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前往荆州
九月初一，金陵渡口。
“我不是说了不用出来送吗？”面对着送别的家人，我显得十分无奈。
“夫君，你说了这三年会一直留在金陵的，说话不算话，你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大乔抽泣道。
“夫君……呜呜呜！”张氏、陈氏、韩氏，一群妇孺哭哭啼啼。
“汗，我只是北上会盟，也不一定会远征西凉，何况我身为大将军，总不能每天待在家里陪伴你们吧！”我无奈地解释道。
“伯符…不是母亲说你，以前那些仗啊，都发生在扬州、荆州，这一次你北上会盟，天下人都知道是曹操要结成联军，共同讨伐蛮夷！西凉远在数千里之外，咱们在金陵也收不到你的消息，你让我们如何放心得下啊！”就连老母亲也在抽泣。
“母亲，您怎么也和她们一样啊！”我苦着脸说道。
“你是我的长子，是扬荆二州的主公，你要打曹操，打刘裕，打陈烈，母亲我都没意见。但你不知道西凉有多远，那帮蛮夷又有多难打？你是不是忘了你爹他当年也去过西凉，那时候把母亲，把你们兄弟几个丢在庐江啦？”母亲说道。
听到这里，我结合着孙策的记忆，回想起了有关孙坚的故事。
中平三年（186年），边章、韩遂在凉州制造骚乱，中郎将董卓前往讨伐，结果未见成效。
于是，朝廷委派司空张温代理车骑将军，西征讨伐边章等乱兵。
张温奏请孙坚随军参赞军事。
这一去就是一年。
那时候，还只是边章、韩遂作乱，参与人数不过数万，朝廷尚且花费一年才平定。
而如今，大秦国号称拥兵百万，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平定，甚至能不能打赢都是问题。
虽然我没想好是否要率军加入联军，一起去讨伐大秦国，但我确实也可能会去不是吗？所以母亲和大乔她们哭哭啼啼也情有可原了。
想到这里，我更加无言，只能用沉默来回应。
“老夫人，几位夫人，有我等陪在主公身边，定会保主公无恙！”这时候，张昭替我劝说道。
几名妇孺虽然说着担心我一别几年，但其实还是在担心我的安危，所以在听了张昭的话，便也稍微放下心来。
“张大人，虽然你是伯符的下属，但论年纪，你也是长辈，所以还请照顾好我的孩儿！”老母亲向张昭拜道。
张昭哪里受过如此大礼，于是连忙回礼。
反观王猛、鲁肃只是站在旁边不说话。
此事因王猛而起，若非王猛极力赞成出兵加入联军，一群妇孺又哪会有这么多的担忧？
至于鲁肃光棍一个，也没有处理这些事的经验，所以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
这段时间，身为扬州刺史的张紘调集了上百艘舰船，以供我们前往江夏。
上百艘舰船，一次性能运输两万大军，或者数万石粮草。
但实际这次北上，我除了带王猛、张昭、鲁肃等人一起外，也只有带着明卫，和由贾华率领的我的部众罢了。
此时，在渡口上已经聚集了数万人，有官吏，有将士，还有吃瓜群众。
经过这段时间的酝酿，诸如曹操在南阳会盟诸侯，西凉的异族联盟建立大秦国与朝廷分庭抗礼，我军将要攻打南郡等等，一系列事情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无论哪一件事都不是小事，尤其是西凉建国、异族建立大秦国与朝廷对抗一事，这在四百年大汉的历史上都是第一次。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个时代的百姓对于抵御外辱，开疆拓土的热情都极为高涨。所以除了我的家眷担心我外，百姓、将士更多地还是希望我出兵加入联军，共同讨伐异族的。
民意如此，王猛最为高兴。
反观我身为大将军，反而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倘若我说不参战，百姓如何看我？
倘若我说参战，我的家眷又得担心！
所以我只能含糊其辞，表达下模棱两可的态度。
至于张昭、鲁肃，说实话他们也没想到民意如此，甚至因为大秦国的建立，金陵周边参与军事训练的青壮更多了！
不仅如此，江东军团诸将士也纷纷表达了想要随我北上的意愿！
民心如此，军心如此，夫复何求？
这时候的我，在我的心里，说实话已经动摇了。原本我是真的想像张昭、鲁肃说的那样，与曹操结盟，然后休养生息的，大秦国什么的关我屁事？
可看到了如此的民心，如此的军心，我却产生了别样的想法。
我为什么会重生到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又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这几天，在我的脑海里冒出了无数的疑问。
所以在这时候，如果我下令休养生息，难道就是对的了吗？
难道加入联军就是错的了吗？
看来，这一疑问无论如何都得等到了南阳，在见了曹操之后才能得到解答了。
“母亲，各位！时候不早了，咱们该登船了！”我看着周围的人群，然后又望着面前的便宜母亲，和我的妻妾们说道。
“贾华、王强，命令将士们先登船！”我吩咐道。
“喏！”二人应诺一声，随即离去。
“伯符，早去早回！”母亲嘱咐道。
“夫君……”几名妇孺依旧在哭泣。
“我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吧！替我把孩子们照顾好！”我看着四名妻妾慈爱地说道。
几名妇孺还在哭泣。
“大乔，你是我的正妻，这时候你应当替我安抚大家的情绪，怎么也……”我看着大乔假装责备道，但眼里却满是爱意。
说实话，我也不想走，多么想留在温柔乡。
说到这里，大乔终于勉强止住了哭泣，然后开口安慰其他三名妻妾。
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看向了便宜母亲，说道：“母亲，等孩儿回来，一定会让您老人家多抱上几个孙子的！”
“嗯…”母亲只是微微地应答。
“走吧！我们也登船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往岸边而去，王猛、张昭、鲁肃紧随其后。
小半个时辰后，舰队开始离岸。
我走到船尾，望着岸上的人群，只见母亲和大乔她们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