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听歌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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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她与时光皆凉薄

后来渐渐明白,人生就是不断放下的过程,遗憾的是很多时候,我们都没有好好道别。

就比如清歌和他.

清歌离开的猝不及防,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她悄悄地走,没有留下一丝简讯,唯钻心疼痛叫嚣着她曾路过他的世界。

舞蹈比赛她没有参加,别人在原本属于她的闪光点上发光发热,那个自负的女孩也没在意。

她也放弃了她一直追求的星光,褪去炫目风骨,不知陨落在世界的哪个角落。

她抛弃了一切,

也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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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的精魂,最终谁都不是谁的谁。”

少女手鞠一抔清水,俶尔攥紧,任水于指缝滑落,眼眸泛不起一丝涟漪,“你可真是绝情!”

“卡.很好.忆晴表现不错.”

见大魔头导演终于松了口,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马嘉祺在一旁也长舒一口气,寻一清静处,轻合上眼.

这是《禁忌招惹》的拍摄现场,男主丁程鑫女主萧忆情,网传原本男主马嘉祺,女主……顾清歌.

桃花树下,少年墨黑秀发束之发顶,静默脱俗,淡然入画,青绿色长袍在桃影的衬托下愈发濯而不妖。

“嘉祺…嘉祺…”同样身着长袍的程鑫轻拍马嘉祺的肩膀,挨坐在一旁,“你…是不是…想她了!”

这已经不是马嘉祺第一次戏外走神儿了,仿佛除了拍戏的时候,他总是会隐逸角落,默默的舔舐着心底那抹残缺的柔软。

马嘉祺略显呆滞的眼谁儿慢慢聚合,他苦涩的勾动唇角,迫使自己的笑没有那么怪异,似要纠正狡辩,竟是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随后实在是绷不住,他垫在腿上的胳膊扶住额头,遮住眼,压低声音,他努力去隐藏情绪,怕给别人带去一丢儿影响,他身体微颤,是在啜泣.

他隐忍着,紧咬牙关,纵使丁程鑫离他再近,也只能隐约听出一句敲碎内心防线的一句,“丁哥,我好想她。”

现在的他就像曾幻想去苍茫的大海深处若掌握船帆的舵长,最终只能在浅水区垂死挣扎;

曾幻想去天空做一只自由的小麻雀,可他只能是被困在带着枷锁的笼里…

丁程鑫忍着暴怒,兄弟颓废成这样,他恨不得叫上那五个兄弟把姓顾的那个死丫头胖揍一顿,或者把她抓过来,问清楚她到底是如何狠得下心一声不吭远走高飞的。

最终他只是叹了一口气,真是那样的话,嘉祺也是十万个不同意的。

“大哥在呢!”程鑫是他大哥,永远的大哥,马嘉祺抬起头,眼角还有未拭干净的泪珠,他当队长当的太久,自己扛了太久,坚强了太久,到最后他自己都快忘记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一句大哥,为他建立起铜墙铁壁,抵挡万千烦扰。

马嘉祺努力把眼泪憋回,眼睛涨红,声音嘶哑,“丁哥,你帮我与导演说声,我去补个妆!”

“好。”

转角却遇到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紧抿成线。

“你好,我是顾云绪。”他礼貌的伸手,等待马嘉祺的回握。

“你来有什么事吗?”他语调是那么的毫不在意,而又理所应当。

“是关于清歌。”

马嘉祺瞳孔紧缩,面上却仍旧不懂风声,似乎那个名字与他一点儿关联都没有。

见他这样,顾云绪丢出了令马嘉祺想起就后怕的一句,只见他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而绝望,声线清冷,他说:“她生机渺茫。”

马嘉祺像被困住的野兽,心中的怒火笼罩了理性,他嘶吼,势要破笼而出。

他钳住顾云绪的衣领,怒不可遏的戾气像燃起的熊熊烈火,吞噬一切,燃尽一切。

几个字在他嘴里蹦出,染上怒气,“我劝你好好说话。”

“她是我妹。”所以我怎么可能拿这个来骗你。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光天化日。

顾云绪无奈的迫使马嘉祺的松手,拽着领带松了松领口。

马嘉祺也渐渐的恢复了理智,对着顾云绪说了句:“我们进去说。”

“好。”

顾云绪找了一块清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清歌到底怎么了?”马嘉祺很惶恐,后怕席卷他整颗心脏,血液像是僵住般无法畅通,呼吸逐渐紧促,手心沁出密汗。

“她在做芯片二期去除手术,成功率濒至5%。”顾云绪心头梗塞,她是他亲妹妹,他内心最直观的感受是…逃避。

“她在哪,我要去见她。”他第一反应不是顾虑,不是质疑,而是去见她。

“不着急,我定的下午的机票,她后天手术。”

马嘉祺坐立难安,实在按捺不住,直接站起,来来回回的走着。

顾云绪有些欣慰,她妹妹的余生有保障了,如果成功的话…

不!

是一定会成功!

“你就不打算问问我她为什么会被植入芯片吗?”

