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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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扈氏

江意惜拜了佛祖菩萨,为江辰和扈氏点了长明灯,还非常大方地捐了一百两银子,就去庵后游玩。

这里植被丰富,种满了佳木琼花。

江意惜想着,有人说雍王爷等人在昭明庵陪珍宝郡主,不知他们走没走。

晌午吃了斋饭,几人才回扈园。晌歇过后,江意惜又开始抄经。

上午去昭明庵烧香,侍弄小半个时辰花草,下晌抄半个时辰的经,其余时间看医书,“自学”针灸。一连数日,天天如此。

这几天,江意惜别说偶遇珍宝郡主及家人,连她的一点传说都没听到过。不过,这里还是与其他寺庙有所不同,庵堂周围总有一些不像百姓的男人徘徊。应该是保护珍宝郡主的人。

江意惜有些纳闷,这多么明卫暗卫,不知前世珍宝郡主是怎么逃出庵堂的,会不会这一世有变故。

期间,江三老爷专程带着一队军士来扈庄看望江意惜。

江意惜还打发吴有贵去临风镇孟家庄打听孟老国公和孟世子在不在,去过三次,都说还没回来。

初九这天早饭后,吴嬷嬷带着水香去镇上买食材。下晌江洵要来,若是秦妈妈回京了,她肯定也会来。

江意惜依然带着水灵、吴有贵去了昭明庵。

今天阳光足,烧完香后江意惜带着水灵坐去大殿旁边的树下歇息,吴有贵在一丈开外站着。

突然,一只猫叫声传来,接着从草丛中跳出来一只狸花猫,跑到江意惜面前蹲着看她。狸猫非常漂亮,毛发黑白相间,圆圆的杏眼,嘴巴以下到肚皮是白色。它“喵喵”叫着,似在乞求吃食。

江意惜前世在庵堂里养过一只猫。她笑着伸手摸了摸小猫的头,却没有吃食给它。

小猫任她撸了几下没得到想要的,转身跑了。

随着一串脚步声,两个小尼姑从这里经过。

“愚和大师佛法真是精深,算到节食小师叔能清明,果真清明起来。”

“可清醒的时候却吵着吃肉。这里是庵堂,苍寂主持再是气恼,看在王爷的面上也不好责怪节食小师叔。”

“不只吵着吃肉,对王爷和王妃很不客气呢。那天我去送斋饭,听到她在发脾气,王爷小心翼翼哄她,好像小师叔还揪了王爷的胡子。唉,我在俗世的爹娘若有一半那么好,我也不会当姑子。”

“咱们拿什么跟节食小师叔比,人家那是命,在俗世享福,出了家还享福。她惦记的是吃肉,咱们惦记的是吃饱……”

声音飘远。

水灵终于忍到能说话了,问道,“姑娘,那些小尼姑说话怎么跟我一样呢,张口闭口‘吃肉’‘吃饱’的。”

江意惜笑道,“小尼姑也是人,但凡是人,想的第一件事都是吃饭。只有吃了饭,才能活下来。”

“可她们还说吃肉……”

江意惜拉了她一下,“走啦,回家。”

她知道,节食小尼姑越清醒越折腾人。

傍晚,半个夕阳落入青螺山,院外经于传来车轱辘声。

吴有贵跑去开门,江洵带着一个妇人、一个姑娘、一个男孩走进来。

妇人三十岁左右,虽然苍老多了,江意惜还是认出她是秦妈妈。小姑娘十二、三岁,男孩七、八岁。

秦妈妈看到江意惜就跪了下去,哭道,“没想到,奴婢还能看到二姑娘。那个地方偏远,奴婢上年才听说二老爷阵亡,奴婢的心都碎了。想着二爷和二姑娘可怜,小小年纪爹娘就都不在了……”

江意惜也心酸不已,亲自把秦妈妈扶起来,“秦妈妈受苦了。我还好,有吴嬷嬷的照顾。以后洵儿有秦妈妈在身边,我就放心了。”

小姑娘和男孩跪下见礼。

“奴婢巧儿见过二姑娘。”

“奴才秦林见过二姑娘。”

江意惜让他们起来,分别赏了秦妈妈五两银子,巧儿和秦林各二两。

江洵说,“秦妈妈已经住去我那里。我不想让巧儿被大伯娘分去别处,就没让她进府。秦林暂时住在水灵家,巧儿暂时住在小红家。”

秦妈妈一家之前在京城住的是武襄伯府的下人房,房子已经被人占了,现在几口人回来没地方住。

江意惜很喜欢巧儿和秦林,一看就教得很好。说道,“以后巧儿跟着我,月银我单给。秦林就住在庄子里,大些再进府帮洵儿。”

府里有定例。若自己想多要奴才服侍也行,就要自己发月钱及交伙食钱。秦巧儿已经十三岁,若她想进府做事,得统一由江大夫人和管家分配。秦林刚刚七岁,府里不会要。

秦妈妈笑道,“那感情好。”

江洵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秦巧儿听说自己要给姑娘当丫头,高兴地过来给江意惜磕头。

江意惜笑道,“我丫头的名字都带水,你以后就叫水清吧。跟水灵一样,是二等丫头。”

晚上,江意惜姐弟缠着秦妈妈说了许多扈氏的事。

吴嬷嬷虽然是扈氏的陪房,但她是在嫁给吴大伯后才认识扈氏。吴大伯是扈氏乳娘的儿子,他是男人。秦妈妈是陪伴扈氏长大的大丫头,他们想多知道扈氏的事还是得问她。

秦妈妈眼里盛着温柔的光,“姑奶奶长得漂亮,说话轻言细语,手也巧……哦,二姑娘长得特别像姑奶奶,特别是嘴,像花瓣一般。她喜欢穿淡青色衣裳,喜欢吹笛子……”

通过她的描述,那个美丽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立体起来。

之前江意惜也问过江辰,但江辰不会讲得这样详细,只会说,美丽温柔贤惠之类的话。

江洵听得眼睛都不眨,遗憾得不行,“姐姐肯定还有娘的印象,我是一点没有。”

江意惜摇头道,“娘仙逝的时候我刚两岁,也没有印象。爹的音容笑貌我一直记着,到死都不会忘。”

江洵也道,“爹的样子我也一直记着。”

秦妈妈看江意惜的眼神暗了暗,轻叹一声。

次日上午,秦妈妈终于看见吴大伯一个人在外院劈材,她快步走过去。

看看周围没人,才低声问道,“吴大哥,那件事二老爷临终前,或是上战场前有没有什么特别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