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将谋逆官绅处极刑！挫骨扬灰！
此时的淮安城内十分混乱。
许多家丁乡勇还在抓着老百姓往城上赶。
而朝廷官军们则已经冲入了城内。
朝廷不得不派出更多官军冲上城墙，先杀了这些淮安官绅们的家丁乡勇，把百姓解救下来。
而淮安官绅们本人，倒还没来得及被抓，各自大多躲在屋内瑟瑟发抖。
以致于戴治衡这个淮安知府还没有遇到官军来抓他。
曹明弼因此得以有机会来告诉他说：“戴公，听见炮声了吗，城破了！朝廷大军没等我们把百姓都赶上去，就发炮攻城了！他们的大炮的确猛，我们守不住，不，我们还没来得及守呢。我先跑了回来，熊公子估计还在路上，您快想想办法吧。”
戴治衡苦笑道：“本官能想到什么办法，左右不过是一死了之而已。其实指望挟持百姓威胁住朝廷，也不过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而已。我们并不能做到让朝廷在我们把足够多的百姓抓起来后才攻城。”
戴治衡说着就又道：“我死后，你记得帮我掩藏一下我的尸首，不然被朝廷发现，恐会被鞭尸扬灰。”
这个时代的人对死后能不能得个全尸这种事很看重。
鞭尸扬灰对他们而言，有时候比凌迟很狠，因为他们相信若是全尸可以更好的投胎，所以哪怕是凌迟也能想办法拼接成全尸，但鞭尸扬灰明显就很难有全尸的机会了。
曹明弼点首：“公请放心。”
戴治衡于是先走到一先在房梁上挂好的缳索前，且站上了桌子，但正当他把脖子伸进缳内时，却还是有些舍不得眼前的花花世界。
“公要我帮你撤桌子吗？”
曹明弼这时候问道。
“自缢会不会太难看了，而且我这也不算是殉节吧，殉节才会投缳，对吧？”
戴治衡突然讲究起来。
曹明弼点首。
“既为官绅，还是要讲究一下的。”
戴治衡说着就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一时，他就看见了后院的一口井。
戴治衡便朝这口井走来：“我还是跳井吧，以洗去这一身的罪孽。”
“公且去，待会儿，晚生捞你起来，掩埋起来，不使人知道。”
曹明弼回道。
可戴治衡走到井口边后，又停了下来，犹豫着道：“井水太凉！”
“这个……”
曹明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戴治衡依旧四处张望起来，还不由得念叨道：“良辰美景矣，可惜难留啊！”
“公请快些，朝廷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
曹明弼忍不住催促起来。
因曹明弼催了一下，戴治衡这才回过神来，指着一梁柱道：“本官撞柱吧。”
说着，戴治衡就朝一梁柱跑了来。
但刚跑到柱子前，戴治衡就突然急刹住了脚。
“戴公，又怎么了？”
曹明弼问道。
戴治衡回道：“这样的话，是不是很痛？”
突然，曹明弼强闯进了戴治衡的书房，拿出一把宝剑来，且抽出剑身，丢弃剑鞘，双手发颤地指着戴治衡：“不如，让晚生帮您吧。”
戴治衡一开始很淡定地点了点头。
但曹明弼咬牙把剑尖逼近戴治衡时，戴治衡却又跑到了一边，道：“还是算了，我看着这兵器就害怕。”
“公不要犹豫了！”
曹明弼见此干脆朝戴治衡跑了来。
戴治衡见此撒腿就跑。
曹明弼直接追了过来。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戴治衡一边跑一边问道。
曹明弼回道：“晚生这是成全公！您死了，正好借您首级献给陛下！”
戴治衡这时候已跑到了知府衙门外，且已看见竟然有其他人正等在外面，一见他出来，就持刀朝他杀了过来。
甚至还有人大喊道：“抓住那狗官！宰了他就能保住我们的命。”
“你们大胆！你们敢谋杀朝廷命官！”
戴治衡一边说着一边撒腿往外面跑去。
一时，戴治衡正巧看见一支官军迎面跑来，也就忙跑了过去：“快，快，快救我，他们要杀我这个朝廷命官！”
“你现在记得自己是朝廷命官了，你他娘的知道自己效忠的是哪个朝廷吗？！”
来的这批官军正好是黄得功和他的警务兵。
黄得功因此抓住戴治衡直接问了他一句。
戴治衡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只喘着粗气。
追杀戴治衡的淮安官绅们此时也都因为体力本来不怎么好，而现在又疾跑了一阵，也都没再因为遇见官军跑回去躲着，也都瘫倒在地上喘气。
黄得功所部因此轻而易举地将这些人抓了起来。
“陛下恕罪！”
“臣等遗忘圣恩，利欲熏心，因而犯了忤旨与大不敬之罪！然臣等也是出于一片忠心和爱民之心啊！”
戴治衡在见到崇祯和王录等人后为自己辩解起来。
崇祯因此冷声问道：“你这一片忠心和爱民之心，倒是出的好，朕派内臣宣谕明告朕非傀儡，你不但不听，还朝朕派来宣谕的人开炮！说爱民，结果把老百姓捆绑到城墙上，浇上火油，企图烧死他们！好家伙，朕为了百姓，不忍强攻坚城，你们倒是毫不犹豫地要烧死他们。朕还真不知道你的忠心和爱民之心在哪儿。”
戴治衡哭喊道：“陛下，这都是淮安缙绅们所为，臣抱病在衙，不知道这些事啊！”
“陛下，他说谎，一切都是他主导的！”
曹明弼说道。
戴治衡回头看着这些人道：“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你们支持，我一个知府敢这样做吗，只怕我要是拒绝，你们还会直接派家丁杀了我！”
“够了！”
崇祯把桌子一拍，道：“都押下去，等候发落！”
“淮安百姓可以理解为有权有势的官绅所挟持蛊惑而不知情，但这些淮安官绅不能轻饶，不然不足以震慑后面江南各府官绅。”
朱高炽这时候说道。
朱元璋也点头道：“就应该让接下来的扬州官绅们知道对抗朝廷的下场。如果要立威，用这些官绅豪族的头，总比用数十万百姓的头好。”
“没错，杀一儆百，现在多杀人，是为了以后少杀人。如果说，原本历史上，建虏是通过屠杀扬州八十万民众，来了个十日封刀的方式，使江南官绅被吓破胆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借这些官绅们的头做这件事，而没必要用建虏那种方式。”
王录说道。
崇祯听后道：“传旨！淮安府内，生员及生员以上官僚缙绅，以谋逆罪，本人押至扬州城外处极刑！挫骨扬灰！诛九族，堆其首级于船，写其罪于绢，置于船上，沿着运河流去扬州水门。告诫扬州官绅，若如明知故犯如淮安事，一样的下场！”
“陛下！”
“陛下！不要啊！”
“请陛下宽仁啊！”
穿着囚服的淮安官绅们在被严加审讯后就都被押去了扬州城，与此同时，其附属家奴人丁皆被枭首装船。
……
扬州推官汤来贺这一日恰巧登上扬州城墙，就看见城外运河上飘来不少大船，而大船上皆是血淋淋的首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