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组队
闭关修炼就是要练出个样子，李默自从摄取了火种幽水，就一直在用火种辅助他联系火行法术。不知道是不是李默的错觉，他用幽水练习时间长了，总觉得自己的火种没有刚见的时候那么绿了。
意识到自己练到神识都有点恍惚，李默当即停止练习，出了静室，坐到青躺椅旁边的地上，准备休息一下。
“青，我的控火术和天灵草的培育都在顺利进行，照这个进度，年底的拜师之日，我很可能会被长老选为亲传弟子，有机会可以在元月初一那天，进入后山祭拜本门先祖。到时候你在我识海中一起进入，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青本来在静静的听着音圭，这时听到李默的话，沉默下来，连音圭的声音都给关小了。
“你知道这三千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青的声音似叹息似回忆。
“这个我想象不到。每个人跟每个人度过时间的方式不同。但是我感觉青你跟我很像，比起说话更喜欢做事。我觉得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练习法术吧。”
“怎么练习？”
“就是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想像自己找到最快的方法。我没有经历过太长的岁月，只是以我现在的经验来想，我可能会一遍接一遍的练习，等到练习一千次，一万次，十万次，练到我再练下去会全身发麻，练不下去为止。然后我会再换一种法术，接着练。青，不瞒你说，我以前的理想生活就是我自己在一个小院，或者在一个小世界当中，那里只有我一个人，那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修炼，躺着修炼，坐着修炼，只练最基本的练气之术，能让我不死就行。然后我可以随心所欲的睡觉，吃东西。闷的时候，可以看看蓝天白云，逗逗小动物。”
“如果人都像你一样无欲无求就好了。你知道我的理想生活是什么样子吗？”
“我想象不出妖的世界，所以你的理想生活我也想像不出来。”
李默实话实说。
“我的理想生活就是在妖术府的时光，有同伴，同学，和蔼可亲的老师，和每天放学回族里显白我每天学到的本领。”
“你们那里也是要上学？”
李默有点好奇了。
“是的。因为妖是天地之灵，所以有的妖有父母从小教导，但是也有很多妖是天生地长，所以就需要有妖术府来教授小妖修炼开窍。妖术府的妖样子千奇百怪，有生了灵智的石头，花草树木，也有受天地宠爱的动物族群，甚至是一片湖，一团火，都有可能诞生灵智，成为妖族。他们从出生的懵懂，到学会基本的修炼生活常识，需要漫长时间。有些妖族百年左右就可以成年，有些则需要数百年。三千年过去，我几乎忘记了我为什么要来修者的世界，也忘记了很多我成年后学到的深奥繁杂的妖术，只记得在妖术府那百年，我每天都无忧无虑，只要完成老师布置的妖术，就可以跟同伴们上山下海的玩。时间冲刷了我跟修者间的仇恨记忆，也冲刷掉了我的理想抱负，使他们通通成为一片空白，即使现在，我偶尔也会有很长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要做什么。所以我每天抱着音圭，无时无刻不在吸收外面的新闻，因为我怕时间彻底把我刷成一片空白。所以我想回到妖族，回到我以前生活过的地方，一步一步重新走一遍我还记得的地方，把记忆中空白的地方图上颜色。我怕如果任由我记忆中的白色蔓延，我总有一天会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连我自己都忘了我自己。”
李默阅历所限，他想像不到三千年的孤寂到底有多可怕，时间有多可怕。但是他能听出来青的无助和绝望。活到忘记自己，成为一片空白，太可怕了。
李默不能眼睁睁看着青被时间吞噬。
“我以前是想自己一个人生活，但是现在，我觉得有一个不喜欢说话的同伴的感觉也挺好的。我本来对生活也没有想法，到时候如果可以的话，我跟你一起去你生活过的地方，重新走一遍。”
“本来就要一起。我现在如果离开你的识海太久，就会被空白记忆慢慢吞没。只有在你的识海中，感受到普通人五光十色的记忆碎片，才可以抵制这种侵蚀。”
好吧，刚才那种被绝望包裹的气氛瞬间消失。
“那，我们怎么从后山回你的故乡？据我所知，罗长老很少离开后山，而我们只有祭祖的那天，有机会去到后山，其他时间进入，必然会被怀疑。到时候我们恐怕会直接被当做奸细被罗长老一剑秒杀。”
“在我所剩的记忆当中，后山那里有一条混沌缝隙，你跌入其中，就可以通过缝隙进入妖族领地。”
“那这么多年过去，你确定那条缝隙还在吗？如果没有了，我们还要怎么才能再去到妖族？有没有可能通过比较正常的方法，比如租个飞行灵兽过去，这样也不用再门派长老眼皮底下冒险。”
“混沌缝隙一般情况下，如果不主动攻击它，它都会很稳定，而且很隐蔽。不过也不好说，还是实地进入查看一下才能确定。即使今年没有机会靠近，只要确认了混沌缝隙还在，就可以想办法进入。而且，，以你现在的修为，能找到的飞行灵兽飞到寿终正寝也到不了妖族。而且这一路不只要经过多少门派领地，不是所有门派都和虚灵派交好，你一只单独的生产修者独自赶路，被别人当点心练了也不稀奇。或者你晋级金丹期，这是最基本的修为，如果你金丹期之后，运气再逆天的好，也许可以平安到达妖族。”
