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入门

从师父赐名裘生开始，他开始按照师父的吩咐修炼吐纳炼气，师傅说他的修炼方法跟别人不一样，也不用去学什么奇经八脉，那些穴道名称会慢慢地教给他。

除了吃饭睡觉，师父让他在山洞前面的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盘坐。

石头平整，长宽超过十丈。上面搭建了一个高约五米的棚子，由四根粗木立在地上。粗木的直径得大师兄和二师兄合抱，怕是有上千年的树龄。

四个柱子之间缠绕的是手臂粗细的紫魔藤，紫魔藤的叶子大如锅盖，两个叶子就可以当被子铺盖，叶子挨着叶子，密实得泼水不漏，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弄来的。

上面密不透风，四面却是敞开的，中峰比周围高，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东南西峰的轮廓，北峰有树木遮着，看不到。

开始静坐时裘生问师父这个坐着是练什么，师傅笑笑说道：“你要是闭着眼能看到东西的时候再来找我。”

裘生觉得是师父见他年幼，戏耍他，但还是遵从师父的意思，最初一个月，眼前总是红彤彤，总想睁眼看看是什么的东西，后来晚上练功的时候，耳边总能听到附近的鸟兽叫声，他跟师傅说练功的时候总有动物打扰，师父笑道：“没有修炼过的大动物是不敢来这里的，你只管修炼，啥时候听不到声音了也告诉我。”

第一年冬天，师父给他拿来一个兽皮垫子说道：“你年纪小，第一年可以坐这个垫子，明年就不可以了，吐纳时须与天地一体，坐垫会有影响。”

师兄师姐们给师父请安的时候是他做快乐的时光，他也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吃过饭，师兄师姐们会相继离开，裘生问师父：

“两个师兄和两个师姐都去哪里了？”

师父一指远处山峰笑道：“他们都在那边山峰上，东南西北峰各有一人，等你学会本事了可以去找他们。”

从第二年开始，裘不死用一截粗木挖了一个大木盆，每天让裘生进木盆里泡三个时辰，木盆里有数十种仙草名丹，师父说帮他洗髓，把他身体里的垃圾彻底清除，壮骨强筋。

从听到鸟兽声音、风声、树叶声到听不到任何声音，又到能听出具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刚好用了两年整。

被二师姐推下水潭，大师兄把他抱回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又灵敏了许多，师兄师姐的心跳声就像在耳边，水潭下小鱼吐水的声音也能听到。

晚上他对师父说起这件怪事，师父皱皱眉，伸手摸摸他的头顶，裘生知道这里是百会穴。

静坐了两个时辰，裘生的脑子里一直静不下来，反复重现过去跟师父在一起的日子，师父离开山上将近两个月，最近几天已经开始飘起雪花，师父给他的垫子放在旁边，不练功的时候，他会抱在胸口，望着远处沉思。

忽然，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侧耳听了一下，是长尾鼠的声音，这种长尾鼠不吃肉，专门偷吃松子和果实的种子，裘生没事的时候追过长尾鼠，这家伙好像就在附近的大树上。

裘生微微一笑：“这家伙来偷吃棚子里的松子，我先吓唬它一下。”

意念一动，斜跨在背后的血附刃应声飞出，刚好插在长尾鼠抱着的松塔上，裘生没有杀死它的打算，故意偏离传出声音的一寸位置，血附刃插入松塔上。

长尾鼠抱住松塔没动，裘生意念一动，收回血附刃的时候把松塔带起来，长尾鼠等松塔飞起来，才放开抱着的爪子，落地之余，长长的尾巴垫在身下，吱吱轻叫了两声。

声音惊动了大师兄，大师兄的声音马上传来：“小师弟，方才你练功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你呼吸的声音不对，现在又在淘气吗？”

裘生暗自吐了一下舌头，大师兄练功是在自己的山洞，这么远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功力比自己强了百倍，赶忙回话：“大师兄，是长尾鼠来偷东西吃，我把它赶走了。”

“你手里抱着垫子，不是用垫子赶走的吧？”

裘生一愣，马上站起来看向山洞，这么远的距离，他没看到山洞那边有人影。

“坐下吧，你看不到我的。”大师兄的声音不徐不疾地传来。

“大师兄，你能看到我？”裘生不相信地问道。

“见与不见，一念之间。师父不是也教你闭上眼睛看东西？一寸之距与千里之间，差别不过呼吸。”

“多谢大师兄开悟。”

裘生不再大声喊叫，喃喃说道，就是不发出声音，只要嘴唇动动，大师兄就能听到，他相信。

“小师弟，这回不怀疑大师兄的能力了吧？”裘生的耳边传来二师兄裘胜戏谑的声音。

这次裘生没有回话，暗自点点头。

“小师弟，你在试我的功夫？点头就是赞同的意思吧？耳通眼通，在修行界也只是平常招数，以后你也会的，我也修炼了。”

对着西峰，裘生给二师兄作揖行礼，心中暗自思忖：二师兄尚且如此，大师兄大师姐更是厉害，可是师父被人强迫闭关，那个人的功力怕是神仙也打不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