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的腰这么细吗
她回座位的时候差点跟一个女生撞到,她往左边挪了挪,女生也往左边挪了挪。她又往右边挪,女生也往右边挪。
她顿住,视线落在了女生的脸上——
是刚刚跟“林时”表白的女生。
她好像重新打了粉底,整个人焕发新的光彩,与刚刚泪眼朦胧的样子完全不同,甚至有点凌厉逼人。
秦昭阂了下眼皮,身体侧了过去,示意让她先过。
女生却没动,抱胸看着她:“转学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不等秦昭回答,她凑近,秦昭甚至闻到了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如果我听到什么让我不开心的谣言,你就死定了。”
秦昭有点想打喷嚏。
见秦昭分神,女生怒了:“听到了没?”
秦昭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嗯了一声。
姜满的声音响起来:“我说方甜大公主,今天又抽什么疯?是因为阳光、温度、还是空气中水汽含量不够啊?转校生才转来第二天,你就欺负人家。”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方甜回怼道。
姜满瘪瘪嘴,两根手指指着眼睛:“两只眼睛都看到啦~”
方甜哼了一声,临走还不忘警告地看了秦昭两眼。
“阿秋~”秦昭终于把喷嚏打出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回自己的座位,还不忘对姜满表达了感谢。
方甜的行为在她看来就是小女生的自尊心,没什么好在意的。
姜满摆摆手:“小意思。不过,你还是尽量离方甜远点,她可不是什么善茬。”
“忘记跟你介绍了,她呢,是班花。也不知道谁封的,没什么官方数据,有人开始这么叫,后来大家也都默认了。”
“她还有个外号,叫方大公主。因为她真的有公主病。”姜满做了个鬼脸,“咱们公主呢,自然不乏追求者和护花使者,尤其是F班的刘盛,舔狗一个,莽夫一个。
要是有人惹我们公主不开心,光她的这些舔狗子都够麻烦的了。”
“我看你这身板。”姜满啧了一声,摇了摇头,“够呛。满姐给你一个忠告,离她远点,能避则避,保你平安。”
荷尔蒙弥漫的青春期,有懵懂的怦然,男男女女的的恶意和敌对有时候也来的莫名其妙。
秦昭知道姜满的提醒很有道理,她只想安安静静平平安安到毕业,然后考上大学。
放学后。
秦昭看到了“林时”,但是他并没有往车的方向走。
她回神,发现司机已经发动了汽车:“不等等哥哥吗?”
司机笑了笑:“有人来接他。我先把你送回家。”
是有事情要处理吗?
秦昭拧了下眉,想到“林时”说晚上见的时候的笃定,她应该秦琼交待的任务了吧。
秦昭正倒水,听到很响的关门声。
她回头,看到了一个黄色短发的剪影,气势汹汹。
等他走近,她才看到那张熟悉的、张扬的、中二的脸。
林时也看到了他,拧了下眉,质问道:“你怎么在这?”
想到什么,他大笑了一声,指着秦昭:“行啊,告状告我家里来了!”
“小弱鸡。我不跟你算账,你不偷偷乐,还专门给我火上浇油。”他逼近,拽着秦昭的衣领,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在学校跟老师告状也就算了,追到家里来了!你跟我妈告的状还是跟我爸告的状?”
林时一米八五,揪着她领子,脖颈间的束缚感加重,脖颈处以脸上充血,红的不像话。额角的青筋鼓动着。
秦昭费劲地拉着他的手,费力地推着林时:“松……手。”
林时瞥了一眼虚的跟快要死掉的秦昭一眼,切了一声:“就这?还敢告状?”
他丢垃圾一样丢开了秦昭。
背撞到大理石倒台,秦昭痛苦地弯下了腰。
她喘着气:“我没告状,你,误会了。”
“误会?”林时嗤笑了一声,“在学校里你没有故意喊老师?”
他见秦昭没说话,当她是心虚:“有能耐你别跑,等我出来,有你好果子吃。”
秦昭太轻了,林时丢她跟丢纸片一样毫不费力。
她睫毛颤了颤。
她好像搞砸了。
一开始就搞砸了。
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色的板鞋。沈砚辞挑了下眉:“哭了?”
刚刚那个人才是林时。
面前的这个,大概是林时的朋友。
她今天下午还恬不知耻地喊他哥哥。
他大概是听说了林家的事情,下午没反驳她也只是为了好玩。
怪不得他的表情会从不耐烦变成戏谑,怪不得他说晚上一定会见。
他只是来看笑话罢了。
是她太蠢。
秦昭抿唇,慢慢站了起来,动作扯到后背的伤口,她也只是闭了下眼睛。
倒是沈砚辞大发慈悲地虚扶了她一下。
“谢谢。”
她的声音如常,只不过冷漠了不少,带着无可挑剔的疏离感。
不知为何,沈砚辞莫名生出了几分怪异的烦闷和不适感。
他撩了下眼皮,瞥了眼她黄里发白的角色,目光落到了她的后背,很明显的撞痕。
他喉结动了动:“伤到了?”
秦昭转身躲过了他的善心:“没有。”
她挤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笑:“我先回房间了,你自便。”
她脸色不怎么好,走路的时候背却直的不像话。薄薄的一片,风一吹就没了似的。
沈砚辞啧了一声,心里不是滋味。
回到房间,秦昭在沙发上趴了一会,才爬起来去卫生间看伤口。
大理石有棱有角,撞起来是真的疼。
她没办法完全看清后背伤口,只大概地看到腰间有一道长方形的青紫,长方形边缘和中间隐隐透着红血丝。
秦昭伸手摸了一下,嘶了一声。
下了诊断。
还有点破皮。
“你——”
秦昭听到声音,赶紧放下了衣摆:“你想干吗?”
她懊恼,秦琼不喜欢她锁门,所以她一般都是在秦琼关门后过一会再下床悄悄锁上。
平常除了秦琼也不会有人进她房间。
刚刚脑子思绪太多,一时忘记了应该先锁门。
不过,他进她房间干吗?
沈砚辞没听清她在说什么,脑子里都是刚刚闪过的,大片的、细腻的白。
他的腰这么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