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追夫之路

夜晚的寂静混着写字的沙沙声，翻书的哗啦声，桌椅的咿呀声，有人在小声说话，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又立马捂住。晚自习似乎比白天还吵闹，梁音心中焦躁，试卷上的大字一个一个往眼睛里怼却找不到脑子。

“嘿！”方琦戳了戳她，递过来一张纸条：向莫真的好渣，他跟好多女的同时聊天。

“？”梁音看向她

方琦立马指了指手机，给她比了个口型“好多”

梁音凭本能安慰朋友，回信到“他怎么这么渣啊？”，事后却又觉得有些鲁莽，她不清楚这两个人的关系，是暧昧还是普通朋友，对方是吊着方琦的同时跟很多女生暧昧，还是方琦太过在乎，一下子冲昏了头脑。当女孩子喜欢一个人时，对方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句搭讪，就是我也喜欢你的信号，而这个信号一旦散发出来，男孩子若是跟别的女生“亲密”一些，那就是十足的渣男！

下课铃一响，方琦立马火急火燎的拉起梁音就跑，她说要去质问向莫。梁音迷迷糊糊的一头雾水，在楼梯上猛颠了几下才回过神来，她想起向莫戴着金链子，剃着寸头，凶神恶煞的样子，手开始向后缩。奈何前面的人拉的太猛，“蹭蹭蹭“已经到了四班门口。

“同学你好，可以找一下向莫吗？”方大美人整理着刘海，声音娇媚的嗲起来，眼睛却瞪的炯炯有神。

“向莫！向莫！”好心的同学脸有点红，帮忙往班里吼了几句，然后嬉笑着：“不好意思啊，向莫不在。”

一腔火憋在心里无处爆发，方琦往外走，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又向可乐一样被瓶盖堵的平息下来，最后梗在了心间，她突然有些清醒了，她以什么身份去质问向莫？

夜晚的星星每天晚上都很亮，夏夜的风很清凉，混着一整栋楼少年的雀跃与闲谈，像清新的苏打水。方琦的瓶盖被封住了，她不说话，梁音陪着她，也不说话。

“我和他是小学同学。”良久，方琦开口道。“小学的时候，也没什么印象。”

小学的时候，方琦和向莫是同桌，就像无数个同桌一样，他们打架，吵闹，画三八线，当一段时间仇人，然后分开。那时候，大家天天巴卡巴卡，脑子也不记事，再过那么几年，经过青春期的长高，发育，变声，再加上后来的分班，转学，方琦根本就不认得向莫，是向莫先认出了她。

回老家的大巴车摇摇晃晃，方琦坐在最后一排，更是想吐。

“十二块一张票，大人小孩都要买!“

“十二块一张票，大人小孩都要买！”

“支付宝可以吗”

“可以，来，扫这儿。”

售票员从头收到尾，然后坐到方琦旁边。

“你好，是方琦吗？”

来人剃着寸头，穿着灰色背心，高高大大的，看着粗犷，人却很温和。

他笑起来有点像陈坤，方琦满脑子搜寻，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奥，我叫向莫，我们是小学同学。”

“小学同学？”

“对，非常皮，总被罚站那个，还记得吗”

方琦一点不记得了，气氛陷入尴尬，汽车摇摇晃晃的向前走，混着拉家常和小孩哭啼的声音……突然想起车费没有交，两人对视，向莫率先开口了。

“不用了”说完又递过来一瓶水“来，喝水”

方琦懵懵的接过水，鬼使神差的主动要了微信。

这之后，两人偶尔在网上聊天，也约过几次线下见面。大多数时候是方琦在主动，向莫不会拒绝，他从不让话掉在地上，也愿意出来见面。但他从来不主动，慢慢的，两人也断了联系。

再遇见又是在车上，方琦有些惊喜，聊了下天，发现都是去博雅报道。小升初，初升高，方琦一路重点高中，重点初中。向莫一直半吊子，普初普高里面玩闹混日子。没想到兜兜转转，两人在复读学校遇上了。

复读学校平时不能出去，但向莫可以，复读学校不能带手机，但向莫可以，他在学校依然混日子，了确一下父母的心愿。

方琦放假请向莫喝奶茶，平时让向莫带点东西进校园，麻辣烫、炸鸡、笔记本，寻常的东西在校园里显得尤为新鲜。慢慢的，方琦开始向莫借手机，向莫一开始不同意，但耐不住皮肤的诱惑和对方的软膜硬泡，摆摆手，借就借了。

借的多了，方琦觉得自己是特殊的，绿色的泡泡总是震动，一开始她极力忽视，后来“理所应当”的点了进去，躲在被窝里一条一条的看，越看越心痛。

向莫不止是跟她聊天，他跟好几个女生关系都非常好，有一个女生几乎天天聊。在那些他不回消息的瞬间，原来不是去睡觉了，也不是去打游戏。方琦想发火，可是回想起来，除了第一次搭讪，向莫没有主动发过消息，也没有主动约过见面，一腔火就这么堵在心口里面，郁闷的让人难受……

方琦没有和梁音说太多，只着重强调向莫怎么怎么和其他女生暧昧，纠缠不清。对方一口一个渣男的附和他，让她心里舒服不少，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

夜晚的风吹的舒服，趴在栏杆上玩的人不少，女孩子趴着聊天，男孩子半做作半真性情的打闹。梁音看看天空看看方琦，她没注意，方琦倒是早注意到了，有一个男的，总往这边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