医治小孩子自己还倒送一些财物,加之施主他身体又不便,自然过得很是清贫。

还好,本县另一位善人,人称“刘大善人”的富商得知此事,便出资在他原先住的草棚处为他起了一栋带院落的居所,又请了一人照顾三针施主的起居,才让施主的日子好过些了。

再说这刘大善人,是一位归乡的富商,早年在外拼搏,回乡之后广行善事,远近乡邻无人不晓,也是本寺常来的香客,不仅每次烧香拜佛,更加礼敬结缘,常和老衲静室谈禅。

这两位施主,都与本寺有不解之缘,而今天这大事,不想一下把两位施主全部牵扯进去了!

唉……请容老衲只说道这里,实在是人命关天,老衲必须再快一些!”话落,便不再言语,径直向出事的地方赶去。

急行到三针院落之前,早已围满了人,看见有差人在此阻挡外人,老衲解释一番,便等不得休息,径直往里走去。院内差人见是我,无人阻拦,直入房内。

虽从报信的小僧那已经得知了这刘大善人恐怕已经不行了,但此时看见差人正在捡殓刘善人的尸首,心中也难免感伤,走上前去,合十见礼:“阿弥陀佛……”

“方丈……”公差见我,他也回礼。

“施主,可否与老衲言明一二?众口纷纷、难辨真相……”

“唉……方丈,可记得早上那一声旱地惊雷?”

“是有这事,但并非从未有过,与此事又有何关?”

“大家都传言…唉…我就与方丈直说吧!都说是这一声响雷惊了鬼秽,正碰上三针神医在施针救治刘大善人。这两人平日里做了太多善事,都与山中鬼秽结了怨,所以这些不洁之物便压了刘善人的身,又附了三针神医的体,让三针神医用他那双残肢,一刀一刀,眼睁睁地看那刘大善人把血流干流尽……那些鬼魅,做完这坏事,也就离体逃回山中了,只剩下神医醒来,发现自己砍死了刘善人,吓得精神失常,他又是哑巴,只能怪声哭吼,在外的仆人听见响动,才入内查看,一看这场面,吓得个半死,就急忙去我们县衙报案了,我们头儿听见这案,吓得匆忙赶来,就看见三针神医他只是站在这床前,似乎人已疯了,正在大哭大笑……我想这会儿,已经押解去了老爷堂上吧?”

我心中吃了一惊,忙问道:“已经押去县衙了?”

“是啊,方丈您…唉……快去看看吧…也许,能救神医一命,这本县两大善人,可不能一天就全没了啊…唉……”

差人摇头叹气,老衲匆匆别礼,转身便要赶去县衙,但听这神医院外,得有妇人大声哭泣:

“我的儿啊!你好命苦啊!…好不容易熬到了这,这三针神医,却被抓走了啊……”

急忙出院寻声看去,妇人身后一干人等抬了一名十来岁的小儿,已是气息微弱了,老衲走近前去,便问那妇人:

“可是摔了,来求三针施主医治的?”妇人哭泣点头。

当下老衲立即命一名僧人去寺里通知师弟:“赶快去请你师叔了弦大师,请他务必续着孩子性命,我这就去县衙,求大人网开一面,兴许能救得孩子。”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人,直向县衙赶去……

……风尘仆仆,老衲已赶到县衙,但见老爷已经升堂了,看堂下三针施主,因他已哑了,就纸上回话,此时施主他已然跪在堂下哭咽发抖,身前纸上只写了五个大字:

“认罪,求速死。”

老衲心中一顿,这三针施主他…怕是无心活命了…但其中因由,确实不该三针施主他背罪处死,何况还有孩子等他救治,老衲心一横,只得闯了公堂,所幸平日威望,才能请得县太爷堂后议事,就要把老衲知道的一切因缘讲与老爷听了。

在这后堂,我因心系那孩子性命,就不再过多客套,直入主题:

“大人,此案老衲知其内情,请让贫僧一一道来,如能救下两人性命,大人功德无量啊!”

“方丈请将,本官静听。”

“大人,可听见今日那声旱雷?”

“确有听见,本县也对拿‘雷惊鬼秽’之说有所耳闻,但是那神鬼之事,就请方丈您……”

我急忙打断老爷,解释道:“关键就是这声响雷啊,大人!这事,绝非什么神鬼之事,只是这…唉…天意弄人啊……”

“嗯?其中如何内情?请方丈细说,本官,洗耳恭听。”

“那刘大善人,早年在外,心脉已经受损,只要过度惊吓,就四肢发僵,动弹不得,大人你想,本日这一声平地惊雷,他还能动否?”

“确实!听仵作报来,那刘善人尸首上的砍伤,都是些皮外伤,并不致命,倒像是流血而死的…原来,是这么回事!本官还以为是这三针大夫他先下针,定住刘善人……”

“大人!非也非也!这三针施主他历来心善,更不会拿自己一生医德名节去做这等事,望老爷明察!”

“啊…可就算这样说来,三针神医他为何要去伤那刘善人呢?”

