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对我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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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赐死

他猜猜?

秦骜挑了挑眉,点了点她的脑袋。

“如今你是愈发无法无天了。”

这不年不节的,能叫她如此欢心的多半是家里的事儿。

可她三哥成亲是明年,倒是听说陈家老大的媳妇儿快生了?

谁知陈福林听了却摇头。

“不是不是,您再猜猜!”

她大侄子出生还有一个多月呢。

秦骜不给她卖关子的机会,直接说道:“是陈弁林回来了吧。”

三个月前,他叫陈弁林和柳家那位一道去了江南办些事。

算着日子也该回来了。

陈福林见他竟然这么容易猜出来了,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

“这太简单了,下次换个难点的。”

不过也是,人是他派出去的,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又强自道:“不过我可不是为了我二哥回来高兴的。”

“哦?那是为何?”

秦骜努力表现出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算是满足她今天的小心思。

“嘿嘿……”

陈福林笑得极其古怪,她悄悄告诉太子:

“我娘说,我二哥回来的时候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秦骜还以为是什么事。

“他不是和你表哥一起去的?”

一道去一道回来,这有什么?

陈福林再次摇头,“不不不,不止我表哥,我二哥从江南带了个女子回来!”

什么?

这回秦骜确实有些惊讶了。

他记得不久前二人还讨论过这位二舅子将来会娶个什么样的妻子。

甚至人家亲妹妹还说出了“他不像是个人”的话。

转眼这人就桃花开了?

“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信里没说,估摸着我娘也不知道。”

自从知道景怀是太子的人,陈福林和家里的通信就愈发胆大了。

几乎每个月都得传一回信,也没别的,就是说说家里京中最近发生的事儿,权当是给她解解闷了。

偶尔她父亲也会给她传几句消息,不过想来是有所顾忌,很少便是了。

比如前几日她娘还隐晦的表达了她爹以及全家对她如今的处境的担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身在漩涡之中,她怎么可能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若云性格开朗,和谁都处得来,关系网遍布整个东宫。

她也想明白了,现成的人才,不用白不用。

只要她一日不背叛,她便用她一日。

更何况她当年,也只是“良禽折木而栖”罢了。

若这宫里再没有比她更好的“木”,那她还会背叛吗?

她拭目以待。

“无妨,迟早会知道的。”

秦骜说着,便叫康公公把东西拿进来。

两个小太监抱着盒子进来,陈福林疑惑的看向太子。

什么东西?

送她的?

“打开瞧瞧?”

秦骜一脸笑意,叫她自己去。

陈福林也就榻上爬了起来。

这一打开,险些没晃花她的眼。

两个盒子,一个是金崐点翠倒垂莲簪,并一副赤金衔东珠步摇。

那簪子倒罢了,只那东珠硕大浑圆,瞧着绝非凡品。

另一个盒子里更绝。

十二把精巧小巧的玉扇子,还有一块巴掌大的和田红玉,艳若鸡冠,光泽透亮。

“这……”

是给她的?

陈福林看向太子,目光中带着询问。

犹记得上一次得到太子殿下的赏赐还是在上一次。

可没料到太子殿下说了一句:“父皇赏你的。”

陈福林脸上的笑僵住了。

“陛……陛下……赏我?”

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自问没做什么值得嘉奖的事情,反倒是外头说的“魅惑储君”是一桩大罪。

难道陛下也听说了那些流言,所以借着这些东西敲打敲打她?

对了。

东珠。

那不是皇后和太子妃才能用的吗?

居然给了她,那就是在敲打她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这是得罪了陛下吗……

她记得前朝有位储君就是“宠妾灭妻”,最后不仅被废了太子之位,妻妾家族之争,还连累整个皇朝动荡。

于是前朝覆灭了。

所以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秦骜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半天都没见人吭声。

抬眼看去,那人愣在了那里,脸上满是惊慌。

秦骜:???

“怎么了?”

陈福林快哭了。

“殿下!陛下是不是……”

是不是要赐死她?

秦骜点了点头。

陈福林见此面如死灰,脑子已经懵了,所以没听见太子后来说的话。

果然,她要死了。

怎么办?

这回她死得更早,还是被陛下赐死的,不是被人害死的,那她爹娘和哥哥都会没事吧?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太子已经走到她旁边。

“你在做什么?”

肩膀被人狠狠捏住,陈福林猛的回神。

秦骜皱起眉头,“若是不喜欢扔了便是,做什么吓成这幅样子?”

他也是没想明白。

怎么给人送东西还能把人吓着了?

陈福林目光有些呆滞,她看了眼太子,想问一下陛下打算什么时候赐死她。

她好给家里留封信,不要再冲动。

“那个……殿下,陛下可还说了什么?”

她弱弱的问道。

秦骜眉峰蹙得更紧了。

是他从老头子那为她讨来的东西,做什么还问老头子说了什么?

他心下一转,胡诌道:

“父皇叫你温良恭谨,恪守规矩……”

陈福林再次如遭雷击。

果然。

陛下叫她守规矩。

什么是规矩?

反正宠妾灭妻不是规矩。

看来她真的离死不远了。

……

也不知怎么回事。

自从那日送了两盒子珠宝首饰,那人后头就开始缠绵病榻了。

太医看了也只说身体太虚,恰逢秋冬换季,着了凉云云。

可就是这么病着病着,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好。

秦骜担心是药里有什么问题,叫曹德如亲自验了药,派人眼都不眨的守着熬。

人还是病殃殃的,瞧着没半点生气。

陈福林:

别问。

问就是在等死。

就是死前还灌了那么多苦苦的药,苦死了。

她信都写好了,只是还没找到时机送出去。

想着还是早些送出去好,免得哪天自己突然就没了。

她叫景怀送的信最后出现在了太子的书桌上。

只听说太子一怒之下带着两盒子首饰回去找陛下,当着他的面砸了个稀碎。

“逆子!逆子!!”

皇帝陛下这回是真生气。

自己处理不好的事情,跑到他老子这里来撒野。

区区一个妾,竟叫他失了一国储君的风度!

简直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从她病了后,太子殿下在绛福轩的时间更多了。

除了必要,他连看折子都在这边。

为此还专门辟了个小书房出来。

什么“宠妾灭妻”?什么温良恭谨?

他要告诉他们,先前那都是小菜一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