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计划生育
结束了在新泰市人民医院的实习，同学们陆陆续续地都打包起程回家过年去了。我和我的她在同学们走完之后，于新泰市职工中专的住地儿睡了最后一个晚上，算是对1997年下半年实习生活作了一种别样的告别。告别在新泰市人民医院的实习，和在新泰市职工中专住地的生活。待到来年的一声炮响，我从贵州大山深处的老家过完年回来，迎接我们的是1998年上半年在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的实习。
过完年，背上装有烟熏的两块不大的山里的腊肉，和自制的“思南花甜粑”，从思南县城坐上卧铺客车，花上十二个小时，到达省城贵阳，然后找个地儿住下，于凌晨二三点的样子提前去到贵阳火车站排起长龙买票。等排了六七个小时后，买到三天后的早晨从贵阳始发开往BJ方向的火车的座位票。三天后，待乘务员验检了票，坐上火车去到郑州，再在郑州签转回到山东泰安，再然后走上二十来分钟的路，去到TA市汽车站，坐上开往新泰市汽车站的客车，牵上早已在那里望眼欲穿等候多时的她的手，直往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的实习住地进发，开始1998年上半年在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的实习。
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当时属于国家计生委评定的全国二十五家优质服务示范站之一，处于在全国计划生育服务站领域内的顶尖水平，时任国家计生委主任就曾莅临视察过。除此之外，各级领导、各区县兄弟单位，也常到该站视察和交流。据说，在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主办公楼的二楼的右手边的走廊的尽头的卫生间，便是作为接待用专门准备的，平时一直是铁将军把门。而这些，都足以说明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当时在系统里面的水平，真的是很高！
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的办公楼很大，除了楼前有直通外面的可停放车辆的院子外，走进去后，一楼的左手边走廊的尽头是做“上环”“取环”和“人流”及其它常见的计划生育小手术的小手术室，右手边走廊的尽头转进去是“血、尿、大便”三大常规检测检验室，左手边走廊的右侧是妇科检查室，右手边走廊的左侧有男科检查室。走进一楼去的正对面是另一处只有一层的横排办公楼，系病房。病房与前面的办公楼相连接，刚好圈成了一长方形的空地。空地里有花草、池子，可供休闲。空地里还有可供洗涮的水池、水管，平常除了病人晒有部分衣物外，其它的多是医疗检查和手术后拿去洗了、晒干，准备消毒然后用作手术和医疗检查用的敷布，包括床单。
走上二楼，正面是一间大的凸出去的高规格的会议室或者说是会客室、接待室。往右去，右侧里间是B超室，外面是一道挺长的B超候检厅；往左去，是做“女扎”等大一点的手术室。手术室，算是一个独立的空间，里面除了做手术的房间，还有手术打包室、消毒室、手术准备室（也叫缓冲间、休息室）。平时，在手术准备室，可以看书，聊天。
走上三楼，左转出右侧的里间是站办公室和站长办公室。从三楼上去只有四楼，四楼左转走廊的尽头，有一大的会议室，或者说它是培训室更为恰当些。一趟走下来，整个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除了四层砖混结构的办公楼和一层砖混结构的横排房楼外，横排房楼的后面有两栋单独的职工住宿楼。而办公楼的右侧是一个单独的可与外界通行车辆的院子，院子的里侧是一栋两层砖混结构的楼房，一楼有食堂，主要是用作接待，好像不对职工开放；二楼是住房，就是像小招待所的那种，我们实习的时候，就住在那儿，男生一间，女生一间。从一楼上完两组楼梯到二楼，右边是女生住的，左边是男生住的。
待到完整地走完并细看了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终觉得该站的建设和设置，显得很特别，跟我后来工作后，在贵州看到的县级站和去湖南CS市浏阳看到的都不一样。别的地方，除了规模没有它的大之外，最关键的是其它的地方在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的边上都能见到计划生育局这一行政主管单位，甚至是县级计划生育局和县级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常常在一个院子里毗邻而居。而在新泰市，我是一直没有见过该市计划生育局的。据说，该市的计划生育局在市中心，离建在市一端青云路上的靠近青云湖、青云山的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相距很远。之所以要去点出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这些特别的地方和它的建设设置，主要是想去说明一下，当时计划生育系统，全国二十五家示范站之一的这家，我们曾有幸于此实习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有些什么不同。因为，我后来未见过其它的二十四家的任何一家，因为我后来工作过的和见过的县级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确实是跟它比起来差了很多。
除了这些亲身实习经历的外，我对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的了解，主要是缘于两个方面。一个是开展“染色体实验”，另一个是开展婚前培训。
