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缝尸术
老人激动不已,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大师,什么是缝尸术?”姜弋从未听过,十分好奇。
“缝尸术相传是古楚国存在的一种偏门的医术,可以将身体残缺的濒死之人完整的缝合在一起,保持生机不散,如同再造一般。”
姜弋听后大吃一惊,惊疑道:“大师,倒转生死,这般逆天之举怕是代价不小吧?”
“不错,缝尸术虽然可以将人从死亡边缘上拉回来,甚至支离破碎也能恢复如初,但是却也上了一道后天枷锁,一生法力再难突破。”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
“并且如果此后再死,便是神明亲至也无可奈何。而且灵魂不入幽冥,不进神霄,直至枯竭化成灰烬。”
“大师,我不过一介凡人,便是能活下来已经难求了,还谈以后种种干什么。”姜弋笑着说,“只是不知道这缝尸术如何用在我身上?”
“你果然是个豁达之人。”老人毫不掩饰赞赏之意,“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五脏彻底损坏,无法修复。而缝尸术中有一秘法,名曰‘桃李代僵’,可以用他人好的器官替换坏的器官,瞒天过海,再续五行阴阳。”
器官移植术?
姜弋脑海中瞬间浮想联翩,这莫非是神话版外科手术。
“这或许是一条可行之计,可是排斥反应如何解决,该到哪里寻找合适的器官呢?”他不禁反问。
“咦?”老人有些诧异,“你竟然还知道因子排斥?”
“每个人身上的核心因子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同因子的器官必然会造成冲突。说实话,我找不到因子完全相同的两个器官,只能寻找最接近的。”他仿佛是自言自语。
“这也是缝尸术的缺点,”他面露难色,“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毕竟这太过骇人听闻。”
“进行核心因子的辨别以我目前的实力倒是勉强可以,不过误差还是有点大。”
他随后又想了想,“不过灵山脚下百国林立,人口无数,总归能找到合适的。”
“大师请放心一试,一切后果我都可以接受。”姜弋郑重的点点头。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等我好消息吧。”老人难得的笑着。
“取你一点精血,作异同辨别。”
老人用手一点姜弋,一滴血液便从他眉心冒出,悬空落在老人手上。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将血液放了进去。
“好好睡一觉,待我归来。”说完,他大手一挥,姜弋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竟呼呼大睡起来。
再次醒来时,他只感觉过了无数岁月,难受至极。
一睁眼,便看见老人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哈哈哈,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走遍三十七国,寻尽千万人,终于找到五个最接近你因子核心的人。”他难掩欣喜之色。
“大师辛苦了。”姜弋也一脸激动,瘫了这么久,他感觉已经废了。
“这里不适合,我们换个地方。”
老人先是观察了一下姜弋的身体,暗暗点了点头,然后将他带到另一间十分宽敞的屋子。
那屋子中间有一座玉床,上面刻画着金色纹路,四周摆放着瓶瓶罐罐。
老人将姜弋放在玉床上面,金色纹路顿时亮了起来。一股温暖的气缓缓包围着姜弋,令他感到无比的舒服。
“这是千年温玉床,有养生机,定阴阳,固本茁神之奇效,一般我可舍不得用。”说完,老人将一种黄色的药膏涂遍他全身,“这是按照秘法制成的药膏,能够极大减少你的核心因子排斥作用。”
“年轻人,做好准备了吗?”他脸色无比庄重,“虽然之前我在别人身上进行了尝试,也成功了几次,但是这毕竟也是有风险的,缝尸术的成功率也不是十成十,一个不好你体内的阴阳五气就会彻底爆炸,甚至意识消散。”
“不成功,便成仁,请大师动手吧。”姜弋面露微笑,看不出丝毫紧张。
“好,能不能行就看这次了,希望你能成功醒过来。”
说完姜弋就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去。
而老人则深吸一口气,将姜弋身上金针拔下。
看着姜弋露出痛苦的脸,“一个噩梦,年轻人,挺住。”
之后五个玉瓶从他袖子中飞出,老人动动手指,玉瓶便全部打开,从里面钻出五个鲜活的器官。
赫然是心、肝、脾、肺、肾,个个被包裹在一团灵水中,飘在空中。
老人又再取出一个木匣子,几把银色飞刀也飘了出来。
“八相法身!”
老人深深运气,紧接着从他的后背以及肋下凭空钻出四条手臂。
总共六条手臂,两条手臂持刀,两条手臂捏法,两条手臂摄物。
老人先用金针封住姜弋心脏四周,再小心翼翼的用银刀划开,一边不断运用法力,一边取下他的已经完全枯萎,散发着恶臭的心脏。
接着一只手催动灵水将伤口清洗干净,另一只手将新鲜的心脏放了进去,用特殊的细线缝合好。
但是老人此时明显察觉到姜弋身体对新的心脏的排斥,他皱着眉头,干脆将黄色压制药膏紧贴在缝合处,用法力封牢,直到那股排斥感大大减弱才松了一口气。
成功了一个!
老人极其兴奋,又按照刚才的方法将剩余的肝、脾、肺、肾一一安好。
在他的神识之下,清晰地看见姜弋胸中五气正逐渐恢复,已经连成一体。在五气的影响下,阴阳二气也逐渐恢复平衡,如此下去,以气养神,以神养命,可无恙矣。
“缝尸术,真不愧是上古奇术。可惜此术实在有违天和,代价也奇大,否则天下必乱矣!”
待姜弋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看见老人在笑着看着自己。
感觉到身体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他也明白手术进行的很成功。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他当即附身便拜。
“哈哈哈,年轻人,不必谢我,你这样的人不应该英年早逝。”话虽这样说,老人却实实在在的受了他这一拜。
姜弋眼睛一转,他曾听闻灵山中有一个神通广大的巫医,样子是个老人,经常穿着黑色的衣服,想来就是面前这个人。
他开始叹着气,面露悲情。
“弋自生世以来,三岁丧母,十岁丧父。自幼孤独,以溪为水,以草为居,斗兽搏鹰,临生面死,至今已一十有一矣。”说着,他激动不已,竟然眼眶含泪,听得老人连连叹气。
“回想前生,孤苦无亲,日久年深,竟不知亲情何种滋味,每每念此,涕不能言。”说到这,他眼泪已经绷不住了。
“自得救以来,大师照顾无微不至,尽心尽力,不惜资源,疲走奔赴,弋见此,竟有生父亲临之感,”接着他话锋一转,“大师待弋犹如亲子,大恩大德,此生不忘。”
“姜弋飘零半生,只恨未尝亲恩,公若不弃,弋愿拜公为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