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早期发明
接下来,我想简单地说一说我的一些不同寻常的经历。一方面,研究心理学和生理学的同学可能会对此比较感兴趣;另一方面,这段痛苦的经历对我后期的心智发展和从事的工作也有着深远的影响。在这之前,我得先介绍一下事情发生的背景,或许能为解释这一现象提供一些线索。
我小时候就不得不在自己身上投注大量的精力,那时非常痛苦,但现在回头去看,却不失为一种福气。正因如此,我学会了自省,并认识到自省在保护生命中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是取得成就的一种方法。近年来,工作压力和各类见闻,形成知识洪流,倾泻而下,冲击着人们的认知,让现代社会危机四伏。许多人过于专注外部世界,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内心。可以说,这是导致数百万人过早死亡的罪魁祸首。即使那些关注了内心的人,通常也会错误地认为,应该避免务虚,进而忽视了真正的威胁。个人如此,整个国家或多或少也是如此。
就拿禁酒运动来说吧。若宪法允许,我们国家准备推进一场大规模的禁酒运动。但是,人们可以随意消费咖啡、茶、烟、口香糖和其他一些刺激性食品,甚至年幼的孩子也不例外。基于死亡人口数量,可以推断这些食品严重危及全体国民的身体健康,这是不争的事实。举个例子,我在维也纳上学时,曾收集刊发的讣告,发现喝咖啡的家庭,心脏病的死亡率常高达67%。如果对那些过量饮茶的城市展开调查,估计也会有类似的发现。这些美味的饮品会对精细的大脑神经产生强烈的刺激,并慢慢消耗它的能量,而且还会对动脉循环造成严重的伤害。这些副作用非常细微,进程缓慢,不易被人察觉。因此,人们对此应该有所节制。
另一方面,所有创造性的、富有生命力的思考都是高强度的脑力劳动,需要全神贯注,烟草可以帮助人们暂时从中抽离,让思绪变得轻松愉快。口香糖在短时间里能有点作用,但它会增加腺体系统的负担,造成无法修复的损伤,更不用说由此诱发的各类疾病了。酒精的话,不管是喝到肚子里的威士忌,还是糖分在胃里分解形成的酒精,总之量小可强身健体,量大则劳神伤身。不要小觑,所有这些东西都是帮大自然优胜劣汰的,它们按照适者生存的法则,掌控着大自然的前进方向。
那些热心改革的人需要知道,叛逆是人的本性,冷漠地“放任自流”一向比令行禁止要受人欢迎。明智的做法是,在现有的生活条件下,最大地发挥“兴奋剂”对我们的益处。我们必须自律,管好自己的嘴,对自己的喜好有所节制。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这么做,这让我得以保持年轻的体魄和思想。我并不一直都喜欢禁欲,可我发现,自律可以带给我很多愉快的体验和收获。我想举两个例子,一些人可能会因此转变观点,听从我的告诫。
那是前不久在我返回旅馆的路上发生的事情。那天晚上异常寒冷,路面湿滑,也打不到车。有个人走在我身后,距我大概有半个街区的距离,显然,他跟我一样想找个避雨的地方。突然,我摔了个跟头,双腿高高扬起,我脑袋里顿时出现了一道闪光,神经开始做出反应,肌肉收紧,飞身180度,双手着地。起身后,我继续向前走,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后面的那个陌生人追上我,问我说:“您今年多大了?”我回答说:“哦,快59岁了。”“您刚才是?哦,我之前只看过猫这么做过,还从没见过任何人可以这样做。”一个月以后,我想去配副新眼镜,验光师给我做常规检查,我轻松读出了相当距离以外最小的那行字,他一脸不可思议,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我告诉他我刚刚过了59岁的生日,他惊讶地倒吸一口冷气。我的朋友们常说我的衣服就像是手套那么合身,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所有的衣服都是按照三十五年前的尺寸做的,没有任何变化。三十五年来,我的体重没有增减一磅。
说到这儿,我想讲件好笑的事。1885年冬天的一个晚上,爱迪生先生、爱迪生照明公司总裁爱德华·约翰逊先生、工厂经理巴特切罗先生和我走进了位于第五大街65号对面的一间小屋,当时那里是公司的办公室。有人提议说来猜体重,让我站到体重秤上。爱迪生上下摸了摸我说:“特斯拉体重152磅,顶多差1盎司。”他猜得很准。我裸重142磅,现在也是这个体重。我轻声对约翰逊先生说:“爱迪生怎么猜得这么准?”约翰逊先生压低嗓音说:“嗯,我这跟你说,你得保密啊。他很久以前在芝加哥的一间屠宰厂工作过,他在那里每天得称成千上万头猪。这下知道原因了吧。”我的朋友昌西·迪普阁下曾跟我提起过一位英国人,有一次迪普讲了自己的一件趣事,那位先生大惑不解,一年后才突然放声大笑。坦率地说,我花了更长的时间才领悟到约翰逊先生的笑话。
