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借脸
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梁归此时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他被绑在一个固定的铁椅子上，无法动弹，周围是消毒水的味道，其中似乎夹杂了点怪味。
屋子中间是一张手术台。
能见到的墙壁上是许多照片，全是人的头部特写，甚至还有一些标本，都是人的脸皮。
当代画皮？梁归心中发毛，继续用力。
他现在也算个异能者了，可用尽全力，还是无法挣脱铁铐的束缚，反而弄出很大的声响。
如果他的等级升到壬级，估计就能挣脱开。
“别挣扎了，没用的。”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梁归有个主意，自己进入模拟器经历一番，只需要耗费1秒钟，可以用这种办法升级。
在女人对自己动手之前，他应该有几十分钟的时间。
虽然经历三五次模拟，就开始不想进入模拟器，但是现在为了活命，咬着牙也能多玩几十次。
想得美。
模拟器必须躺平才行，必须周围环境安全才能进入。
梁归活这么大，头回如此惊慌。
“你要做什么？”梁归看着女人。
这可不是模拟器里的轮回场景，要是死了，就真的死了，那么根据模拟器的意思，下辈子，他就只能当乞丐。
不行。
“借你脸皮一用，仅此而已，”女人说道：“你这英俊的皮囊，是我见过最好的。”
梁归知道求饶，咒骂，恐吓对方都没有用，对方显然不是正常人。
这个女人穿着黑色高跟鞋，一身职业小西装，带着红色镜框眼镜，成熟，知性。
但耳朵上那水晶耳坠骗不了人，这个女人就是主动坐在自己对面用餐的人，也是最近剥脸案的最大嫌疑人。
不明白这个女人是如何变化自己容貌的。
“我心脏不好，还有哮喘病，你别吓我，很容死人的，”梁归表情认真，看似求饶：“快放了我吧。”
女人噗嗤一笑，伸手在衣架上取下白色医生服披在身上，对着墙壁努着嘴：“呐，你看墙上的那些皮，都求过我，不过我还是心软了，放走他们，只是留下了脸皮。”
梁归不再说话，开始考虑如何摆脱困境。
经过在模拟器的多次轮回，头脑能快速冷静下来，也更善于把握机会。
现在他需要一个机会，只要对方将他的手脚放开，凭借如今癸级的力量，加上自身出其不意的木棍，对了，还有新得到的天赋，距离。
一定能逃出生天。
中间的手术台，必然就是剥皮手术的地方，人要躺上去，就肯定会放开手脚。
女人的面目严肃起来，站得笔直，双手指尖碰触，放在额头处，脑袋微微上扬，呢喃道：“终将靠岸。”
梁归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女人祈祷的一种方式。
“什么意思？”梁归打算跟对方再说几句话，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信息，没准也能博得一线生机。
比如，她的母亲的外公的堂哥，刚好就是他孤儿院院长的远房亲戚呢。
女人没有理会梁归，只是平淡说道：“进来吧。”
房门打开。
一只全身没毛，脑袋椭圆，细长如触须的脚趾发亮，后面拖着长尾巴的怪物走进来，喉咙里发出低沉嘶吼：“你一定要给我个不错的身份。”
异类说人话。
梁归眉头紧锁，没想到新闻里的事情，被自己遇到了。
想到在新闻里见到过的，进入蓝星的异类经过短时间就会精通各国语言，看来不假。
“就这个，不满意的话，就等下一个。”女人指着被锁在铁椅子上的梁归说道。
那异类看了看梁归，嘟囔道：“丑了点。”
女人冷哼一声，走到移动柜子处，打开抽屉，取出一根针管，在装着蓝色液体的瓶子里，抽了一针筒。
“先让他安静下来，然后只需要一分钟的手术，你就是他了，”女人笑着对异类说道：“人类的皮肤是个神器的器官，只是愚蠢而残忍的人类并不知道，脸皮才是人类最大秘密，移植脸皮，就等于移植了整个人，可惜是个活的，浪费我的药剂。”
“在我的种族，脚趾才是最重要的器官。”异类反驳道。
“在这里，你就要听我的。”女人显然有些生气。
异类便不再说话。
“我，我……”梁归大口喘气，然后一口气没上来，脑袋瞬间垂落下去。
经过那两个人的对话，可以做出基本判断，女人也是一种星外生物，那个非常在乎脚指头的异类，是来女人这里做手术的。
而一旦自己的脸皮被移植到那个异类脸上，从此，异类将变成他的模样，继承他的身份在四羊城生活。
现在那个女人针管里的蓝色液体，是一种类似镇静剂的东西。
听着很科幻，但琢磨一下就会感觉很玄幻。
那个女人最后一句话提醒了梁归该做什么。
于是使用了假死功，根据女人走路的动作，走到椅子需要7秒钟，从椅子到手术台需要10秒钟，搬尸体则会久些，加10秒，算上检查他死亡的时间，预算10秒，那么设定假死时间在35秒，然后出其不意，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好像死了。”异类说道。
女人停顿一下，走到梁归身边，手指在梁归脸上滑动两下：“倒是省了我的药。”
“死人的脸皮，会不会影响我的脚趾？”异类显然对梁归的脸皮不是很满意。
“放心吧，只会对智商有点影响。”女人随口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异类低沉声音高亢了一点。
女人打开梁归的锁链，把人扔在手术台上。
手指伸出，指甲肉眼可见地生长，如手术刀般锋利。
正伸向梁归下巴的时候，突然停住动作，身体向后微微躲避。
她见到已经死去的男人，猛然张开眼睛。
梁归张开眼睛，见到女人正要对自己下手，身体暴起，左手快速捏住对方手腕，拉向自己身体，右手突然多出一根尖锐木棍，刺向对方脖颈。
对于自己目前唯一的武器，木棍，他只有这么单调的招式。
但有效。
女人反应不及，脖颈多出三个洞口。
梁归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如今速度这般快，现在还只是癸级，要是升到壬级，不得上天。
一脚踹开女人，向后翻身下床，与那个脚趾发亮的异类保持距离。
那异类没想到自己即将得到的蓝星身份证复活了，又目睹自己的手术大夫被杀死。
身体向前一冲，撞翻移动柜子，椭圆形脑袋顶在梁归胸口。
导致梁归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眼前冒出金星。
那异类动作不停，细长如触须的脚趾一甩，抽向梁归。
如同刚猛与韧性并存的钢铁鞭子，抽在梁归胸口，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好在手持木棍的坚毅男人身体素质今非昔比，挨了这一下子，除了摔倒在远处，骨头没有碎掉。
异类对着梁归张大能塞进脑袋的嘴巴，发出挑衅般地低沉嘶吼。
梁归快速起身，单膝跪地，见到旁边有一针管，里面装着蓝色液体，想到是之前异类女人要将自己镇静的针剂。
一个翻身，将针管夹在手指上。
异类冲过来了。
梁归左脚蹬地，向右蹿出，身体左翻，右手伸出，将针管扎向异类的一根脚趾。
异类发出怪异笑声：“你太慢了。”
发亮的脚趾轻易向后挪了一点，两只前肢抓向梁归的双臂。
【天赋：距离】，能让梁归的身体任意一处，以及所持有物体增长1寸。
瞬间将【距离】用在针管的针尖处。
异类只觉得脚指头好似被蚊子叮咬一口，随即身体开始发麻，动作眨眼就慢下来。
针尖距离它漂亮的脚指头，还有一点距离，针剂却注射进脚指头，融入血液中。
它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