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难以消化
“说说吧。你与毒仙是什么关系？”柳无双也不想再和陈凡打哈哈，直接开门见山了。
毒仙？又是毒仙？陈凡惊骇之余，也是基本确认了自己这体质应该真的来历不凡。
“晚辈真不知道前辈所说的毒仙是什么人啊！”陈凡无奈，他真的是不知道啊。
“不知道？”柳无双疑惑道：“你且将你生平之事，一一道来，不许有任何隐瞒。”
陈凡心中略一思量，还是决定坦白。但关于自己与金轮寺之事，则以自己失忆为借口略过，说是自己有一日醒来便出现在剑鸣山脉之中，而此前之事大部分都已无法记起，这才进入宗门。再后面的事情，他倒也没有隐瞒，毕竟一查便能查到。另外关于放血救叶芸之事也没有提及，他此前已与叶婉统一了想法，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不愧是毒仙的传人。”柳无双听完之后并没有怀疑陈凡的意思，只是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
陈凡听得更是一头雾水，自己很清楚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毒仙，又怎么可能是毒仙传人。
“你不用慌张。你之所以失忆，很可能也是中了醉神香类似之毒，看来那些人应该是已发现了你的身份，也曾对你下手。幸好你大难不死，又躲入了剑鸣山，如此一来，也算是命中注定吧。”
陈凡闻言莫名其妙，柳无双真是越说越听不懂了，这没头没尾的究竟什么意思啊？不过她判断自己中了醉神香倒是没错。
“其实我早就对你有所怀疑。不过你放心，如今确认了你的身份，自然没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柳无双此刻神情似乎有些激动，看来她对陈凡是毒仙传人这件事，极为看重。
原来如此，只怕自己早就已经引起柳无双的关注了。只不过，此女好像还知道一些隐秘的样子？
未等陈凡发问，只听柳无双又继续道：“当年一起出手对付魔主的八位高手中，毒仙便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领军人物。传说她修为极高，乃是天下第一修士，只差一步便可飞升成仙。更为神奇的是，毒仙乃是以毒入道，已到了百毒不侵的境界，故而才得了这么个称号。另外，她也是师尊剑圣的爱慕之人，两人虽然没有实际的夫妻名分，但当时之人都把他们看成是一对神仙眷侣。”
竟然还有这一说，陈凡暗自分析，看来柳无双应该也是和当时那黑衣人一样，根据自己的抗毒能力，才判断他与毒仙有关。
“你大可放心，如今你的身份只有我二人知晓，绝不会向外透露。”柳无双此时已经站起身来，对陈凡的态度也是极为温柔。
“前辈，会不会是搞错了？或许晚辈并非是什么毒仙传人，此前失忆说不定是因为其他原因。”陈凡并不愿背负这么大一个名头，正所谓枪打出头鸟，低调使人长命。
“本来我也不太确定，但在你身上发生的种种事情综合来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柳无双推测陈凡失忆后，可能已不记得自己身世，分析道，“即便你入宗门前中的不是醉神香，但此前你与师兄二人去往那处山洞中，香毒浓度极高，就连师兄都中毒不轻，我就不信你一点不受影响。当然光凭这些还远不能认定，但好巧不巧，我正好又有着黑龙使这一身份，已得知了当时在百草园发生的事。二者一联系，你的抗毒解毒能力我已完全了然。另外你又持有毒心镖，此物乃黑龙潭特制，于是我又让你去了一次黑龙潭，而前几日从黑龙潭那边传来的消息，我便可以完全确认你的身份了。”说到此处，柳无双眼含期许地看着陈凡。
“不知黑龙潭那边有何消息？”陈凡大为疑惑，不过从当时罗刚对自己的态度，他便感到许多可疑之处。
“你可知，毒心镖，封神针，究竟是从何而来？”没想到柳无双竟是问出这一句。
陈凡想了想，突然脑中一惊，道：“难道是和......”他话到一半又收住了，看这情况岂不是宝录之事也要暴露了？
“毒仙，号称以毒至深，弑神灭仙。然而与魔主一战后，受伤惨重，此生无缘成仙，传闻其将毕生修炼心得，以及对毒道所悟，著成一部万毒纲目，传于后人。”说这些时，柳无双眼神自始至终都未离开陈凡，估计也是想看看陈凡的反应。
陈凡表面强撑镇定，心中却已炸裂，以毒至深，弑神灭仙，原来并非夸夸其谈，这本宝录就是万毒纲目？今日所闻，真是够了，陈凡感觉一时间都难以消化这些信息，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毒心镖，和封神针的制作，使用之法，便是从这万毒纲目之中得来。”柳无双又补充道。
其实陈凡对此也是颇为困惑，于是问道：“据说那黑龙潭对此两种暗器的研制之法是一名先辈所流传下来，难道那黑龙潭先辈，也是毒仙的传人？”
“非也。想必你对黑龙潭当年之事也有所了解了吧。”说到这，柳无双突然面色一凝，陈凡只见她又露出了当时第一次见到他那毒心镖时候的神情，“不过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不提也罢，说起来上次为了黑龙潭之事，还害得两宗多名弟子受难，真是罪孽啊，哎。”