马嘉祺神情恹恹,提不起半分兴趣,他最关心的其实还是她情况如何。

顾云绪倒是没在意那么多,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那年……”

缺少接应,顾氏夫妇也算是双拳难敌四手,凶多吉少。

那时,承旭云绪在学校,保姆只好推着两个孩子出去买菜。

她只能拼死护下怀中的言绪。

罪犯早已泯灭人性,冰凉的刀刃贴近清歌胖乎的脸蛋,来回摩挲,弱小的婴儿被吓得啼哭。顾氏夫妇也心如刀割,一边是爱女,一边是使命,难以抉择,他们却毅然而然的选择后者。

他们萌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他们竟然在顾氏夫妇面前,就那么的刨开清歌头颅,安置芯片……

最后,燃起熊熊烈火,顾氏夫妇与其同归于尽,J员赶来支援时,除了支棱的房子框架外,一切都成了灰烬,天空都镀了乌蒙的灰。

灰烬中传来一声啼哭,带来新生的希望,他们在灰烬中扒拉出浑身脏的不成样子的情歌。

他们把她送至医院,却被告知幼小的女孩被强制移植了芯片,如若强行取出,按现在的医学技术,可能性命不保。

罪犯的余孽并未剿灭殆尽,他们只好把血脉相连的兄妹四人分开安置,三位哥哥被安置在烈属大院,被照料的很好。

清歌却因芯片缘故,只好远离机密机关,被安放在乡下的一位老人家里。

三个哥哥每周都会去看望自家妹妹,无论多忙,清歌也特别招人稀罕,长成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后来爸爸封存已久的警号重现于世,是大哥接过了重担。

势要清除余孽,还世间安康,也为自己家的破痕贴上封胶。

清歌从小喜欢光芒万丈的舞台,顾云绪在进修医学的同时创建了经纪公司,年仅19。

顾言旭选择与芯片有关的电子科学与技术专业,热爱计算机是其一,为了清歌是其二。

他们一直都以为清歌在他们的庇护下成长的很好,却不知,童年缺乏家庭的关爱的她酿就反社会性人格倾向。

人前她是皎洁潋滟的慈姑花,堕入世间温情,容忍不了那些腐烂的黑暗和欲望。

人后她是剧毒蓝桉与妖冶彼岸的结合,怀揣对世间的恶意,摧毁他人天堂。

“后来呀,我发现我妹会笑咯,那好像是17年的7月11……”

年仅14的她拿着手机在床上蹦蹦跳跳的,终于有了孩子的样子。他恰好去看望她,她雀跃的指着屏幕上的少年,向他介绍到这个唱《快乐环岛》的男孩叫阿祺。

10月16日,她用《超人诞生日记》编了人生第一支舞作为入队曲目。

19年7月,他的团被迫解散重组,她在厕所里哭的撕心裂肺,得知他参与重组时,她废寝忘食的祝他成团。

8月25日,她开了人生第一支香槟,那一天她喝的醉生梦死,他终于站上了配得上他的位置,摘到了属于他的星光。

她曾在星愿卡上写下这么一句话,至今悬挂在香港新界的大榕树上。

她说:

我将永远臣服于马嘉祺的温柔:77天的微博、离心脏最近的校服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婚纱戒指白西装、微博置顶的想听什么、一起去未来、你可以相信童话……这个男孩给足了我所有的温柔与浪漫。

所以神明呀,您一定要爱护好那个拥有虎牙兔牙的爱笑的大男孩。

那是专属于小气球的青春啊。

“你知道你那两天的热搜的事是谁给你解决的吗?”

马嘉祺惊异的瞪大双眸,他的脸由于心脏的痉挛变得苍白,顾云绪的话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令他全身麻木,“是…是她!”

叮——

是马嘉祺的手机提示音。

【祺实相遇】落日沉溺于橘色的海,晚风沦陷于赤诚的爱,小气球会永远陪伴马嘉祺去未来。

联想到顾言旭的话,马嘉祺浑身一震,震惊的话脱口而出,“祺实相遇是清歌,对嘛!”

“是,被绑架之前她叫顾倾遇。”

陆离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碎金般的光影镶嵌在他的眼眸中,深邃的像一片深海,化不开的悲伤迎面而来。

“我早该想到的。”他呢喃着,捏着衣角的力度一次次缩紧,又一次次的松开,是窒息的感觉,解开了戏服领口两颗纽扣,露出半截精致如玉的锁骨。

但凡有个狗仔,准能给他们杜撰一系列男星的新式业务。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把我妹的自尊压在足底,乞求你去喜欢她。我只是想,你可不可以去驱除她的阴影,继续当她的光!”顾云绪折了风骨,只为妹妹。

……

坐在飞机上的马嘉祺,望着窗外夕阳的余晖亲吻着涟漪的云卷云舒,沉浸在自己的纬度。

当时的她究竟是怀揣着什么心情踏上着可能没有归程的旅途的。

那个傻丫头连她的光都不带着,就不怕迷了路吗?

“睡一会儿吧。”见到她你可能就没心情睡觉了。

顾云绪并没有把那残忍的后半句说出口,毕竟冰的破碎,可能不是因为春光融融,而是达到承受极限。

“好。”他得养精蓄锐,才好见到她的时候,把那几个月的沾染的胭脂俗粉完全荡涤干净。

清歌,

时光凉薄,

选择抛下我的你亦是。

可你知道嘛,

久病成欢,喜你成瘾,你是我的药,我的世界再也不能没有你。

所以,

我来找你了,

别躲,

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