我现在身体健康完全归功于规律严谨的生活方式。对我来说,最可怕的可能就是年轻时生的三场大病,那时身体完全垮掉,就连医生都爱莫能助。另外,因为年幼无知,年少轻狂,我经历过各种艰难险境和危险伤害,每一次都是死里逃生,真可谓是奇迹。我有好几回差点淹死;还差点被烫死;险些被烧成灰;我被困过、迷了路,差点冻死。我遇到过疯狗、野猪和其他一些野生动物,差点就没活命。我生了几场大病,还遇到过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意外,所以今天我能毫发无损、健健康康地活着,本身就是个奇迹。但现在再去回忆这些意外,我却更加确信,我之所以能全身而退绝不只是偶然。
发明家的工作说到底就是救人于水火。无论是驾驭自然力量,改良设备,还是为人们提供更为舒适和便捷的条件,本质上都是在保障我们的生命安全。因此,发明家更敏于观察,多谋善断,遭遇危险时比一般人更会保护自己。要说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多少具备点发明家的品质,那我希望能通过我的个人经历说明些问题。在我大概14岁时,有一次我想吓唬一下一起游泳的朋友们。我的计划是潜过一个长长的浮桥,悄悄地溜到另一侧。游泳和潜水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就像是对鸭子一样,是与生俱来的天性。我认为这么做对我来说完全不在话下。按照计划,我一头扎进水里,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立马向另一侧游去。我估计已经越过了浮桥,便浮出水面,却惊慌地发现自己撞到了一根横梁。我只好立刻下潜,快速向前游,直到我感觉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又再一次浮出水面,可是脑袋撞到的还是根横粱。我有点绝望了,但还是拼尽全力,手忙脚乱地再次尝试,可是结果还是一样。
长时间的憋气让我难受得要死,脑袋开始眩晕,感觉自己就要沉下去了。就在这最危急的关头,我看到了一道闪光,上方浮桥的结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当时不知是看到还是猜到,在某个地方,水面和搭在横梁上的甲板之间有小小的空隙,就在我快失去意识时,我再一次上浮,把嘴巴紧紧地贴在了木板上,终于吸到一口气,但不幸的是,掺杂的水花差点把我呛死。我又如此反复几次,好似做梦一般,直到狂跳的心脏逐渐平复,慢慢恢复了镇定。
此后,我下潜了好几次,但都没有成功,那时我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最终我得以成功脱险,当我出现在朋友面前时,他们早以为我淹死了,正忙着四处打捞尸体。
这次鲁莽的行动毁掉了一整个游泳季,但是我很快就把这次的教训抛在了脑后,仅仅两年后,我又一次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那时,我上学的那个城市的市郊有家大型的面粉厂,那里有个横跨河面的水坝,一般情况下,堤坝上游水位只比下游高出2至3英寸(约5至7厘米),所以从堤坝上游游下来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我也经常这么干。一天,我像往常一样,一个人来这里游泳。当我游近堤坝的石墙时,惊恐地发现坝内的水面提高了,水流正迅速地将我向前推,我试图逃走,但一切都太晚了。幸运的是,我的双手抓住了石墙。在强大水流的冲击下,我的胸口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只能勉强把头保持在水面上。四周空无一人,我的呼救声被巨大的水流声淹没。我渐渐没了力气,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冲击,我准备放弃,任由水流将我冲下去,拍在下面的岩石上。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道闪光,一张熟悉的液压原理图出现在眼前,流动液体的压力与受力面积成正比,我不假思索地转向左侧。压力奇迹般地减弱了,我发现这种姿势对缓解水流压力比较有效,但我的处境依然非常危险。我知道迟早都会被冲下去,因为即使有人能发现我,也没人能把我及时救出来。现在我左右手都能运用自如,但当时我还是个左撇子,右臂没什么力气。因此,我不敢转向另一侧,也没法缓一缓。别无选择,我只得沿着水坝慢慢移动。正对着磨坊的水流又深又快,我得离开那里。整个过程痛苦而漫长,中途又遇到了坝墙的一个凹陷,差点就被冲走。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岸,立刻昏倒在地。此后人们发现了我。我的左半部分身体已被水流冲击得体无完肤,发烧好几个星期才恢复过来。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这只是其中的两个,但已经足以说明,要不是发明家的直觉,我可能就不能活着来讲述这个故事了。
