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苏四发疯

等到李夏带着人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苏伦抱着一身狼藉的苏四双目赤红，平日俊秀的面庞此刻犹如恶面修罗。

“苏伦，苏伦你镇定一点，来，先把四儿交给我，她额上的伤还在流血，快，你们都是瞎子啊，快把苏少爷扶起来。”李夏半跪着，鼻尖上全是因为着急赶路沁出的汗。

“唔…”痛苦的呻吟从苏四小巧完美的嘴里溢出，眼睛还未睁开，已是留下了两行清泪，“爹，娘…”在李夏怀里的苏四胸腔距离的起伏着，精致的小脸上布满着惊骇，绝望，愤怒各种难以形容的感情。

“啊——你是谁，是不是你杀了我的爹娘，是不是你！”毫无防备的，李夏被掐住了喉咙，苏四力道之大出乎他的想象，“咳咳，四儿，快放手，不，不是我。”李夏被扼住咽喉，却还是不敢妄动，唯恐伤到了苏四。

“不是你，不是你是谁呢，是谁呢，谁杀了我的苏老爹？”苏四一贯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却显得呆滞无神，眼泪不断的从眼眶里溢出来，“我又没有爹娘了，我是个没有爹娘的孩子了，你知道吗？恩？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每一次，我以为要幸福了，上天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苏四死死地抓着李夏的领子，眼见着又要哭昏过去，额上的鲜血混合着眼泪，一滴滴地砸进了李夏的心里。

“四儿，四儿你听好。”使劲地摇晃着苏四，迫使她清醒过来，“你听好了，这仇我一定会为你报的，但是现在你若是再无生念，那真正的凶手就会逍遥法外，假如你不肯为我活下去，最起码，最起码要手刃了仇人之后，我再与你一同赴死，四儿，听到了吗？”

而苏四像是什么也不见，只知道痴痴得哭泣，双手却攥地死紧，想努力地站起来再看看爹娘，却脚下一软昏厥了过去。

昏黄的灯光下，苏四减减醒转，耳边是窃窃私语声，“大夫，苏小姐额上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吧？”

“无妨，只是看起来狰狞些，若是保养得宜是没问题的，只是苏小姐心力交瘁，很容易...真的发疯，刚刚你所说的因为她心智尚幼，家逢巨变，一下子难以忍受故而有次癫狂之举，待会服下些安身宁神的汤药，家人好好劝慰，应当可以度过此劫。”

“如此先谢谢先生了。小菊你送先生出去。”李夏轻轻叹了口气，“四儿，你一定要撑过去。”

抬手抚上额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苏四明白这不是做梦，爹和娘真真切切的已经离她而去，“李夏，原谅我不能与你成亲，有生之年不能为父母报此大仇，不配为人。”

阖上眼，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已是一片清明，放佛脱胎换骨了一般，就如同那无情无欲的九天仙子，随时都会要踏云而去。

“李夏哥哥，我睡了多久了？”轻轻坐起身，歪歪地斜靠在床沿上浅浅向李夏笑着伸出手，李夏连忙上前握住佳人的柔荑，“四儿，感觉好多了吗？你刚刚快吓死我了，阿桂，快，去端药进来，你睡了整整一天了。”说吧，叹了口气将苏四拥入怀里。

“我二哥和三哥呢？他们好不好，他们有没有？”苏四在李夏怀里慢慢地开口，“告诉我吧，我撑得住。”虽是这样说着，但是李夏却觉得肩上渐渐潮湿了一块，怀里的小小的身体抑制不住地抖动着。

“你二哥虽然身负重伤，失血过多，但终究是挺过来了，但似乎落下了病根…你三哥..没能挺过来。”李夏轻轻地抚摸着苏四的头，一边小心观察苏四的情绪。

“我三哥，他，他是怎么死的，痛不痛苦。”苏四努力压抑着自己面临崩溃的情绪。

“不痛苦，真的，走的很安详，走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拿着你送的小玩具。”

“好，好，不痛苦，就…好。”苏四紧紧额头，头痛欲裂，努力想平复呼吸，眼泪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呜，我，我不能哭，我要振作起来。”可脸上的泪水却越擦越多，额上被包扎的伤口也裂了开来，“这是为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家，只想平凡过一生，这究竟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伏在李夏的身上，苏四放声大哭，声音极其凄惨，门外的雪天紧紧皱着眉头，小姐，如果你想报仇，那雪天甘愿做你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