开展婚前培训，就是由各村（居）、乡镇（街道）上报准备结婚的名单，然后由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定期或不定期地，在站办公大楼的四楼，对男女双方开展一次婚前培训。这样的培训，一般是一个月一次。培训的主要内容，是法律宣传和政策解读。法律宣传主要是普及男22岁、女20岁法定结婚年龄规定，和直系血亲及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间禁止结婚等方面的规定。政策解读，自然是计划生育政策包括生育小孩要有准生证，生育一孩后要开展“上环”等其它避孕节育措施，生育二孩要有三岁零八个月的间隔期，生育二孩后要开展“结扎”等绝育措施及超生等违规生育会有相关惩罚等等政策。开展婚前培训，在集中开展法律宣传和政策解读之后，还要进行婚前培训知识的考试。通过了考试，才准备试着要不要向参加婚前培训的人发放通过证书。没有通过证书，便打不了结婚证；没有结婚证，便办不了准生证；没有准生证，便不能生育小孩，生了小孩也只能成为黑户口，即上不了户口。
通过了婚前培训后的考试，试着要不要向参加婚前培训的双方发放通过证书，或签出建议给予办理结婚证书意见，主要还得取决于男女双方在培训期间开展的另一项检查结果，即前面提及的“染色体检测实验”。
开展“人体染色体实验”，实际上也是属于婚前培训的内容之一，之所以把它单独列出来作为一个方面去言说，主要是由它的重要性和工作的复杂性及难度去予以决定的。
人体染色体试验，是对男女双方进行采血后，对采后的血样通过离心机离合后，在培养皿内进行长达七天不断电的于恒温下的培养，然后对培养后的染色体再开展比对、检测，得出男女双方婚后生育可能出现畸形儿的概率，进而得出医学上建议或不建议结婚包括生育的结论性意见。
人体染色体实验，是属于我们在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里的学习《遗传优生学》这门学科里的一项内容，属于高端、前沿技术。可以说，如果决定生物特性的是生物基因，那么，染色体则是决定生物基因的“基因”。人体染色体，有46个23对染色体组成，每一对染色体上都有很多很多的基因，基因会因为环境、物质等等东西、事物的影响而发生突变。人体的孕成，首先是人体染色体的分组构成，分组构成后的23对染色体的每一对是否有问题，决定了孕育的胎儿是否有出生缺陷。如果有出生缺陷，人体染色体实验确实是在结果上显现表露出了问题，那么男女双方是不能生育小孩的，这属于医学上禁止的范围。医学上证明禁止生育的双方，是不主张结婚的，这刚好可以给准备结婚的双方带去一个于结不结婚来说是显得特别重要的一个参考依据。而这，才是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在全市城市乡村上百万人口中开展婚前培训的主要方向。
参与开展人体染色体实验检测，我没有参与过。但是，我的班上的在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实习的其他同学都曾参与过。遇有人体染色体实验检测的那一周，工作量常常是特别大，且特别紧张。全站上下几乎都在为它服务。去到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实习前，我在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读书时，曾在实验室里的高倍显微镜下，比对过人体23对染色体的每一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我也曾在参加工作以后在去往湖南CS市浏阳县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考察时，听到过该站在开展该方面的实验检测，只是我一直没有机会参与过人体染色体实验检测这项工作。为此，我感到非常遗憾。
我很羡慕我的同学曾有机会并参与了人体染色体实验检测；我很佩服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便能开展人体染色体实验检测这一项遗传优生学领域里的高端的前沿的工作。不要不相信，它的确是计划生育领域里的涉及的技术含量最高、工作难度最大的一项工作。很遗憾，在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学的《遗传优生学》这门学科，到了社会上，甚至是到了今天的社会，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和外在的原因，一直都没有出现能让我能尽情施展的舞台。
从走出学校的那一刻起，或从别离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的那一刻起，我便别离了《遗传优生学》，特别是别离了人体染色体实验检测这项工作。即便在我别离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后，别离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后，曾在贵州的县级计划生育宣传技术指导站从事计划生育技术临床医学长达八年之久。不过，在我现在的位于贵州印江的书屋里的书柜里的角落，只要留意去看，便还能寻见《遗传优生学》那本书。打开那本书，于那本书里去忆一忆，定又能让我找回在国家计生委泰安人口学校学及它时的那份惊奇、高端、前沿和自信；定又能让我回到在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开展人体染色体实验检测的实习的工作中去。
除了开展婚前培训，实施人体染色体实验检测之外，新泰市计划生育服务指导站还会利用乡镇赶集的日子，进行出生缺陷实体标本医学展示宣传。这项宣传，在1998年的上半年，我在那里实习的期间，就有去过新泰市沈家庄镇利用其赶集的机会参与过有“无脑儿”“脊瘫儿”“脑瘫儿”“脐绕颈”“葡萄胎”等等实体标本的医学展示宣传。有了这些宣传，特别是有了包括人体染色体实验检测在内的婚前培训和检查，人们便渐渐知道了结婚后可能会生育什么样的孩子，进而明白了要不要结婚，结了婚能不能要孩子等等。
有了源头、起始阶段的工作，那个时候的“控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素质”的计划生育国策，便可以卓有成效地落地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