对我感兴趣的朋友经常问我是什么时候、如何开始发明创造的。现在回想起我的第一个发明,觉得它真是充满了野心,因为不仅发明了设备,而且还创新了方法。前者是意料之中,但后者则是源自本能。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玩伴得了个鱼钩和配套的渔具,这在村里引发了一阵轰动,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出门去抓青蛙了,因为我跟这个小伙伴吵了一架,所以被孤零零地留了下来。我从没见过真正的鱼钩,想象中它应该是做工精美、质量上乘的一个物件。被排除在大部队之外,让我非常沮丧。我迫切地需要一个鱼钩,我不知在哪儿找来了一根软铁丝,用两块石头将它的一头锉尖,然后把它扳成钩状,系在一根结实的细线上。接着削了一根棍子,找了些饵料,来到青蛙经常出没的溪水边。可一只都抓不到,我都开始泄气了,这时突发奇想,见有一只青蛙蹲在树桩上,便用空钩子在它面前晃来晃去。开始它不以为然,但是渐渐地,它的眼睛开始充血,双眼外凸,身体变得是平时的两倍大,然后狠狠地咬住了钩子。那些装备精良的小伙伴空手而归,见我这样,都眼馋得不得了。我很长时间都守口如瓶,独自享受这个乐趣,直到圣诞节,我才把做法告诉了他们。然后所有的男孩都如法炮制,结果第二年的夏天,青蛙们遭受了灭顶之灾。
我的另一个发明,则似乎是出于本能——利用自然力量为人类服务的本能,我之后的发明也都是出于这种本能。这次利用的是一种叫五月虫[2]的昆虫(在美国被称为六月虫),在乡下,这是名副其实的害虫,泛滥成灾时,单单是它们身体的重量都能把树干压折。灌木丛里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我把四只五月虫固定在一个转子上,转子连在一个细细的轴上,虫子产生的动力被传输到一个大转盘上,然后产生相当大的“能量”。这些昆虫非常高效,因为它们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一转就是好几个小时,天气越热转得越起劲。一切都很顺利,可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的小男孩,他是一位退休的奥地利军官的儿子,这个捣蛋鬼拿起活蹦乱跳的五月虫就往嘴里填,好像是在吃蓝点牡蛎一般,还吃得津津有味。这个领域的前景不错,但那个恶心的场面让我就此打住,因此,从那之后我就再没碰过五月虫或者其他任何昆虫。
之后的话,我记得是开始拆装我祖父的钟表。拆表我一向在行,但常常装不回去。所以祖父用了一种不太温柔的方式中断了我的工作,直到三十年之后,我才重新有机会与钟表打交道。接着没过多久,我开始自己组装玩具枪,这种枪是由一根空心管、一个活塞和两个大麻纤维做的卡块组成。开枪的时候,用腹部顶住活塞,双手快速回拉枪管,两个卡块之间的空气受到挤压,温度升高,其中一个就会“嘭”地射出去。造枪大有讲究,得悉心挑选空心树干来制造枪管,要恰到好处的锥形。我那把枪做得非常不错,家里的窗户也因此遭了殃,我挨了顿揍,严重挫伤了我的积极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之后又开始从家具上就地取材,制作木剑。那时候我受到塞尔维亚爱国诗歌的影响,对英雄人物的丰功伟绩无限敬仰。我常常把玉米秸秆视为假想敌,花上好几个小时,将它们统统砍倒在地,因为破坏庄稼,挨了母亲好几顿毒打。这些都不是正经意义上的发明,但都做出了真正的东西。
这都是在我6岁之前发生的事情,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我出生在一个名为斯米连的村子,在那里我上了一年的小学。此后,我们搬到了一个叫戈斯皮奇的小城市,这次搬家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灾难。
我依依不舍地告别我的鸽子、鸡、羊,还有我们那一群出色的大鸟,每天早上它们都会飞入云霄,直到日落,它们再从觅食的地方列着战斗队形回来,那阵势就连当今最棒的空军编队都会自叹不如。在我们的新家里,我就像一个囚犯,透过百叶窗看着外面陌生的人群。我很腼腆,宁愿面对咆哮的狮子,也不愿意与城里游手好闲的少年为伍。但对我来说,最难熬的还是周日,我得穿戴整齐去做礼拜。我在教堂发生了一次事故,即使过去很多年,只要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的血液仍然会像酸奶一样凝固起来。这是我第二次在教堂发生意外。此前不久,我被困在了山上一个破旧凄冷的小教堂里,整整关了一夜,那里一年才有人来一回。那次的经历已经非常恐怖了,可比较起来,这回更糟糕。
