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才到边关，便听到驻守军将领来报告战况：“敌寨已后撤五十里，突厥军没有别的行动。”
“退五十里怎么够？我们要让他们滚回老巢去！”小虎忿忿地说，又问道，“敌将是谁？”
“卑失骨。”
“怎么不是苏农思摩？”
顾宛笑着说：“他自诩突厥本部贵族部落出身，怎么会来打这场必败之仗，想来是在沙漠那边等我们过去了。”
“那可要好好会一会……”小虎咬牙切齿地说道。
顾宛派了小虎做先锋，并下令一定要将踏平敌寨，将他们逼退到沙漠里。
“一定要将他们步步紧逼，要声势浩大。”
“末将定不辱使命。”
历时两年，小虎每日刻苦精进武艺，为了就是痛击突厥，这一场仗由他作为主将，他手握长枪带头冲锋。
“跟我冲啊！”
小虎势如猛虎，打得迎战的突厥军节节败退，最后只能弃寨逃亡。
“追！”
被一路追赶的突厥兵最终还是退到沙漠，小虎按照顾宛的指示，又故作声势追杀了一段路后就撤退了。
突厥军本对沙漠地形很熟悉，但在小虎的穷追猛打下已然慌不择路，当他们发现追兵已退时，路已经走偏了。
“风暴要来了，按我说的做了吗？”顾宛站在城楼上，头也不回地问道。
小虎站在她的身后报告着战况：“末将已按将军指示将他们逼入沙漠。”
“很好，就让那片沙漠成为他们的坟场，以此祭奠大虎哥哥。”顾宛微微眯眼，看向远方。
风暴如期而至，在边关能听到风呼啸的声音，其中或许还夹杂着沙漠中迷路突厥军的呼喊声，但那些在风暴过后都将不复存在，沙地也会恢复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第二日，顾宛率领大军向突厥营地进发，木心将早已策反的突厥俘虏带上，并让他们换上北燕军的衣服。
“既然已归顺我军，便是自己人，劳驾几位给我们做向导吧。”
“将军放心，我等对路线早已烂熟于心。”
“带路吧。”
在他们的带领下，北燕军顺利走出沙漠，出了沙漠便是楼兰境内的绿洲。楼兰现国主是在曾北燕十多年的楼兰质子，被圣上扶持上位，因此在楼兰境内对北燕军而言是安全的。
“在此驻扎休息整顿，明日继续行军。”顾宛让传令兵传达着命令。
“将军，运粮车上发现了一只黑鹰。”
“什么？带过来！”
小兵将已经昏迷的黑鹰呈给顾宛，说：“将军，这鹰好像死了。”
“胡说什么！”顾宛愤然夺过那只黑鹰，仔细端详。
“果然是它……”感受到黑鹰还有气息，连忙打开水袋给它灌了一些水。
黑鹰缓缓睁开眼，恢复了活力，飞起绕了三圈后落在顾宛手上。
顾宛抚摸着它的羽毛，喃喃自语：“你怎么跟过来了？叶哥哥没有照顾你吗？这里条件艰苦，为什么要跟过来呢……”
没有人知道这只已经年迈的黑鹰是如何从青州飞到边关，又是如何度过沙漠来到这里。
第二日，北燕军向突厥行军，突厥部落所在的草原广袤无垠，加之十大部落各自分散，想要直击本部并不是简单的事。
“那有何惧？”顾宛不屑地说，“那几名向导中便有来自本部的人，让他们带路便是。”
“突厥是游牧民族，本部营地可能会转移地点。”顾宛手下的一名副将担忧道。
“哈哈哈哈哈……”顾宛突然大笑，“你小瞧我找的向导了，无论他们搬去哪里他们都能找到，突厥搬一次我便拆一次。”
“将军英勇。”
在那历代北燕军都迷过路的突厥草原上，顾宛的军队轻车熟路找到本部营地，一举直捣黄龙，打得突厥军措手不及。
可汗在突厥将士的拥护下被转移，周围部落的突厥军急忙赶来支援，小虎在军中厮杀着，寻找着苏农思摩。
“穆将军，苏农部落护送突厥可汗转移了，不在这几路军中。”小虎身边的亲兵对他喊话。
“算他走运，让他给跑了。”小虎狠狠地说。
正在气头上的小虎战力更胜从前，将一批援军击败后发号施令：“队尾变队首，迅速撤离！”
首战虽未抓到突厥本部可汗，但却是大大挫败了突厥，顾宛对这次战绩也是赞赏连连。
“只可惜那苏农思摩跑了，下次一定要亲手宰了那厮为哥哥报仇！”小虎遗憾地说道。
突厥军本部元气大伤，他们在新驻地调整还没来得及完全调整过来，不多日便听到外面来报北燕军夜袭的消息。
“放箭！”
一声令下，火箭划过夜空，准确无误地落到突厥营里。
“冲啊！”
小虎带着人马杀进了敌营，即便突厥早已有准备，也是艰难迎敌。
在营内驻扎的苏农部落冲上前迎战，为其他部落转移可汗拖延时间，小虎见到敌方主将换成了苏农思摩，双眼的怒火快要迸发出来，怒吼一声：“苏农思摩！拿命来！”
策马上前，苏农思摩也立即迎战，双方交战数十回合，小虎的愤怒让他力量大增却让他没有注意到苏农思摩脚下拉开的弓箭。
“卑鄙小人！”
小虎及时躲避，才使那暗箭只是擦伤了手。而苏农思摩却得意地笑出声：“哈哈哈……不是我卑鄙，而是你蠢钝如猪，你莫不是忘了你的好哥哥是怎么死的，是因为你的愚蠢，才会被我抓住空隙哈哈哈……”
“不许提我哥哥！”小虎被激怒，提枪就要刺去。
苏农思摩不经意间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迎面而战，招招刺向小虎的防守空档，小虎很快不敌，败下阵来。最终还是没能杀得了苏农思摩，只能眼看着他撤退。
北燕军营中，顾宛帐外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
“混蛋！为什么吸取不了教训？被人拿话一激就上了当，将来如何能做独当一面的主将？”
小虎低着头一言不发，不敢看此时怒不可遏的顾宛，这的确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她发如此大的脾气。
“来人！把他给我绑在外面，一直骂，只要他动怒一下就泼一瓢冷水，直到他学会忍耐为止。”
“将军，你饶了穆将军吧，此时正值寒冬啊……”小虎身边的亲兵跪下向顾宛求情道。
“带下去！”顾宛背过身去，决绝地下着命令。
等到帐内人走空后，顾宛走到鸟架旁，一边抚摸着黑鹰，一边喃喃道：“希望小虎哥哥莫要怪我，你说，他会理解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