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手织毛衣

在新泰市人民医院实习时，住在新泰市职工中专干得最多的事，便是呆在宿舍里。呆在宿舍里干得最多的事儿，便是她到男生宿舍去，坐在我的床铺上，我陪着她给我织毛衣、我陪着她学她织毛衣。织毛衣的时候，宿舍里其他的男生干得最多的事，则是一把吉它几个人学。吉它是同专业其他班的那个叫“广西”的同学的。“广西”学得最多，我贵州ZY的老乡、来自SDTA下面的肥城市的同班同学、来自山东德州和甘肃的其他班的同学，也有学。我和她坐在下铺织毛衣、“拉瓜”说话的时候，对面的上铺“甘肃”，而或我这面上铺的“广西”，又或其他的男生便时有吉它的声音传来。

初学弹吉它的时候，大概只能拨弄出声响，但就即便只是“转轴拨弦三两声”，似也能“未成曲调先有情”。而这于他们自己不真就像是那么一回事？然后。便都能自我进入其中而陶醉了。待到能照着谱子弹出断断续续的像是那么一首歌和成曲成调的时候，甭说他们自己能有多么地如痴如醉，就连我们织毛衣的手，也好像变得更为轻快了，整个宿舍都沉浸在欢快的海洋里。

她给我织的毛衣的颜色是红色，织的款式是桃心领，用的针法在我的要求下，主要是正反针，也叫上下针。她用了根毛线针，给我起了个头，恢谐地看着我学她用正反针手法织毛衣。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想着，我用别样的方式在边上陪在她的身边看她织毛衣，我也是那样想着能事事跟她在一起。后来，我还真就学会了用正反针手法织毛衣，如果在转头、成衣的地方，由她手把手的教，也许我还真能织就一件毛衣，在她为我织就一件毛衣的时候，为她织就一件毛衣。当然，最后是没有织就成毛衣的样子，因为她先我把毛衣已经织好了，并且还叫我穿在了身上。

我是第一次看人织毛衣，第一次学人织毛衣，第一次穿手织的毛衣。穿上姑娘织就的毛衣，穿上心爱的人织就的毛衣，心儿是暖暖的。同时，我们的恋情也正如同毛衣的红颜色一样在火红火红地激扬、燃烧。于吉它的学弹声里，坐在身边陪着她从一个线头开始，为我一针一线地织就成一件毛衣；坐在身边学着她的样子打起正反针，然后陪着她从一个线头开始为我一针一线织就成一件毛衣，是我在20多年后的今天，在想起那个时候最常想起的事情之一。正可谓是：一针一线起了头，千针万线织成衣；一正一反总关情，正正反反都是情啊！

现在，那件红色的毛衣，仍然还存放在我的衣橱里。和它存放在一起的，还有“她在新泰市人民医院实习时，为我订做”的藏青色西装（也是我平生所穿的第一套西装），及“1998年春节她从SD为我订做了然后寄到贵州来”的藏蓝色喱料大衣。当然还有1998年春节她从SD寄给我的，避开了她的父母，然后悄悄织就的一件米黄色毛线背心；当然，还有她参加工作刚领取工资没半年，却从SD汇寄到贵州给咱爸妈的那每人100元线的孝心和爱；当然，还有……。它们也同衣橱里的毛衣、西装、喱料大衣、毛线背心一起，永远地存放在我的心里，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