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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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孩子

乔石和乔巧站在墓碑前,墓碑上的乔叶馨照片在阳光里。

王安气喘吁吁的赶来,她身后的蓝爵捧着一大束鲜花。

王安说:“石头……”

乔巧走过去,挽着王安胳膊。

乔石没回头,只是很准确的顺着声音伸出胳膊。

“安安,这些天睡得好吗?我和妈妈说过,我会照顾你的,她也答应了,还给了你见面礼物。”

乔石从他兜里拿出来用绒布抱着的手镯。

王安摇摇头,心里更难过了。

她没去接手镯,只是伸出手。

乔石把手镯给她戴上,然后拉住她的手,挺直后背。

“安安,我发誓,一定找出来那个人,我要为妈妈证明,她没做过的事,谁也不能安在她的身上!”

王安轻抚带有乔石温度的手镯,油润的手镯触到她的皮肤,她心里暖暖的。

她转过头,在乔石的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慢慢地跪在乔叶馨的墓碑前,嘴里轻声的说:“我也会证明,那天的你不是你。”

她声音很小,只有自己能听到。

蓝爵警觉的去看王安。

他心里再次响起师父的声音。

“蓝爵,你的第六感是对的,王安身上一定有秘密。”

陵园靠北是一大片碑林,黑黝黝的墓碑就像每一个守卫,身姿挺拔,各个都默不出声。和它们作伴的是沉睡在它们身旁的,再也无欲无求的人。

风在它们身上流淌,抚摸每一个碑上的名字,呜呜咽咽的。

在一块四边刻着鎏金的花边没有名字的墓碑前,徐海洋站住了。

“大哥,她的骨灰也存这了,就在那……”姜豪仁指着远处的一个地方。

那里有几棵粗壮的树,树后面有一排墓碑。

一块新鲜的墓碑前,一排鲜花,还在怒放。

徐海洋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他只看眼前的。

他半跪着从墓穴里抱出来个盒子。

蹲在那的他细细的擦拭,不放掉每一个地方。

骨灰盒上有一张相片。

一张黑白相片,眉清目秀的女人,哀怨的心思沉沉地望着他。

“雅馨,你可以安心啦,我说过,当初谁害了你,我就找谁报仇。”他幽幽说。

在肃静的墓林里,他的声音有远到近,似一声炸雷,炸在姜豪仁头上。

姜豪仁听的出了一身冷汗,手也无处可放。

乔叶馨可是爱他的人,怎么就成了害他的人。

“雅馨,你和我的孩子在那边还好吗?你也让他安息吧,算了吧,没见过我的孩子,怎么会记得我的好呢。”

他似乎忘了身边还有姜豪仁,毫无顾忌地说。

这可又吓坏了姜豪仁,他从来不知道,徐海洋还有个孩子。

“你不用向后躲,这些年我让你不断地开公司,不断地找人释放我的消息,要她收购,你也从中赚了不少吧?”

他阴森森的声音,在陵园里刮起了一阵风。

树头上惊起几只鸟,扑啦啦飞走了。

一棵粗大的树后,有双灰色运动鞋悄悄地后退。

姜豪仁害怕的退到一块墓碑上了,手肘磕在冰凉的墓碑上。

墓碑结实的没动,撞得姜豪仁身子趔趄的抖个不停,手还被蹭掉一块皮。

徐海洋嘿嘿的笑了几声,伸手扶住姜豪仁。

递给他一张纸巾,还温和的在他肩膀那拍了几下。

“大哥,我当年也是都听你的,放些风给她的,我真的没说出来那些公司都是为了她开的……”

擦着流出来的鲜血,不敢大声说话的姜豪仁失声痛哭的说。

他肥硕的身子和瘦削的徐海洋在一起,就像藏獒与狐狸。

只不过,是狐狸再给藏獒训话。

他就是怕徐海洋,自己听徐海洋的话,做的事太多。

他也怕徐海洋知道自己悄悄开了两家公司,转手卖给乔叶馨,还说是徐海洋要还债才卖的。

那些钱他藏匿的很严实。

徐海洋眉毛立起来,森冷的说道:“你怕了,你怕啥呀?你为了你的女儿差点毁了我的事,好在你舍得你女儿,让她担了,就这,人家要是细查,你也是怂恿的罪名。

姜豪仁,乔叶馨能让你回到从前,我都能让你倾家荡产后找不到埋尸的地方!。当年,你背着我,去绑了迟寒冰,和人家要了钱还想撕票,要不是我拦着,抓你的人早就到了。

豪仁啊,你做事的时候,想一想,我动了你就没了。”

徐海洋说到最后,一点绅士的样子都没有了。

他发红的眼睛暴涨,喉咙里的狠戾声音在风里飘,让身边的松树也跟着摇。

姜豪仁千不该万不该的在自己回来的时候动手了,风光的自己还没有出现在乔叶馨面前呢。

他是要报复的,报复乔叶馨对他的纠缠,让他无处可躲。

可是他没想过要乔叶馨死啊,也没想过乔叶馨会突然的死了。

有些人,死只是太简单了,生不如死才更好玩。

徐海洋恨恨的笑,眼泪随着风流淌。

他替王佑里打理公司,名义上王安是继承人,实际操作的都是他。

他应该是很快乐的,可是他总觉得,那些都不是他的。

只有雅馨和他的公司才是他的。

他用眼睛盯着姜豪仁就要没有头发的头顶,控制住自己的手,在上面轻轻地拍了拍。

“算了,你也不用害怕,我知道你比我更恨她,她给了你明面上的名气,也捏住了你要命的东西,你赌的太厉害了,已是身无分文了吧。”

徐海洋说,姜豪仁狼狈的应着。

“这是新的公司,你去管理吧。”徐海洋又递给姜豪仁一个本子。

姜豪仁一看,愣住了。

公司正是乔叶馨出事的那天,正要去谈的那家,迟寒冰的公司。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姜豪仁痴痴地问。

徐海洋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家公司就是我的,只不过我用的是在国外使用的名字,现在我回来了,你说怎么回事?”已经坐上车的徐海洋懒洋洋地说。

车在路上飞快的跑,把路两边的一切都抛向后面。

风被树摇的没有了力度,灰溜溜的跟着车轱辘跑也带走了地上一些灰尘。

山上寂静无声,新旧不一样的墓碑还在那伫立,不悲不喜。

树后走出来一个人,她低头猫着腰,在几块墓碑上寻找。

很快她站在徐海洋离开的地方。

她眼前的墓碑已经被擦洗的很干净,墓碑上只有一张女人的照片,看样子是新放上去的。

她把周围都仔细的瞧了一遍,记住些特征。

地上有一团带血的纸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蹲下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手上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