“唉…所以老衲才说‘天意弄人’……这真是…天意弄人啊!这三针施主,被本寺救上来,老爷您是知道的,只是他伤好身残,施主心里也落下一病,一听惊雷,便发狂不能自控啊,想是今天这雷声,又让他想起害了被害时的情景,故而拿了刀胡乱挥砍,而眼前的刘大善人,恰巧又因为这声惊雷无法动弹啊!”

“这!……这…这这这…亘古罕见,闻所未闻…亘古罕见,闻所未闻啊…”县老爷他摇头感慨,而老衲我心中着急,出声喊道:

“老爷,老爷!”

“唉!…方丈…多谢方丈指点,要不您言明其中原故…这…这…叫本官哪里去查啊?”

“老爷请慢些感慨,这里还有人命要救啊!”看我十分着急,便立即问来这人命的原故,老衲我便急忙将这孩子的事与县老爷说了,又当下商议办法,火急火燎,如此这般……

那县老爷也是个明白人,立即重新升堂议事,请老衲堂上旁听,已经有了心中主意,这就是要判了:

“堂下听判!

本县念你平日多有行善积德、救人性命,你误杀刘善人一事,老爷我已经查明其中因由。今,知你早有落发为僧之意,本官判你供方丈差遣、不得再离寺门!”

三针施主支支吾吾、口不能言,想去拿笔写些什么,我忙上前近身与他说了,渡口院内,还有孩童等他救命,施主他只是两行热泪涟涟,急忙叩头,以示服盼。

再来匆匆忙忙,道别各人,县老爷他又赶紧差人送了我与三针施主前往渡口,一路马不停蹄,堪堪赶到,那孩子也还有气,众人一见,自动让路,这就要让三针施主再施神针救人性命了。

待三针施主粗粗查看后,就见他着急地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扎针的样子,老衲便懂了,上前就问:

“施主,针在何处?”

他一指房内平时供奉的药王像,老衲就知道了,急忙命人取来银针,交予他三针施主施针救人。这里就不再多言,就见三针施主确实银针救命,救活孩子,又去看那松气晕倒的妇人,一番忙碌,终于是告一段落,抬孩子来的那家人千恩万谢的去了,老衲这才想到县衙判决,就带了三针施主又重回寺里住下了。

施主他来时,一干身外之物并那小院,都送与了穷人,只带了些许衣物、针灸布包还有他那尊平日里参拜的药王菩萨像。

一晃到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三针施主他也天命已尽,登了西天极乐,一切皆随风去了……

这会儿,老衲吩咐徒儿整理他的遗物,又见着了这针灸布包,心中感慨,也有悲怀之情,就自己动手,将这三针施主所用银针,并了往日那件故事一同藏与这药王腹中了……

……故事到这,也就该…

…收扇…了……)

再看书生,盘坐发愣,但已是回了神,乘着记忆犹新,就着那纸鬼画桃符,于另一纸上抄起故事来:

“凤县旧年有一奇案,S人者乃一跛脚三指的哑巴,人称‘三针神医’…………

………………经年,三针大夫过世,僧人放三针所用银针于造像中,流传至今。”

停笔,写完这纸故事,自己满意地拿起来细细品读,看完后忽一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围观了…

(我C…那我自扮自演的时候…不会他们都看着吧?[心虚])

书生我……彻底社死了,还不知道他们以为我在发什么神经呢…

好在不久,旁边传来开门“砰!”的一声,众人急忙离开这房间,我就听得老李的声音率先传了出来:

“那不行啊!陈总,我也跟你说了佛像的来历,这个价,拿不下来!”老李打开门,作势要拿货走人。

听这响动,我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脖子,然后把布包重新封回佛像里,这就要起身相迎了。

书生我只是站立起来,就一阵晕眩,没注意自己坐在地上太久了,起身又有点急,发晕起来,只得马上扶住椅子靠背,慢慢坐下去…

而这一幕恰巧就被众人看见了,好在文上前解释说我小时候落了病,有些低血糖,起身太急了的原因。

就当文主任还在为我解释的时候,老丁却看见了椅子上我写的那纸故事,认真看了一看,喜笑颜开,拿起那纸故事邀功似地递给陈。陈与老李慢慢看着,面露了积分惊奇,而小生我还在晕眩当中,就坐在椅子上,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议论:

“这和我说的是一回事撒…不过原来不是撞邪哦…但东西确实是他的啊…狗(注1),陈总你手下还有能人的啊……那…我们再商议商议?”

领导们准备再去议价,陈先关照了我一声,看我面色有些发白,对我说道:

“年轻人啊,以后要多锻炼,身子骨这么虚…先去好好休息一下。”

见我轻轻点头,然后他们三人就重回旧地,关上门来,再谈议起“生意”…

我站了起来,确实还是恶心,就想去自己桌子上眯一会儿了,走过文主任的身边,他也关切道:

“没得事吧,看你脸发白哦,要不要让旭哥儿先送你去医院看下?”

我打了他一拳,发软,他也不躲:

“去NM的,我就有点发晕,咪一会儿就好了,对了,你得找借口进去告诉陈总,造像修过,装藏肯定是后补的,连银针都是现在的,估计就那块布还老一点…”

再不多言语,就爬去二楼休息了……

(各位啊,这则故事,到这其实还有“一小段”

那就稍事休息,书生,又要转场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