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言传身教杨侦探
“他是我幼时的叔叔，在今豪酒店偶然间遇见，但是却没想到……”
丝丝悲伤流滞在眼间，黝黑的眸子中充斥无法言表的悲恸，雨在下，如悼哀着经历的悲惨，黑色且参差不齐，却尽力凑在杨云的身别为他遮风挡雨。
不知怎的。
苏雨生在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在今豪酒店，杨云所言。
“将所有的一切摆在你的面前，你却对凶手的追踪无能为力，而不是偏偏以不可能犯罪作为噱头。”
此时，正如他所言。
一场近乎完美的算计。
众人眼中的他，只是在强忍着悲痛而继续寻找线索为了侦破案件而努力的可怜人？
却不见悲伤下的啼笑之面。
苏雨生揉了揉脑袋，世界的推演真的是给予了足够大的惊喜。
“现在不是为了这一切所悲伤的时候！”杨云柔弱的眸子瞬间被坚毅所取代，“如果不快点将凶手缉拿，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到荼害！”
常天的眉毛拧成一团，平常的连环杀人犯就足够让人头疼的，现在出现了一个无序的疯子，最关键的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敲了敲眉心，上前一步，将手塔在杨云肩膀，“不必勉强自己，现在你最需要的是好好冷静一下。”
“没有时间了。”杨云抿住单薄的嘴唇，抬头向天空望去，“雨还在继续……如果继续沉湎于无用的悲伤，只可能出现更追悔莫及的事情。”
“！”常天神色一惊，“难道，还会发生命案？”
“我也说不好，寻错目标之后，他会销声匿迹，还是会更加疯狂，即使是微小的概率，也不是在此处浪费时间的理由。”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不……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共同点吗？”
常天目光扫见转移的男子尸体，虽然有别于之前的命案，“无序杀人的疯子，我所能见到的，只有这点！”
“不！如果只是流于表面，的确营造出了无序杀人的假象，但是，他被袭击之后，便毫不犹豫地抛弃了，甚至留有一口气，可以挣扎呼救。”
“因为凶手发现，被他袭击的并非一名女性，而是一名上了年纪的男性，这同时也暴露了，他进行寻找猎物，所依靠的并非是某些强烈的感官……”
“这一切，存在着极其被容易忽视的因素。”
杨云指着远方，身穿雨衣，守在警戒线前的探员，向常天询问道：“此时，你能分别出，他的性别吗？”
常天微微蹙了蹙眉头，毫不犹豫的应道：“男性，唯一坚持着跑现场的女性，只有付晓倩一人，她此刻正在那里。”
常天指了指正协助侦查人员搜寻的目标的付晓倩。
“不……”杨云有些头痛的摇了摇头，“抛弃你所习惯的认知，在阴沉的天气之下，去分辨性别，你会依靠什么？”
“依靠什么？”常天将目光转过，“衣着吧……”
“还有呢？”
“还能有什么？声音吧？”
“是气味……”杨云放弃了引导常天寻找到正确的方向，他将衣装轻轻抬起，嗅了嗅粘连在袖摆上的味道。
“怎么可能？这种天气下……”常天的声音逐渐减下，他的目光锁住了苏雨生。
“没错，你不可否认，天下可能有着天赋异禀的人。”杨云抬了抬袖子，“现在我的身上，同样粘连着与叔叔身上相同的气味……”
极度靠近的情况下，常天才能嗅到淡淡的香气。
“这种香气，在凶手的嗅觉中会不自然的扩大，致使他呈现出旺盛的攻击欲望，所以，平常会选择雨天进行正常的出行。”
“或许在医院中，因为这种特殊的疾病，留有诊断记录，而第一次凶案时，恰巧是他进行生活物品采购的时间。”杨云如此猜测道。
他竖着袖子，感概道：“我也是在嗅到叔叔身上不同寻常的香气之后，才想到的一切。”
“这可能吗？”苏雨生竖着耳朵，听着杨云与常天的对话，现实中，真的可能出现如此超越常识的病征吗？
不……这并不是现实世界。
这种隐隐带着迷离色彩的基调，才符合悬疑的离奇。
百万分之一特异的能力并不是否定命案的基础。
“张伟！”付晓倩在远处的转角招呼着他。
苏雨生连忙跑去，他被带到了一个巷口的犄角处，足够隐秘且偏僻的角落，墙面的暗色凹凸不平的砖块，溅落几滴尚未冲刷干净的血，刺目而扎眼。
“死者是在这里受到袭击的。”
付晓倩指着远处发现尸体处，“他由这里受到袭击之后，挣扎着爬到街边，大声呼救，最后失血过多，你将这条消息传递给杨侦探，或许会对案件的侦破有帮助。”
或许吗？
谁知道他现在的位置，是不是由杨云精心设置好的呢？
“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他会步行到这里，看他的衣着，应该很有钱……”持着相机的探员在用相片留存着证据。
“有钱？”付晓倩听了，连连摇头，“他并不是有钱人啊。”
“身上西装虽然是知名牌子，衬衣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衬衣，用西装将整个人罩起来之后，便很难看到内侧的衬衣，自然呈现出富贵的感觉。”
“以超脱本身的购买力，这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明明一个月工资只有几千块，却带着华贵手表，你比如说……”
“晓倩！”
探员唤了一声。
她砸了砸嘴，满怀可惜的摇了摇头，强行止住了继续八卦的冲动。
“或许可以去调查一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在雨天不回家，是否要在这个地方等待见到什么人。”
苏雨生站起身，在巷口的犄角处，能够完全观测到身前马路的两个路口与数家房门紧闭的院落。
很不错的袭击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