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的窝,土的。
“不是...不是...”无恙干张嘴又不知如何说。
“现在不是你这个大小姐发表观点、试图拯救人类的时候。”安然指着前面乌漆嘛黑的路说,“绕过这个小山头就到我们村了。”
“行,到了你的地盘听你的。”
果然,绕过这个小山头,三三两两的灯火就出现了。
安然带着无恙在村头一家破败的院子前停下,安然开始在包里东摸西找。
无恙问,“干嘛?”
“找钥匙。”
“什么钥匙?”
“开门的钥匙啊。”
“这就是...你家?”
“嗯。”
安然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差劲大门上那个更加锈迹斑斑的黄铜锁里。
“你说你家破,我是早有心理准备了。可是实在没想到你家这么...纯天然,哈。”
无恙摸了一下大门,脱落的门漆粘了她一手。
“我说你家还锁什么啊,这大门都禁不住我一脚吧。”
安然继续倒腾着开锁。“那你就不懂了。要是不锁门,那就是无主之家,我这门上了锁就不能随便进。”
“这穷乡僻壤的,房子能值几个钱?”无恙走到门边,发现院墙是一米多高的石头,笑得差点断气。“我说姐妹儿,你这院墙我都能翻得过去,你这是孙悟空画圈,降魔呢。”
啪嗒一声,安然手中的锁终于被打开了。
“如果有一天我在城里混不下了,这里好歹是我的窝。”安然推门,“进不进?再不进来就把你关在门外。”
“进进进。无恙进门,指着院子里一间大土房问,“这就是你的窝?还是土的!”
“我爷爷的房子,现在归我了。”安然打开门,“土墙瓦顶,当时可是富裕的代名词呢。记得爷爷说,这件瓦顶的房子建成后,村里的人天天过来参观,别提多气派了。”
无恙掏出打火机,“没通电呢,怪不得你要买蜡烛。”
“我要是赚了钱,就把房子翻新。”安然把蜡烛放到一张满是灰尘的桌子上,“让爷爷的在天之灵也骄傲一下。”
无恙不再觉得好笑了,问,“你爸妈呢?他们不在这里啊?”
“我出生他们就离婚了,然后各自找了一个,如今...孩子应该都大学毕业了吧”。
“对不起。”无恙说。
“习惯了。”安然走进里面的房间,“这是卧室。”
一张塑料薄膜盖着一张一米二的钢丝床,被子枕头也包裹在塑料袋里。
安然打开塑料袋,“你闻闻,还是阳光的味道呢。”
无恙嗅了嗅。“知道吗,据说这种阳光晒过的被子,香香的气味其实是螨虫死后的尸体气味。”
“大姐,你能不能不要这时候科普。”安然扑哧笑了,“好歹你也该同情一下我的出身好不好?”
“这不是怕你难过嘛。”无恙瘪嘴,“这床都上锈了,确定...能睡?我真的怕它半夜断了。”
“行啦,反正你上半夜没地方去,睡不睡随便你。”
安然囫囵的躺下,“坐了一天的车,我可先睡了啊,你自便。”
“我是老板啊。”无恙赶紧上床,给自己挤了个位置,“好歹比躺地上强。我觉得这满屋子土的,肯定有老鼠。”
“老鼠不会来的,因为会被饿死。”安然打了个哈欠,“蛇倒是有的,明天你看看,墙角一定有蛇皮。”
“别说了。”无恙拉被子盖头,“我最怕蛇了。”
“就你这胆量,还盗墓?”
没了声音,安然揭开被子,发现无恙已经睡着了。
“坐了一天的车,是累了。”
安然调好闹铃,也沉沉睡去。
......
闹铃响了,无恙抱着被子不愿意起床。
“大姐,大作家,我的老板...”安然把能用的称呼都用完了,无恙还是不愿意睁眼。
“困死了,我再睡会。”
“再过一会鸡都要打鸣了。”安然趴在无恙耳边说,“你要是放弃了咱就继续睡觉,不过先说好,这可不是我的问题啊。”
无恙不情愿的揉着眼睛坐起来。“非得这么大半夜的去吗?”
安然反问,“你写的盗墓文都什么时候去的?难不成是中午十二点,太阳高照的时候?”
无恙嘟囔着,“可是我实在太困了啊,你看看我眼睛都睁不开呢。”
“怪不得你的文没人看。”安然嘀咕。
“你说什么?”无恙瞬间清醒,下床活动筋骨,“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鄙视我的作品。告诉你,我的文可是潜力大作,要么不出名,一旦出名就是惊世之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种。”
安然完全不理会无恙,掏出湿巾擦了擦脸。“去不去?要去就赶紧的。”
“这么远跑到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然要去啦。”无恙抢过湿巾,擦了一下脸,“家伙什呢?”
安然到另一个房间墙角拎出两把铁锹说,“这里。”
无恙眨巴几下眼睛说,“盗墓要用专业的,比如说洛阳铲先勘察,然后再用......”
安然丢了一把铁锹过去,“大姐,理论知识要是好用的话你还用跟我来这里?走吧你。”
“等着我。”无恙见安然吹灭了蜡烛,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外面的天空漆黑如墨,天空却幽深至极,点点星光层次分明的嵌在黑色的苍穹中。
“这么漂亮的星空,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无恙感叹。
突然,一声狗吠响起,吓得无恙缩到了安然身后。
“小点声。”安然指着不远处的一间房子说,“他家有条狗,每次回来都被它撵着跑,凶得很。”
“狗不会出来咬我们吧?”
“你不是有家伙嘛。”安然指着铁锹说,“敢来就拍死它,明天吃狗肉火锅。”
无恙竖起大拇指,“姐妹儿,够狠!”
过了一会,再也看不到住户了,无恙挤在安然身边。“你听到阴森森的风声了吗?会不会有阿飘啊?”
“你亏心事干多了吧。”
“但是我脊背发凉啊。”
“是你穿的太少。”安然推开无恙,“再挤我,我就要掉沟里了。”
一阵悉悉索索,无恙丢掉铁锹抱着安然。“有鬼,真的有鬼。你听听,它们跟着我,就在我脚边。”
安然差点笑断气。
“赵小姐,你说你这胆量还写盗墓,哈哈。”
“嘲笑我可以,不许嘲笑我的作品!”
“我没嘲笑你的作品也没嘲笑你。”安然扒拉无恙的脑袋,“大姐,你看看,就是机智黄鼠狼而已。”
“真的不是阿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