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深水之下（12）
秋栗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遇到亚历山大。
事实上，当隔着好几条街看到那环肥燕瘦一群大美女们时，她就心有所感，默默趴在楼顶观察了一会儿，果然没过多久便见到那抹无比熟悉的身影从帐篷里出来。
几乎是他一出现，刚才还剑拔弩张恨不得撕碎对方的女人们瞬间放下武器，眼冒红心地冲到他面前。一个红色波浪卷、身材辣得喷火的黑裙女推开同伴，娇笑着挽上亚历山大的胳膊，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亚历山大露出满意的笑，食指勾了勾黑裙女的下巴，另一个短发女见状不甘示弱地凑上前，挽住他另一条胳膊......
这神似古早后宫漫争宠吃醋情节的一幕看得秋栗替人尴尬的毛病都犯了，脚趾都快要原地抠出一座芭比梦想豪宅，她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忽然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夏绍森，秋栗下意识想转头道个早安，却又想起昨晚两人闹了别扭还没和好，于是紧急刹住动作，只斜过眼角用余光瞥他。
夏绍森端着个盘子在她身边坐下，“你起好早啊，吃早餐了吗？”
秋栗没料到他会主动和自己说话，有瞬间的愣怔，暗道：他怎么变正常了？昨晚被自己教训一通，想明白了？
“我在储藏室里找到的，应该还没过期，吃吗？”夏绍森将盘子递到她面前，烤肠的肉香瞬间钻入秋栗鼻腔，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哼，不吃白不吃。秋栗瞥他一眼，接过盘子和刀叉。
夏绍森笑：“味道还可以吧？”
秋栗撇撇嘴，“嗯”了一声。
“你刚才在观察敌情么？让我看看。”夏绍森说着拿起她放在身边的望远镜，对准亚历山大的方向。
半晌，他放下望远镜，瞥了秋栗一眼，然后不屑地轻哼一声：“那个人就是亚历山大啊，也不过如此，有点照骗。”
嗯？这话听起来怎么酸酸的？秋栗诧异地抬头看他一眼。
“你不觉得吗？”夏绍森一本正经地分析，“所有玩家拍id证时都是素颜，又是死亡角度和死亡打光，再好看都会被削弱几分，可他的照片明显是精修过的，肯定是买通了拍照的工作人员！”
秋栗：“他有钱，你不随他。”
夏绍森噎了一下，又道：“他那么白，肯定是化了妆。啧，参加个副本还化妆，职业操守何在？”
秋栗：“你也白，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我——”夏绍森刚要反驳，忽然想到什么，嘴角一翘，自豪地挺起胸膛，“他能跟我比么？我可是天生的冷白皮！”说完指着自己的脸，“你看，一点瑕疵都没有！”
秋栗打量他这张在阳光下白皙细腻如瓷器的脸，又看了眼自己被晒黑的手背，沉默地翻了个白眼。
秋栗：天生皮肤白了不起啊！（露出嫉妒的眼神）
夏绍森没得到预想中的赞美，愣了愣，旋即意识到什么，赶紧找补：“我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你也很白的，就是前几天为了训练我才被晒黑了，不过黑了点更显得健康了，一看就是个——”
秋栗挑眉：“就是什么？”
夏绍森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一看就是个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的大好人！”
这家伙......秋栗终于忍俊不禁。
见她笑了，夏绍森立刻打蛇随棍上：“秋栗，我心胸狭隘还不识好人心，我不该因为你夺走了我的初吻就对你摆脸色，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你能原谅我吗？”
秋栗握叉子的手颤了下，虽然她早就料到了，但亲耳听到他说初吻这回事还是忍不住有些震动，她的耳根不受控制地发起烫来，赶在自己出糗前对他道：“你都给我扣了那么高一顶帽子，我还能不原谅你么？好了，快去收拾东西，亚历山大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们跟上去瞧瞧。”
夏绍森笑嘻嘻地应了。
脚步声渐远，秋栗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根，唇角不自觉勾起抹愉悦的弧度。
*
亚历山大带了不少人出来，除了那群莺莺燕燕外还有百来个穿着统一红黑双色制服的人，他们是亚历山大的雇佣军，其中有男有女，实力都不俗，他们一路搜查街道和民房，遇到玩家便仔细盘问。
秋夏两人远远缀在后头，听不到他们究竟在问什么，秋栗只从口型里分辨出几个重复率最高的关键词——“女人”、“黑发”和“同伴”。
黑发的女人，还有个同伴......她心里登时咯噔一下——亚历山大难道是在找自己？
她倒不意外他会有此举动，毕竟两人属于不同阵营，换做自己在亚历山大这个位置，也会尽快找到对方并除之后快。
让秋栗心惊的是：自己才到这里，亚历山大就开始搜查，怎么会这么凑巧？
她正式进入城市后便有意躲着人走，虽然偶尔会遇到几个寻找物资的玩家，但双方都保持着一定距离并没有任何交流，唯一能准确说出自己外貌特征的只有那对兄妹——假如他俩为了能重返市中心而将自己的行踪报告给亚历山大，也不是没有可能。
“秋栗，他们分散了，怎么办？”夏绍森戳戳她的手臂，秋栗抬头看去，看见那百来号人在亚历山大的指挥下分为两个小队，分头向不同街道走去。
“我们也分头，我继续跟着亚历山大，你一个人行吗？”
夏绍森拍胸脯：“放心吧，我可是锦鲤，他们不会发现我的！”
秋栗点点头，“去吧，万事小心。”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还是太高估了夏绍森的运气，因为——
他真的被亚历山大的人抓住了。
*
小剧场
婚后，秋栗回忆起自己被夏绍森耍得团团转的过往，心头骤然火起，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夏绍森懵逼地从地毯上爬起来，无辜眨眼：“咋了媳妇儿，是不是洗脚水太烫了，我去给你加冷水！”
秋栗气哼：“夏绍森，你那时候可真会演啊，我觉得你不该当玩家，该去演戏，奥斯卡小金人肯定是你的！”
夏绍森心虚，轻轻摸摸她微隆的小腹：“咳，那个，我那不是为了给这小家伙攒养育基金嘛！别气别气，吓到小家伙就不好了......”
秋栗：呵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