柳无双长叹一声，似乎并不愿过多提及黑龙潭：“你只需知道黑龙潭之中所记载的只是万毒纲目之中一些残缺不全的信息罢了。真正的万毒纲目如今在何处无人知晓，只怕有没有流传下来也不得而知。想必你作为毒仙传人，应该是得到过一些真传，可惜你记忆有损，许多事情便也不得而知了。”柳无双说到最后，目光向陈凡盯来，这话明显意味深长。
见柳无双不愿说，陈凡也不再问。另外看来柳无双似乎是怀疑那万毒纲目就在自己手上？不过他倒也不担心柳无双会逼他交出，只是如此一来自己和毒仙这层关系怕是撇不清了。
然而转念一想，这也并非什么坏事，听上去自己身份地位一下子又提高不少，且宗门中又多了两位高手罩着他，心里倒也是美滋滋的。
“另外，眼下还有一件事情，此前我始终不得其解，如今也终于想通。”柳无双忽然语气变得郑重，仿佛此事才是今日重点。
“什么事？”陈凡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那些黑衣人能在各大势力的监视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撤退，要说他们没有眼线，绝对不可能。天地门就是最好的例子，竟然有宗门高手都是他们的人。”
“难不成剑鸣山也.......”不等柳无双说完，陈凡顿时惊呼出声，但随即他便意识到不对，赶紧闭口。
“你猜的不错。”柳无双似乎十分淡定，道“不知道你对史德豪怎么看？”
“啊？三长老？”陈凡没想到柳无双竟然怀疑三长老，这史德豪便是剑心堂三长老之名，进入内院后陈凡早就被普及了这些常识。
“没错，此前我一直觉得他刻意针对你，乃是由于他徒弟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但后来那次，白爽竟真有要杀你之心。这就相当无法理解了。”柳无双说到此处又是若有所思。
“不会吧？”陈凡自认黑衣人应该不知道他携有万毒纲目之事。唯一发现他和毒仙有关的那人也死在了山洞中。就算宗门中有他们的内应，也不太可能发现自己才对。
“看来只有试一试才能知道了。”柳无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
三日后，平凉城内，陈凡悠然地闲逛着，真没想到这么快又来了此处。此次下山倒也不是有什么要购买，而是为了配合柳无双的计划。
今日宗门已发布了内院弟子集合演练的通知，凡是四重境以上的弟子都会留在宗门内参加训练。故而若是某人要对陈凡不利，就必须要亲自出手了。陈凡也不慌张，虽然看不到，但他知道自己此刻乃是被两位高手看护着，相当安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陈凡想着不如去百宝阁逛逛。
这百宝阁倒是和上次来时一般无二，其中商品五花八门，顾客络绎不绝。陈凡刚一迈入百宝阁内，就有一名伙计迎了上来，定睛一看这不巧了嘛，正是上次陈凡来时遇到的那位，那青年伙计也是一眼认出了陈凡，二话不说直接带他向里堂而去。
也不知是今日正好在此还是临时收到陈凡到来的通知，陈凡很快在里堂见到了那名大掌柜，与此前相比，人显得精神了不少。看来是孩童失踪风波过去，城内之人紧张的心情也是得到了缓解，虽然孩子找不回了，但生活总是要向前看的。
大掌柜热情相迎，客套寒暄了一番，陈凡又拿出一些丹药进行交易，当然只是一些普通品质的而已。换取了四十枚灵石后，陈凡便告辞离开。这样在旁人看来，陈凡此次下山，就是为了换取交易一些东西。
又在城中闲逛了一阵，抬头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该办正事了。陈凡便动身向宗门方向而回。此时他心中开始紧张起来，如果按计划中设想，若是有人要对他下手，那在这回山途中便是最好的机会。
真的会有人来杀自己吗？陈凡心中其实不太相信，此前他上山下山好多次了，可是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不过据柳无双此前分析，若那史徳豪真对他起了杀心，绝不可能就此罢手，那日白爽杀人之心已然暴露，只怕下一次便要直接下狠手了。且今日乃是陈凡独自一人回来，加之三长老无人可派，难道说...？
陈凡心中忐忑，脚步也是开始抖抖索索，入山之后，天色已暗，视线已经磨灭不清，周围又有树林遮挡。此处离下山门还有一段距离，不会惊动宗门守卫，选择在此下手乃是最佳的时机。
真的会来吗？陈凡放慢脚步，绷紧全身每一根神经，细细感受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只听林间一阵哗哗之声响起，又夹杂了一些元气威能向着陈凡所在方向而来。他顿时心中惊惧，没想到还真的来了！
陈凡连忙朝另一个方向逃窜。开玩笑，若真的是三长老出手，一招之下自己不死也是重伤。虽说柳无双此前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不会有事，可是谁知道会不会托大，这毕竟都是七重境的高手啊。陈凡可不愿完全将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