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对我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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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下意识的行为

一连好几天。

东宫的人眼睁睁看着太子在长信殿忙完了,拔腿就往绛福轩走。

偷偷垂泪的人忘记了流泪,摔摔打打的已经没东西给摔了。

她们不明白。

一千个一万个不明白。

一次,两次就罢了。

一连好几天,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陈良娣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不成?

就连崔菀也很是不解。

太子这是要做什么?

捧杀她吗?

他不是还要用陈良娣吗?

怎么会把她推到这样的风口浪尖……

太子在想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好像什么也没想。

第一日的时候,他记得早晨自己走的时候那丫头瞧着很是不好。

心里有些记挂,忙完了就想着去瞧瞧。

第二日的时候,想看看她好些没有,发现自己只要和陈良娣待一块儿,最近在前朝和人骂战,焦急上火吃不下饭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于是第三日,第四日……

下朝后回长信殿处理政务,忙完了就往降幅轩去,几乎成了他下意识的事情。

“哇,我三哥竟然和岑家妹妹定亲了!!!”

缘分呐,真是妙不可言。

半年前她和岑安然在储秀宫的一番际遇,让她躲过了香消玉殒。

另一个人却白白丢了性命。

如今这人却要成为自己的三嫂了……

秦骜好似整暇地看她盯着手中的信件两眼放光。

她现在已经光明正大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外界通信了。

这人惯会一点点踩着他的底线往下压,偏偏他还升不起来半点怒气。

“岑家?礼部的?”

陈福林不意外太子对官员掌控之强,毕竟是一国储君嘛,自然要运筹帷幄之中。

于是答道:“对,她告诉我她爹就是礼部侍郎,我们选秀的时候见过的,还住一个屋子。”

秦骜挑了挑眉,这么巧?

想到岑安然,她突然问道:

“殿下,我记得之前在太圆湖畔的时候,有一个案子上报到刑司去了,怎么没听过后续啊?”

那个无辜惨死的女子,是如她猜想的那般因为发现了什么,所以被害死了吗?

秦骜嗤笑,反问她:“刑司的案子,都要跟你交代交代?”

配上他那十分不屑的眼神,言下之意就是:你这个位置,还不太够格。

陈福林:“……”

就好气哦!

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可她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仗着这几日和太子的相处,她好像有些摸到了门道。

只要你不触及太子殿下的底线,他的包容度还是没蛮高的。

比如她连“妾”的谦称都已经省略了。

和家里的通信也丝毫不避讳他,反正景公公就是他的人,早就没瞒住。

至于太子殿下底线是什么?

唔……反正她现在还没触到。

于是她不像以前说什么“僭越”的话,而是不满的撇了撇嘴,撒着娇:“好歹也是人家亲眼见到的,关心一下案子后续嘛……”

“还真是陈大人的亲闺女,一般人可不会对死人的案子好奇。”

这么调侃了一句,秦骜还是告诉她说:“和医署案有些干系,至于是什么干系,你自去想吧。”

“哦……”

果然和医署案有关系。

那就是很可能和太子妃有关系了。

想到那日太子妃面对死者毫无违和感的表现,反倒是李良娣和卢良媛瞧着不太对劲,陈福林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演技。

和人家比起来,自己还真是菜鸡啊!

“男儿及冠后便当成家立业,既然已经定亲了,孤准备让你三哥进西大营,你以为如何?”

秦骜有些随意地问道。

西大营?

“那不是赵家军的地盘吗?”

陈福林有些吃惊,不过本来随意一问的太子殿下比她更吃惊。

看来她对上京的势力,了解得很透彻啊……

一双入墨的黑眸在莹白的小脸上来回打着转,冷冽的声音传来。

“什么是赵家军的地盘?难道不是孤的地盘?不是陛下的地盘?”

“是……”陈福林有些懊恼,她可真是脑袋生锈了。

怎么就想什么说什么呢,太子也不是她哥哥也不是她爹,哪里容得下她这么“直言直语”的?

幸好秦骜没打算跟她计较,不过还是提醒她:“以后说话注意些。”

在东宫怎么都好,若是在宫里说话这么直来直往的,估计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

“我知道了……”

以后一定注意。

见她垂头丧气的,秦骜便笑了一声,“你三哥不是一直想当大将军吗?孤这是给他机会,就看他把不把握得住。”

陈福林替她三哥“谢谢殿下”,但还是按耐不住心底如猫抓的疑惑。

“可是殿下,为什么不不是东大营呢?”

东大营去年由西南回来的祝家小将军接手了,祝家是倾向于太子的保皇党,算是太子的人。

要是把三哥安排进东大营,不是更加方便吗?

再不济还有太子的亲卫军,谢家的城防所。

赵家算是旧贵族,虽说面上是中立的保皇党,但其实已经隐隐倾向于益王。

秦骜见她一副愁思苦想的模样,心情更加明舒坦,眉眼都带着笑,

“自己好好想,孤要用膳了。”

原来是素云带着人将晚膳摆上了。

还有今日份绛福轩的特色食物。

陈福林看着太子毫不犹豫地起身到饭桌前就座,嘴角嘟起来老高。

想想想。

什么都叫她自己想。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那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桌上一个玉盏里散发着阵阵雾气,只是瞧着便已沁人心脾。

再看里面隐隐约约一颗颗饱满荔枝果肉圆润晶莹……

今天是荔枝味的呢!

陈福林咽了一口口水,立马将那股子不得劲抛到脑后了。

她坐了下来,眼巴巴地等太子殿下执起筷子后便迫不及待地朝着那玉盏下手。

然后眼睁睁看着那玉盏被挪开,放到了别人的面前。

“良娣,那是太子殿下的,这才是您的。”

一个只拳头大小的小玉盏被放在她面前,更过分的是,里面只有三颗荔枝肉!

陈福林抬眸看向做出如此残忍之事的素云:

真是难为你们了,是怎么找出来如此小巧的玉盏的?

素云面不改色,“良娣您身子不好,不能多用,尝尝味便可。”

毕竟若非太子殿下在,她连冰盏的味儿都尝不到的。

因为内库那边据说是收到了太子殿下的口谕,明令禁止往绛福轩送冰。

自此,碧萝做些小食饮子,最多就是用井水湃凉一些,冰是用不上了。

只有太子殿下在这儿,她们绛福轩才能有幸用到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