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气死人家了呢
杏花村在田里干活的人都震惊且怀疑地擦了擦眼睛。
那前面走着的人是谢老大家的大儿子?
“谢奇?”有人不敢相信地喊了他一声。
只见谢奇屁股一扭,捏着兰花指“娇柔”地转过身子,视线还微微向下看着,唇角抿着向上微勾,端的是一派“风情万种”的模样。
可偏偏他是个男人啊!
“嗯?~”谢奇回应的这一声尾音婉转,但听得周围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天气冷,李大叔小心着凉哦~”
他又换了个姿势,兰花指放在了自己的唇边,轻声细语关心人的样子令他口中的李大叔险些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没、没事,你快些回去吧。”简直没眼看了。
“嗯~”谢奇再次语音娇媚地应了一声,甚至还朝众人抛了个媚眼,姿态魅惑天成。
随后众人便见他一扭一翘地往自家的方向走去,从背影来看,若是个姑娘,真的当得起“婀娜多姿”四个字。
而在谢奇眼里,自己却是以平时再自然不过的一举一动行事,完全不知道现在的他有多么的……难以形容。
谢奇一路上收获了所有人的目光,起初他还以为是别人对他的欣赏,毕竟他可是个读书人,将来是要考取功名的。
可慢慢的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伤势才好的胡猴子出来溜圈的时候看见他,一脸笑不出声的样子,捂着嘴问:“谢书生,原来你喜好这样式儿的啊?”
“什么?”谢奇疑惑地问,顺带勾着唇给他抛了个媚眼。
惊得胡猴子当场跳脚,直摩挲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别别别,我不好这口,你找别人吧!”
“谢奇这是怎么了?好娘啊,平时咋没见他这样啊?”
“这有啥的,肯定平时装得太累了,今天一不小心露出真面目了……”
“咦~他看我那是什么眼神儿啊,不会……呕~受不了了。”
谢奇听了一些议论声入耳,却仍旧是云里雾里,正两手捏着兰花指提着衣摆准备向他们好好问来着,却没想到所有人立即作鸟兽散,生怕被他沾上似的。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哼~”
他奇怪过后只好娇俏地别过身子,一扭一扭地回家了。
冯氏正在院子里择菜,听见开门声急忙转过头去看,谢老大也探出头来。
他们都指望从谢奇口中听见谢云宴他们改变主意的话。
却没想到……
谢奇提着衣摆小心翼翼地迈步进门,右手的小拇指高高翘起,食指轻轻地抵在门上关门,随后肩膀一扭,顾盼生姿地看向他们。
谢老大和冯氏抖了抖,却还没看出什么问题,先着急地问:“怎么样了,儿子?”
“哼~可别说了~”他万种风情地嗔了一眼,兰花指挡在唇边,“他们都不识抬举呢~气死人家了呢~亏我好话说尽。”
谢老大、冯氏:“……”
……
林筝看着那“风情万种粉”撒到谢奇身上半天了也没什么反应,还以为是延时性的。
也没什么用啊……好像白忙活了一场。她撇了撇嘴,铺了些干草,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
抬头时却见谢云宴微微眯着眼,也正望着谢奇的背影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云宴看见她坐下来了,问:“是累了吗?”
“有些。”
“你刚刚说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总觉得自己先开口问她,有些不好意思。
“嗯?”林筝微微偏头,领悟到了,“我早说了,那些钱都是给你的,你可以拿去上学。”
再次听见她说她赚的钱都是给自己的话,谢云宴心里还是不能理所应当地接受。
“……谢谢,那等后天去镇上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顺便报名。”
“好。”
等忙活完了,三人一起回家,路上见不少人议论纷纷,说着说着还模仿着什么,大笑不止。
“喏,他的手指是这样的,捏个兰花指,小拇指还高高翘起,娘儿们唧唧的,笑死我了。”
“真可惜,我没看见。”
“还是那样,你悄悄去他家门口晃两圈说不定能看到。”
“这……我怕他看上我。”
“哈哈哈……这咋在文德书院读会儿书了还变那样了呢?唉。”
原本谢云宴不在意,一听到“文德书院”四个字,他瞬间把谢奇代入进去了。
谢奇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一直到了家,他才放下些疑惑。
谢母拨弄着院子里晒的萝卜干,“筝儿啊,你待会儿还要学做衣服不?”
“要。”刚准备进茅房的林筝立即偏头答应。
谢母低头发笑。
她一件衣服都做了一半了,林筝还处于——“缝的边角料一扯就散”,或者“歪歪扭扭紧绷绷”的阶段。
往屋子里走去的时候,林筝庆幸2级仓库里有“卫生巾”这种东西,不然她难以想象自己该怎么办。
不过她也不知道,要换成别的穿越者,此时说不定早就又想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道路。偏偏她,只要赚钱的机会不摆在她的面前,她是懒得去动脑子想的。
林筝把之前谢云宴放在炕头的几张银票和四十两银子翻出来,当时估计是他随手塞在了枕头底下,便一直没有动过。
她全递给了正在看书的谢云宴,后者嘴角抽了抽。
“我也用不着这么多,这样吧……”
他想了想,起身又从之前拿竹筒的大箱子翻出了一个小箱子,把银票和银子都放了进去。
“这小箱子还是我爹在世时买的,以后咱们所有的钱就先放在这,我拿的时候会告诉你一声。上次的八两银子剩的我给娘去还债了,这次,我就先拿十两好了。”
束脩每月二两银子,还得给先生买点东西,这是人情往来。
林筝一向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只是在他准备关上箱子时,又从里头拿出了十两。
谢云宴愣了愣,是呢,忘了她也要用。
他把小箱子放在炕最里头的角落,用一两件旧衣服压着。
等他下炕,林筝早就不见了。
谢母拿着针在头上刮了刮,这是经常拿针的人的习惯动作,再抬头,面前就多出了十两银子。
“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我在家里用不着银子,再说了,上次的八两银子还剩不少呢,你和云宴得存着。”
林筝不由分说地放在她的篓子里,然后抓起另一边明显全是碎布料的绣篓就开始努力。
可她才刚拿起来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