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两人走进所谓‘乐园’之中，夕阳挂在天边只剩落日的余晖，枯黄的草叶在脚底下沙沙作响，两侧树下的灌木丛中夹杂着垃圾，不时有空酒瓶与易拉罐等废弃物在微风的吹拂下滚来滚去乒乒乓乓作响。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挺立的整洁小区大楼，但是在这片外围区域凌乱的环境却总是若隐若现的充满已故刺鼻的气味，随着晚风刮起的尘土飞向远方，烟尘中隐约还能看到几道踉跄的身影拉着蛇皮口袋在其中穿行，收回目光，两人正是走进了‘乐园’。
‘咣咣’，响亮的敲击声传了出来，“里面的死了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前方的‘乐园’中传来喝骂声，聂伟与张元对视了一眼赶忙朝前方赶去。
这里或许是从前人们信仰祈祷的神圣之地，作为山上古建筑群的延伸，在繁杂错乱好似贫民窟的社区中难得保留了一片完整且充满古韵的街区。一座高大的哥特式建筑的教堂广场外延伸出来了一条宽阔的大道，两条分叉的路段从上向下扩散，衬托出以教堂为核心的建筑群落。两人赶到声音传出的地点，聂伟看到一伙各色人种组成的团伙在一个金发人的带领下对着一间离分叉路不远处的石质房屋踢打叫骂不停，不过是两人赶到的这一段时间便有几人破门而入将里面看起来年岁颇大的人拖出来拳打脚踢，剩下的人进去进行打砸或者将老人的日用品扔到大街上。
“这些是艾克特帮的人，这些人是古利塔尔下边的狗腿子。被拖出来的人估计是被骗了之后拿房子做了抵押才出了这种事，古利塔尔一般骗取房产后都会给一些象征性的补助让他们搬离或者租住，不听话的就有艾克特帮出面，这种把戏他们屡试不爽。”张元听了一会儿后说到。
“这种事情应该找法院啊？就由着他们胡来？”
“这种事情在这里很多，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他们的陷阱里。这些老人大多数都是属于数字弃民那一类，不懂得用现代化设备和法律维权。而且就算有民间团体自发地组成救助会，结果总是差强人意，找法院古利塔尔总能想出办法进行诡辩倒打一耙或者拖延，一场官司动辄数年或者数十年，就算胜诉之后要回赔偿也是遥遥无期，现在的判决在许多时候都是偏向企业的。许多人无奈只能接受，这个人估计是不愿意搬离才闹到现在这一步。走吧，你很有正义感这是好事，但是这种事情哪里都会发生，我们管不了的。这里或许有许多你很少听闻的事情，我带你去看。”张元说完就拉着已经张开手掌，用这具身体中自带的铬离子打印器打印出武器想要上前的聂伟向远处走去。
“这样的事情你见过吗？”来到道路分叉路与大路交接处路旁，张元用手指着不远处写着黑石生物虚拟测试科技园区里的人说到。
聂伟疑惑的向里面看去，只见园区内四处走动着好似无意识的人偶，目光呆滞步履蹒跚，偶尔能听到大声地哭闹声。聂伟疑惑的看着张元，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张元并没有回答，而是带着他想里面走去。两人来到传出哭闹声的地点，只见一个人被摁倒在地上，嘴里大声的说着：“这不是我，让我回去，他们还在等着我。。。”
“这些是虚拟宇宙测试项目里招募的试验人，他应该在进行迷失测试里混淆了虚拟与现实的界限。”张元说到。
“迷失测试？我没有听说过。”聂伟有些疑惑。
“这种地方很少的，全世界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刚好这里有一个。你听说过咱们以前星城的试药人吗？跟那个差不多，每一个新项目的建立都需要试验人去深度体验，在里面就像正常人一样生老病死，然后重新开始，就这样穿梭于多个虚拟世界。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公司都会规定一个不允许中途退出的周期条款然后对试验人进行极限测试，以便用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成果，这些试验人或者说试验材料最终大部分都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像他们这样的人之后会怎么办？”
“公司有免责条款，变成这样之后会在这里接受治疗，费用会从支付的报酬里面扣除，费用不足的人就会被送走让亲属接管。许多人都认为自己意志坚定，所以测试项目来的人络绎不绝，你来的时候看到下方棚屋中有许多人都是因为迷失测试造成意识混淆和损伤的人。前方教堂上的广场就是尼尔斯他们小时候的‘乐园’，我带你去那里看看。”张元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去。
聂伟环顾四周，看了看之前被嗯倒在地，现在已经被拖走的人，转身向张元追去。
走在去往教堂的宽阔大道上，不时由顽皮的孩子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聂伟二人，有与张元熟识的人也与他打着招呼。看着注视着自己的小孩子，聂伟跑到路边的购买了几份零食送给了他们。几个人看了看聂伟，又看了看张元，欣喜的接了过来沿着锯齿撕开包装吃了一大口后高兴地挥手跑开。
“看到那边坐着的人了吗？”张元看着几个孩子跑开后对着跑开的孩子挥着手的聂伟说到。
“哪个？”聂伟顺着张元手指的方向看去，高耸的哥特式教堂并无其他雕塑，门前的广场上支起了无数个大伞，伞下是供人休憩饮食的桌椅，无论是伞的颜色还是桌椅的样式都很好的与教堂融为一体，无数的男男女女坐在其中餐饮休憩和品尝美食，看起来和谐而又美观。
“那些在教堂广场坐着的人就是我想让你看东西。”张元说完笑了笑，就向那里走了过去。
聂伟看张元笑的有些神秘和说不出的意味，如果硬要找出形容词的话，可能会是‘猥琐’比较贴切，这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