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广场公寓
Gallant 好多年来一直怀有对般惹的愧疚之心，后来很开心找到了般惹的女儿Daisy，如同她母亲克隆出来的样子，让他感觉似乎是般惹再世。他能猜测谋害般惹的人是谁，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但是Gallant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他要向他的“敌人”宣示他的立场和喜爱。所以他会像爱护般惹一样把般惹的女儿Daisy 照护好，保护好。
时值欧罗巴深秋，天气开始寒冷起来。Daisy坐在Gallant 的Spider 车里往法兰国南部疾驰而去。越往南越暖和，路过Reamls 时，两边的香槟葡萄树还是绿色的，当进入普罗旺斯，一眼望去大片大片的紫色熏衣草葱郁炫目，经过Grasse 著名的香水镇，一股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鼻而来。Gallant 停下车为Daisy 购得好几瓶现场制作的Fragonard花宫娜香水：
“你母亲般惹特别喜欢这种现场配制的曾经专为法兰国皇室使用的香水”。
Daisy 闻了闻说，“嗯，我知道为社么我母亲喜欢？这里面有很重的Jasmine 茉莉花的味道”。
汽车正向着Gallant的住所摩罗柯驶去，耳边飘荡着Andrew Riuse 的抒情音乐《梦幻中的阳光》。Daisy 按下座椅背后的按摩器，她希望轻柔的震动能慢慢消除这几天的劳累。由于Karel和泽君的努力，平原哥和她自己被证明与老A的坠河身亡事件没有关系，他们得以从羁押所脱身。警察局对于是否是自杀还是他杀还在紧锣密鼓的调查之中。看起来里面隐藏着难以破解的秘密。Daisy曾怀疑Q子，但是Q子毕竟是老A的亲生儿子，老A是他的亲生父亲，尽管关系不好，老A对Q子保护和照顾有加，如果真正是Q子谋杀，他将失去对父亲老A财产的继承权。ADB的收购由于老A的死亡，调查的无果，以及Q子的联合小股东的阻止，好几天过去了没有进展。
昨天，泽君和平原哥叫Daisy一起在G市钟楼背后的地下广场咖啡厅喝咖啡。泽君说，他接到天赢老板的紧急电话，对于ADB的“尽职调查”，由于其业务的特殊性质，必须谨慎，仔细，除了请“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来做正式的表面工作以外，他已经委托私人调查公司，对其合规及社会责任等进行深入调查。在这些调查中，他们发现经ADB融资的宝石，从ADB贷款的不少经销商，批发商，和生产商都有合规问题。ADB最大的客户包括西班国Jaume 家族和Spitze Club。还有用来从ADB抵押贷款，或者回购的钻石都发现疑点。泽君说，关于合规的问题，他的老同事，前ADB股东欧罗巴信贷银行董事警告过他，他不感到奇怪。
平原看了Daisy母亲般惹的信后对Gallant 这个人很感兴趣，般惹提到的紫色钻石有没有可能就是多年前奥利交给他的？他一直以为老A将他的那颗大的紫色钻石以租售方式卖给了ADB，现在他有些怀疑，不是因为价格差异，而是般惹信中提到Gallant 发现那可钻石内部有不平常信息。那个时候的钻石毛石转手手续都不合规，没有原产地证书，钻石经过切割以后更没有办法证实它的身份。
泽君同时指出，Gallant与ADB的大客户Jaume家族关系密切，我们可以多接近他，便于了解ADB与南边人Spitze Club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性质。
Daisy一直想去看看她母亲去世前居住的地方。Gallant还说，他哪里还有母亲的遗物。Daisy于是答应Gallant的好几次邀请，跟他回摩罗柯的蒙特卡洛住所。
不一会，他们到达蒙特卡洛的海湾广场大厦，走进28层Gallant的Penthouse。Gallant 带Daisy进入一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洁白典雅的房间，隔着窗户能俯瞰蔚蓝色的大海。Gallant从镶嵌贝壳和象牙雕刻的巴洛克衣柜里取出一个箱子：竹子做的框架，山羊皮包裹的衣物箱。这是Daisy 很熟悉的天台人用的箱子。Gallant 说这里面是她母亲般惹最私密的物件。Daisy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一股心酸的泪水哗哗流出。她悲伤因为这是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陌生人的家里看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的遗物，她悲伤因为在她已经长大成人可以与自己的母亲倾诉衷肠的时候她不在眼前，她悲伤因为在她已经立足欧罗巴觉得自己可以为父母亲做事的时候它们都离开了人世.....
她含着眼泪翻开母亲穿过的衣服。按照般惹的意思，她在欧罗巴穿过的衣服和首饰都被收集在另外的Rimova箱子里，有好几个。这个天台的箱子才是她真正的自己，里面保留了她从天台穿来欧罗巴的所有衣服和首饰。除了Gallant 已经交给Daisy的卡普查杜鹃花手袋和那个铁褐色的石头吊坠项链，这里是般惹的全部从天台带来的私人物品。绝大部分衣服都是她自己缝制的：贝安蜡染蓝花斜襟紧身上衣，虽然出产于天台山区东南偏辟的一隅，这种紧身斜襟露肚脐的上衣似乎是穿越时光从未来回归，突显出现代的性感美。一顶橄榄型绣花帽，一条紫色底上绣着兰花的长围巾，Daisy 想起了老家贝安女子把俏丽的围巾缠绕在两颊上，露出红润的脸和闪亮的眼睛，围巾的下方露出长长的脖子，与肚脐形成呼应....
