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屁大点的孩子
“姗姗，姗姗......”
“妈妈，妈妈！呜呜呜......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真的好担心啊......”
“好孩子，别哭！你要答应妈妈，忘记你所看到的一切！待会儿无论那些警察叔叔问你什么，都要说不知道，明白吗？”
“不！我一定要告诉警察叔叔，让他们抓住坏爸爸！他把妈妈害成这样，我，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你不是最听妈妈的话吗？妈妈可是非常讨厌不听话的坏孩子啊！”
“可是......可是妈妈，你的腿没有了啊！我要你站起来，不要你躺在床上！呜呜呜，我不要你躺在床上......”
“别哭，乖，别哭！妈妈就要走了，以后，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妈妈，妈妈会在你的梦里一直陪着你，好吗？”
“不，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警察叔叔，让他们把坏爸爸抓起来！呜呜呜......”
“你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如果你敢说出那件事，妈妈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不要啊妈妈！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我，我答应你，呜呜，我答应你......”
“姗姗，你记住！妈妈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长大后就会明白的......”
“我长大后一定要去学医，把妈妈的腿缝起来，让妈妈可以陪我看电视！”
“好女儿，妈妈答应你！你先出去一下，妈妈想一个人睡一会儿......”
“不，我要陪妈妈一起睡，我要照顾生病的妈妈！”
......
“妈妈？”
......
“妈妈？”
......
“妈妈，你醒醒，你醒醒啊！
呜呜呜......
我不要你睡！我已经答应不说出那件事了，求求你快醒过来啊......”
......
黑漆漆的房间里，一台散发着幽幽荧光的黑白电视机正摆放在地上，屏幕中反复播放着这段影像。
一个模模糊糊半透明的小女孩，正静静站在电视机前，一遍又一遍的观看着。
突然闯入这个房间的秦寿，悄悄躲在小女孩身后静静观察了片刻。
见浑然不觉的小女孩仿如一截木头般傻站在那里，担心黑影即将追来的他立即鼓起勇气扭动着身躯，来到电视机旁轻轻摁下了关闭键。
咔咚~
被关闭的电视机连同屏幕中的影像，仿如泡影般消失。
可这个封闭、空荡的房间中，那清冷幽蓝的荧光，却依旧铺洒在洁白的地面上！
一截女性上半身的黑影，缓缓从荧光中显现，继而又垂直立了起来！
不过秦寿并未感到那股可怕的冰冷气息，内心反倒一片宁静......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掌握了‘凝聚成线’的本领......秦寿！”
小女孩缓缓转身，直直盯着秦寿。
只是她的嗓音明显与体型不符，反倒和王姗妹妹的嗓音一模一样！
“你就是王姗！王姗根本没有妹妹，对不对？”
“不！我是我，她是她！”
小女孩指着那道动也不动的黑影，“她已经忘了妈妈是怎么死的，每天都过的开开心心！只有我，一天接着一天，天天都在为妈妈的死而悲伤......”
“可你的妈妈已经死了！她是正常死亡，根本不可能成为残念，你又何必自己骗自己？”
秦寿叹口气道，“而且王姗也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开心，不然又怎会将这台黑白电视机，摆放在房间里？”
“呵呵，你又知道了些什么？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唉！我刚附身高跟鞋时就被王姗发现了，还被她提在手中不停的问，‘妹妹，是你么？’
后来我又无意中听到了她的哭诉，知道她非常想念......”
“你给我闭嘴！”
小女孩突然冷笑道，“她从来没想过要替妈妈报仇，只有我在一天天的谋划着！
与其替她分辨，还不如操心下你自己吧！
既然你已经学会了‘凝聚成线’的方法，那我也不用继续苦等下去！
只要同化了你，我就能晋升为凶灵，可以无所顾忌的为妈妈报仇！
你，准备好送死了吗？”
“哎哟，我好像又被你算计了......”
秦寿好像一点都不害怕，连说话的语气也恢复成那种不紧不慢的节奏，“嗯......这么看来，我是被你杀死的？”
见小女孩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秦寿顿时气急败坏的怒骂道：“你奶奶的！小爷好端端的又没招惹你，你为什么对我下此毒手？”
“很愤怒吗？”
小女孩嘿嘿笑道，“那你来咬我啊......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调查你的死因，不过我若不说的话，恐怕你到死都猜不出来！
没错！
让你死后变成残念再迅速成长起来，确实是我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谁让你的灵魂强度比普通人强大那么多？
不过，真正动手杀你的可不是我，而是你的系统！
毕竟灵类无故杀害人类的话，会遭到规则抹杀......
但我好不容易帮你引来了系统，你是不是该好生感激我呢？”
“原来如此，谢谢你的解答！”
秦寿听完忽然恢复了平静，语气轻松道，“行了，你也别再想着法子激怒我了，我都替你感到累！
你也拖了这么长的时间，我的另一半要是打算进来联手对付你的话，也早就进来了！
现在，我给你一次主动投降的机会！
你要，还是不要？”
“奶奶个腿！都大难临头了还嘴硬？”
小女孩模仿着秦寿的语气，“那我倒要看看，同化掉你后，你的另一半究竟能逃到哪里去！”
她说完抱起膀子，露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而直立在一旁的那道半截黑影，陡然分解成数百条黑色细线，嘶嘶尖叫着仿若黑压压的潮水般，迅速向秦寿涌来！
“王姗若是死了，你也会消失吧？”
秦寿强装淡定且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话刚说完就被无数黑色细线给淹没......
“你疯了？”
小女孩突然尖叫起来，“我说过！如果你杀了王姗，规则会直接将你抹除！你想死啊？”
一条黑线不紧不慢的从众多黑线中钻了出来，大喇喇的游走到小女孩身边：“你故意说出规则来，不就是害怕我会真杀了王姗吗？
嘿嘿，是不是感受到了疼痛？
没错，我的另一半，现在就在王姗的意识里！
如果你再敢轻举妄动的话，小爷就是死，也肯定会多拉个垫背的！
靠！
还能不能继续交易了？
你不就是想报仇吗？
奶奶个腿！
差点把小爷活活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