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信物

二更时分，从天井进来的盖虎隐身在暗影中，三楼静悄悄的了无声音，他仔细听套房里的动静，好在套房只有三间。

耳朵贴在里面第一间房听听，能听到屋里有人，从呼吸中知道是三个人，这跟探子汇报的人数吻合，三楼今天一共住着两伙人，一伙三个人，一伙四个人。

掏出黑巾，把脸蒙好，虽然他对自己的功夫很自信，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把自己隐藏起来，要是被人发现，特别是被船上的几个人发现，他丢不起那个人。

刚靠近第二间房门，一枚暗器带着风声射过来，他稍稍一顿，门上插着一枚白色的羽毛，黑暗中微微地颤动，盖虎一惊，知道发暗器的人是提醒他，要是射向他的话，他可能就倒地不起了。

发现白色羽毛闪着荧光，盖虎又是一惊，这个是人称白煞的信物：雪燕羽毛，是极寒之地的雪燕身上的尾羽，江湖传言：黑菱白羽，鬼神回避。

难道是黑白双煞的信物？怪不得那伙人敢明目张胆在船上动手，原来是有来历。心里想着，脚下却不敢怠慢，直接一鹤冲天，伸手搭上天井的榫头，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空。

躲在暗处的黑碧君三人发现黑影逃走了，长出了一口气，从手指粗细的洞里往外发暗器，还不是自己熟悉的暗器，黑碧君也没十分把握。

“母亲你为什么替他们挡那个盗贼？你不是常嘱咐我我们不要接近男人吗？”

黑碧君叹了一声说道：“我要他们欠我一个人情，你们还小，还不懂得大人们的恩怨。”

黑霜沉不住气问道：“母亲难道认识他们？我和姐姐只是知道那个六岁多的男人叫裘生，其实原来也不知道他才六岁，以为比我们大呢。”

“你们一说他姓裘，我就想起他可能是宫主仇家的徒弟，他们本来不姓裘，是那个老怪物故意这么叫的，裘就是仇。这里可能有一些误会，上辈子人的事我们也不好猜测。”

“可惜了那枚白羽，那个是白爷爷给你的礼物，你就这么舍得？”黑冰惋惜地对母亲说道。

“一切都有因有果，是你的总会回来的，要是我今天的举动能帮助宫主了却心事，那也是值得的。”黑碧君说完，转身回到大床上，她需要打坐稳定自己的情绪。

五更天，从后院传来公鸡打鸣的叫声，裘和搬开门口师弟弄的椅子，开门通气。突然他看到门上的白羽，原来昨夜安稳一夜的原因是因为这枚白羽？

拿在手里，裘和想不到是什么人暗中帮助他们，这时裘天姿走过来接过白羽，嘴里说着江湖的偈语：“黑菱白羽，鬼神回避。大师兄，难道是你的朋友出面帮助我们？”

裘和笑笑摇摇头：“大都城里真没有这样的朋友，就算不是白煞本人，能持有他的信物的人也不简单，我们今天算是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两人站在门前说话的声音惊醒了裘生，昨夜他一直绷着神经，后来一直没有声音，也就睡了过去，这时见师兄师姐在小声谈论什么，一跃而起跑过来问道：“昨晚没什么事吧？开始我还防备着，后来睡着了。”说完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裘生的样子让三个人一起笑起来，发现大师兄手里发着荧光的羽毛，裘生好奇地问道：“好漂亮的羽毛，比小红小白身上的羽毛还漂亮。”

裘天姿微微一笑对师弟说道：“江湖上的东西你也得慢慢知道，这个是黑白双煞的信物；黑菱白羽鬼神回避。不是昨晚盗贼没来，是这件信物把他们吓退了。”

裘天意伸个懒腰，走到门前时，店里的伙计拎着两壶热水上来，发现四人已经起床，开口说道：“客官，你们已经起来了，方才一楼有个人来问，说是你们的熟人，我答应他上来看看你们是否起床再让他上来。”

话音未落，裘胜已经满面笑容地出现在楼梯上，裘天意和裘生两人飞奔过去，一人吊着二师兄一只胳膊，裘胜平伸着胳膊丝毫没影响脚步。

“二师弟，你怎么找到我们的？”裘天姿先开口问道。

裘胜哈哈一笑说道：“刚才在路口的包子铺，遇到两人在吃包子，说是昨天遇到了两伙奇怪的人，我就仔细听了一下，他们说看到马车上站着一对大鸟，我就猜到可能是师妹的小红小白，是你们到了，又打听了两个人马车走的方向，就找到这家客栈了。”

“二师兄，我们要买的宅子买到了吗？”裘天意抱着二师兄的胳膊不放手，问道。

裘生从二师兄胳膊上下来，回屋里倒了一杯水递给二师兄，跟在师父身边，他养成了端水倒茶的习惯，大家都夸奖他能干，只有二师姐说他人小鬼大。

裘和拉着师弟进屋，把这几天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裘胜说道：“那条河我听说过，但是没有坐过船，都是为了赶时间使用了飞行术，有时间我也去坐一次大船，说是那条河很神奇呢。”

裘胜跟大师兄聊天，把二师妹的问话给忘了，裘天意不满地哼了一声，裘胜这才想起她刚才问宅子的事，赶忙站起来说道：“师妹，刚才回答师兄的话，忘了你的话了。这次我们买到了一个好院子，价钱也不贵。”

裘天姿梳洗完毕，走过来说道：“昨天大师兄还去学院附近找你，以为能碰到你呢。”

裘胜转身给大师兄作揖：“开始我也是想在学院附近找一所宅子，后来有人介绍俊王府旁边有个大宅子，主人被革职告老还乡，宅子低价处理，我过去一看不错，是个三进的四合院，就买下来了，这样位置就离学院远了一些，刚好方向是相反的。”

裘天意的生气本来是假装的，这时开口笑道：“既然我们有了自己的宅子，那我们现在就过去，我的小红小白得找个大一点儿的地方，昨天在这里就找了一个大笼子。”

裘和点点头，吩咐把东西收拾一下，又掏出那枚白羽给二师兄看，裘胜笑道：“在大都城，我有几个开店的朋友，都是平时买东西认识的，根本没有这种档次的朋友，这枚信物也可能跟师父有关，说不定是他的老相识暗中帮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