贝安女子天生个子高，裤子宽大，但是很薄，穿在身上特别飘逸和潇洒。叠好的裤子上摆着一副银手镯，水仙花的叶子做成缠枝状围绕在镯子上。下面还有好几幅大叶杜鹃的卡普查刺绣。
Gallant一边看一边有点悲伤的说，“是的，般惹的刺绣精妙绝伦，她秀出来的花边，蕾丝，比G市女子秀出来的梭结蕾丝还漂亮！”
晚上六点，Gallant带Daisy 在海湾广场滨海的“珊瑚岛”餐厅吃了法式蜗牛和香煎银鳕鱼。喝完咖啡，Daisy对Gallant说，“我妈妈说到你收藏了一颗很漂亮的紫色钻石，我能看看吗？”
Gallant一听很兴奋，“好啊，我正要好好工作一会，再仔细探究一下那颗紫色钻石的内部结构”。
Daisy跟着Gallant 离开餐厅，跨过马路，进到一个宏大的现代海洋水族馆。Daisy之前听说过这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大的海洋生物馆。游客都已经离去，工作人员知道Gallant 会定期来这里做他的研究。Gallant说，“这是我们家族的，我没有所有权，但是可以利用它的设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我们在大西洋的加纳利Canary海岛上也建造了一个同样的海洋馆，是这个的迷你版，我就是在哪里第一次见到你母亲。”
穿过好几个水族馆，他们乘电梯下到地下五层，进了Gallant的工作室。Daisy 参加过多次Bulgari，香奈儿，施瓦诺夫斯基的时装和珠宝秀，带过不同的珠宝首饰，但还是被Gallant 的收藏震撼了。“不要惊奇，这里的宝石只是形状，颜色和内部结构比较独特，但不都是很昂贵的。”Gallant 笑着说，似乎想打消一下Daisy 的紧张。
Gallant从角落里的玻璃柜里拿出一颗紫色钻石说“其他大部分都是从印度，博茨瓦纳，扎叶尔，南非，罗斯收来的。只有这一颗比较特别，是从老A哪里购得的。我已经看了好多次，对里面的结构很迷惑。”
只见Gallant 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台仪器，“我用最先进的热导仪，光谱仪对它观察了好多次，从导热和折光率分析这是百分百的自然钻石无疑。但是我用激光显微镜再次对钻石核心区域观察，虽然发现它跟所有单晶体一样，原子和分子排列完美，但是反射出的信息似乎比一般自然钻石多了一个维度！今天我要再尝试一次。”
Gallant 再次把激光显微镜对准紫色钻石观察了很久后，还是摇了摇头“不对，极小的那个核心区域里的全息信息太丰富了，好像是多了一个维度….”
Gallant 若有所思的说，“自然钻石是几十亿年前地核深处的岩浆受超高压高温挤压凝聚而成，亿万年以来地球变化，沧海桑田，有的被冲击出地球表面，所以在河滩泥沙里找得到，但大部分被埋藏在陆地金伯利岩石中，需要开矿挖掘，还有的一直沉没在深深的海底，得通过特殊的海洋开采船舶在海里开采…..钻石的清净度与透明度取决于内部包裹物，但无论怎样，他们的内部原子结构和分子结构都是一样的…..”
“据我所知，在这个宇宙里，只有一种特殊的钻石，它的原子结构可能有特别变化，但它不是地球上的钻石，它来自‘露西星球’。那是一个钻石星球。”
Daisy听得很迷惑，“Gallant ，你这是那个科幻电影里写的吧？假设真的存在，这种露西星球钻石，怎么会跑到地球上来？怎么会被老A这个老头得到？”Daisy 说完心里在想，这颗钻石实际很可能就是平原哥在南非吉瓦楞矿得到的。
“如果这种钻石掉落到地球上，我们的陨石专家很可能把它当作陨石！”Gallant说。
但Gallant 仔细一想，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几乎熟悉地球上各个博物馆收藏的所有陨石，甚至极其少见的陨石钻石，他没有发现那一颗陨石或者陨石钻石有这颗钻石里的内部结构。
Gallant来回度步，沉思良久，突然一转身，一拍脑袋，醒悟似的说“除非，除非….but no， impossible!不可能!”
Daisy对Gallant 的表情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Gallant 转过身来对Daisy说，他突然想到最近几年流行的一种实验性理论，叫超弦理论。按照这种理论，宇宙真实存在超过我们人类千万年以来习惯生活的三维（或者包括时间在内的四维）以上的空间。但是这里有两个问题使人们对这种理论无法验证：其一，任何高维空间都被包裹在极其微小的空间里，人类无法感知和检测；其二除非能够达到大爆炸时的极度超高温度，这种高维空间不可能被制造出来......。所以如果这颗钻石里存在三维以上的信息，就目前的人类科学技术水平来看是不可能达到的”。
不过，Gallant有几位这个领域的专家朋友，他需要明天联系他们，对今晚的观测做进一步的分析。
Daisy这时才告诉Gallant，她怀疑这颗钻石就是他的平原哥从非洲吉瓦楞矿里得到的钻石，但是老A说他把平原哥的钻石卖给了ADB银行，她猜测那一颗很可能是一颗fake，假的。他们于是建议明天回G市，去检查一下老A那颗卖给ADB银行的钻石，也许从比较中他可以做出更好的分析和判断。
回G市之前，Gallant给他的好朋友Albert Lu 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