“离得这么远，当年是怎么打起来的？”
李默怀疑。九成九的修者，这辈子也到不了妖族，怎么会有妖魔大战？
“金丹期之上，每一个境界的提升，实力都不只翻倍。也许10个筑基期可以打死一个金丹期，但是金丹期对上元婴期，都伤不了对方人家一根手指头。而且元婴之上，需要的修炼资源是海量的。修者需要资源提升修为，诺大的修者大陆提供不了，他们就把目光放到妖魔大地。不但妖魔领地无人在意的天材地宝是他们所垂涎的，连妖魔本身，也是他们炼丹炼器的材料。利益驱动之下，妖魔大战就不可避免。”
“青，听你说，好像修者好像是十恶不赦的侵略者。”
“无所谓侵略不侵略。立场不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古来如此，而且三千年前那场大战，双方都伤亡惨重，所以也说不上谁对谁错。我最近听音圭，都是一派歌舞升平，恐怕只有回到妖族，才能知道三千年前的大战之后，妖魔两族的具体情况。不过这一切暂时跟我没有关系。修者三千年前大胜，掠夺了无数资源，但是也算是死伤惨重，高端战力和普通弟子都伤亡无数，所以短期内，不会再有修者和妖魔的战争再次爆发。当年我来到虚灵派的时候，那时候的虚灵派可是人才济济，金丹遍地，哪像现在，门下弟子小猫两三只，区区金丹修为都可以当长老了。”
“小猫”李默摸了摸鼻子，回归正题。
“那这么说，想去妖族，除了混沌缝隙，就只剩我修为达到金丹期才有希望了。你说我如果努力修炼，多久能提升到金丹？”
“如果没有奇遇的话，以你的资质，百年吧。”
“那还是祈祷混沌缝隙没有被发现，并且稳定的没有动位置吧。”
李默无语。自己的资质真的这么差吗？还以为筑基顺利突破，还是没有用筑基丹的圆满突破，结果到金丹还这么遥不可以及。
“如果你没有按照我的方法筑基，你这一辈子别想到达金丹期。资质限制，筑基就是天花板了。”
青仿佛知道李默所想，吐槽到。
“知道了。我这就去修炼，省的我们连进入后山的资格都没有，到时候了就傻眼了。”
李默起身，准备重新进入静室，再次闭关。
“李默，你个王八蛋，你就真的一点都不顾同学情谊？我在你谷口等了你一个多月，你就出来见我一面又能如何？我真的有要紧事跟你说！”
听到谷外传来的声音，李默顿住。
静室李默做了改造，进入之后，是隔绝一切打扰的，包括声音，也穿不进去。
所以，真的有人在谷外等了一个多月吗？
李默第一个想法是不理会。竟然守他一个多月，这是多大的麻烦？不过，他也怕谷口的那位同学再继续守下去，按照计划，再次闭关出来，就是李默顺利晋升高级灵植夫的日子，到时候拜师，参加祭祀，李默可不想节外生技。
算了，看她说什么。
李默转身，往谷口走去。
“李默你个王八蛋！老娘就跟你耗上了。有本事你一辈子不出来。”
听到谷外的声音，李默无奈叹口气。想独善其身真难，自己已经尽量不跟别人有过多接触了，没想到还是有麻烦找上门。
“什么事？”
李默还是一张冷漠脸，开口。
“李默你…你出来了？”
“直接说事。”
“我刚才的话你没听到吧？”
“如果没事，我先回去了。”
“别，有事。我马上说。”
林微害怕李默真的转身就走，连忙上前拦在他身后。
“年底内门弟子大比，今年的形式发生了变化。往年都是单打独斗，决出前几名可以拜师长老，今年门派规定要以小组进行比赛。两人以上，七人以内，都可以组队参加，并且不限年资修为，获胜的几组不但可以拜师长老成为亲传弟子，而且还有上品法宝法诀，并且还有一项神秘大奖。听说各长老的亲传弟子今年也会组队参加。李默，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你想想看，亲传弟子都要争夺的机会，如果我们能够表现优越，岂不是在门派中一步登天？”
林微越说越激动，但是李默还是不为所动。他目前的一切都已经规划好了，并且他的时间并不充裕，没空跟别人组队磨合。
“说完了吗？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默转身想走。
“李默！”
林微抓住李默，“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动心吗？我可以找到筑基后期的师兄跟我们一起组队，到时候我们一定可以名列前茅！”
“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
李默坚持想走。
林微当然不肯放弃。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如果不能找身位灵植夫的李默带她，她单凭自己，没有机会进入实力大组，更别提后续的奖励了。
“先别走。我还有一个消息，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消息。但是我把消息告诉你，你要保证，你组队要带着我，不可以反悔。”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不会去参加组队。”
“因为我有更稳妥的方式拜师长老，成为亲传，进去后山。”
李默心里默念。
“神秘大奖可能是进入妖族！”
见李默真的不感兴趣，林微连忙说出来。
李默顿住，慢慢转过身来。
“你消息准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