镇上有一位很有钱的女士,心地善良但爱慕虚荣,常常打扮得雍容华贵,身着曳尾华服,还带着前呼后拥的侍从。一个周日,我刚刚敲完钟,从钟楼跑下来,碰巧这位女士拖着长裙经过,我刚好踩到了她的裙尾,就听到裙子“刺啦啦”撕裂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新兵们拿着自动步枪一齐射击发出的声响。我父亲气得面色铁青,他轻扇了我一个嘴巴,这是父亲对我唯一的一次体罚,但直到现在,我的脸还是火辣辣的。我都无法用语言来描述那种尴尬和困惑。那次的事情让我颜面扫地,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在众人面前重拾了尊严。
有一位年轻的商人组建了一个消防队,购置了崭新的消防车、制服,并训练消防员、组织演习。消防车被漆成非常漂亮的红黑色,但实际上,它就是一台需要十六个人一起操作的泵机。一天下午,他们准备开始正式的演习,这台泵机被拉到了河边,全城的人都赶来见证这一盛大场面。演讲和开幕式结束后,便开始操作泵机,但喷嘴里却一滴水也喷不出来。现场的专家和教授们怎么也找不出问题所在。我当时对机械一无所知,对气压原理几乎没什么概念,但是本能地认为是抽水管的问题,然后发现抽水管被压瘪了,我蹚入河水,将管道打开,水喷涌而出,一下子打湿了不少人的节日盛装。我这下犹如阿基米德裸奔在锡拉库萨的街头,高呼“我发现了”一样,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被人扛在肩上,成了当天的英雄。
在这个城市落脚后,我开始在所谓的“普小”(小学)里学习了四年,为就读中学或专科学校做准备。这段时间,我继续在搞些幼稚的发明,同时也惹了不少麻烦。其中最特别的是,我是当地的最佳乌鸦捕手。我的捕捉方法非常简单,就是到森林里,藏在灌木的后面,模仿鸟叫。一般我都会听到几声回应,不一会儿就会有只乌鸦呼扇着翅膀飞到身边的灌木丛中来。此后我只需要扔出一块纸板转移它的注意力,然后跳起来,在它还来不及飞离灌木时,牢牢地把它给抓住。用这种方法,我真是想抓多少就能抓多少。但有一次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对这种动物肃然起敬。那天我和我的朋友抓到两只非常漂亮的乌鸦,正准备回家,刚离开森林,成千上万的乌鸦聚集了起来,发出可怕的喧闹声。几分钟之后,它们追上了我们,把我们包围了起来。我开始感觉还挺好玩的,但突然我的后脑勺受到了重重一击,摔倒在地,然后,它们对我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我被迫放走了那两只乌鸦,然后跑进了我的朋友躲藏的山洞。
学校里有几个机械模型,激发了我对水力涡轮机的浓厚兴趣。我自己造了好几个,发现操作这些机器真是其乐无穷。我的人生经历有多离奇,通过下面这件事便可见一斑。我的叔叔不喜欢我的这种爱好,不止一次地数落我。那时我读到一篇描写尼亚加拉大瀑布的文章,便着了迷,我的脑海里构想出一个由瀑布驱动的巨大的轮子。我跟叔叔说我要去美国实现这个计划。三十年后,我亲眼见证了我的这一想法在尼亚加拉变成了现实,人类的思想真是高深莫测,太不可思议了。
在我发明的所有的物件中,劲弩是我最满意的一个作品。射出的箭瞬间无影无踪,近距离可以穿透1英寸的松木板。因为经常拉弓,我腹部的皮肤变得像鳄鱼皮一般紧实。我常想会不会也因为这项运动,我才有了能消石化铁的胃。说到这里,我没法不提一下我精湛的投射技术,即使在古希腊竞技场,也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我想说一件我用这种古老技艺做的事情,读者们一定会觉得难以置信。一天,我一边练习,一边和叔叔沿着河边散步,太阳正慢慢西沉,鲑鱼嬉闹起来,时不时地跃出水面,对岸有块凸起的岩石,在它的映衬下,鱼儿白花花的身体显得格外惹眼。真是天时地利,是个男孩都免不了要试着去砸鱼。但我选择了一种更困难的方式,我跟我叔叔详细地描述了我准备怎么做。我打算扔块石头,将鱼身砸向对岸的岩石,一截两半。话音刚停,手起石落。叔叔吓得目瞪口呆,看着我直呼:“撒旦,快退下!”[3]此后几天,叔叔都没再跟我说过话。我其他的成就,无论多厉害,与这个相比,都会黯然失色,就这足以让我安稳地啃上一千年的老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