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甘拜下风
老将军的滑铲果然有效,手中的朴刀也不左右乱挥,压根不和那两根狼筅接触!
而是一左一右轻轻地将狼筅荡开,整个人身姿极低的滑铲到了鸳鸯阵的中央部位,本以为便可以直接长驱直入,将那两个手持盾牌的朴刀手砍翻,便能够直接扭转局面!
可谁知,两个盾牌手直接将盾牌往地上一放,老将军还没来得及挥刀呢,便见后方缝隙里头两只长枪便直接刺了过来,由于整个人身姿极其低矮,空间有限,手中朴刀压根无法挥动太大幅度!
而长长的狼筅,又直接泰山压顶,一般的直接往下一压,带着勾刺,直接便朝着自己的脖颈袭来。
并且在这个关键时候,两个盾牌手手中的朴刀也趁机砍来,一时间,老将军竟然要同时面对六个人的攻击,不由得手慌脚乱起来!
狼筅的勾刺恰恰将自己头上的头发给死死勾住,眼看让自己左右动弹不得,两只长枪直接从自己内肋下穿过,因为是演练,并非实战,所幸没有枪尖,但来世之快,也刺穿了自己身上的朝服!
却在这时,老将军当机立断,直接刷刷两刀,便将自己头上的后颈头发直接削掉,瞬间便解除了狼筅的威胁!
只是两肋下的两柄长枪抽回,并立即快速的再向自己刺来,将军一时间来不住招架,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柄长枪直勾勾的朝着自己胸口刺来!
却听得叮当一声,朝着胸口刺来的两柄长枪,直接被给荡开来!
老将军定睛一看,原来却是那南宫庆不知什么地方,又找来一把朴刀,觉得自己一个滑铲便冲入了鸳鸯阵里面!
和自己肩并肩的站在了一起,老将军顿时信心大增,有了南宫庆这样的一员猛将,一时间,便如鱼得水一般!左右自如!
老将军朴刀用刀面将狼筅弹开,南宫庆则直接挥刀砍向盾牌手的中路,那一刀劈过去,力道之大,直接将两个盾牌手砍的跌坐在后!
一时间啊,看上去好像突破挺大,却见的最后方的镗钯手,手中的镗钯也配合着长枪刺了过来,南宫庆辉刀便砍,只不过那镗钯手,,左边一个负责掩护,右边一个则瞅准机会,直接将镗钯上面的叉子,死死的卡住,南宫庆手上的朴刀,一时间竟然让他动弹不得!
老将军正准备要前来营救,确切那本来应该在正前方的两只长长狼筅,忽然挥向地面,往前一伸,又在往后一拉!
便把老将军的宽松的裙摆给死死勾住,往后一拉双脚,那老将军整个人便直接给拉翻在地!
噗,只听得扑通一声,老将军整个人屁股跌坐在地,生生的疼!
还没等他吸一口凉气,那两柄长长的长枪便直接递到了他咽喉上,老将军见状,便直接微微叹了一口气,丢下了手中的朴刀!
南宫庆在中路显然更不好受,手中的朴刀被那个镗钯手死死的卡住,还没来得及抽回,两个盾牌手也快速的起身,一左一右直接将南宫庆用盾牌死死的夹在中间,两人手中的朴刀也不停歇着,便开始挥动起来!
谁让南宫庆平日里那么嚣张的?
这个时候正是报仇的大好时机!
这两个可都是在吴王殿下身边伺候的锦衣卫,眼见这千载良机,街边用那朴刀的刀背,狠狠地砸向了南宫庆的双腿!
直接将南宫庆砸的两腿发软,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只见这时手中的朴刀也顿时瞬间脱困,可还没等他挥舞手中的朴刀,两个盾牌手手中的刀却早已牢牢地架在他脖子上!
那两个盾牌手恶狠狠的盯着他,大声说道:“你服不服?你服不服?”
南宫庆眼神一暗,表情十分失落的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丢下手中朴刀,也是一声叹息:“我南宫庆愿赌服输,我输了!”
只见这时围观的众多文武百官们纷纷鼓掌叫好,今日的这一番打斗,着实精彩。
参与打斗的人,不论是老将军还是南宫庆,都是当中好手。
但挑战的这个阵法,众多文物百官也是闻所未闻,可心中的猎奇程度却远高于艺术欣赏。
但其中的许多武将们,这次围观的时候却是两眼放光!
一个个都是在沙场上磨练出来的百战老将,又如何不明白,眼前这个鸳鸯阵的精妙之处,三下变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着!
户部尚书郁鑫正欲离开,忽然看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便吓得两腿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口中大声喊着:“微臣见过陛下!陛下在此,微臣竟然毫不察觉,实在是罪过呀!”
众多文武百官也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朱元璋竟然悄声无息的在自己身后悠哉的搬了一条小板凳,坐起来兴致勃勃地观看着!
就连吴王朱雄英和一般锦衣卫们,也吓得纷纷跪在了地上,随着那些反应过来的文武百官纷纷下跪行礼:“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语气十分爽朗的得呵呵一笑,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行啦行啦!什么万岁不万岁?咱可不爱听这一套,咱就是有些好奇,你们这么些文武百官下了朝,不用回衙门办公吗?一个个的围聚在宫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摆宴席呢”!
此言一出下的那些文武百官,纷纷一个个再次下跪,纷纷请罪不已!
朱雄英有些害羞的走到了洪武皇帝朱元璋面前,舔着脸工要行礼说道:“皇爷爷莫怪,都是孙儿不好,在此演练,挡住了文武百官回衙门的路,耽误了众多文武百官门的办公!”
朱元璋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那有些腼腆的朱雄英身上,眼神里满是疑虑,嘴边轻轻的呵呵呵一笑:“大孙呐,你给咱说说,这个所谓的鸳鸯阵,是谁教你的?”
啊的一声?
朱雄英有些满脸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茫茫然的看了看朱元璋:“皇爷爷,这都是孙儿的错,要惩罚就请惩罚孙儿吧!”
朱元璋不由好气又好笑,指着那朱雄英的脸上笑骂道:“你这孩子,咱这个皇帝,难道说就是那种只会惩罚大臣的人吗?咱是问你,这个鸳鸯阵是谁想出来的?并且教给你的!”
听了这话,朱雄英不由得一愣,嘴边一句怯生生的话,直接便脱口而出:“是孙儿教这些锦衣卫护卫门演练的!有失礼制之处,还请皇爷爷恕罪!”
笑得直拍大腿,朱元璋一听这话,顿时便乐了:“咱是那种昏君吗?咱不但要不罚你,咱还要奖赏你,这鸳鸯阵很是精妙,咱也是带兵打仗,在战场上,无数次厮杀过来的人,自然一眼便能瞧明白,这鸳鸯阵有何精妙?说实话,是个克敌制胜的好阵法,可要在军中好好推广才是,当然,作为奖赏,咱允许你建立护卫队,员额500,你看如何?”
亲口听到朱元璋这般的认可和鼓励,朱雄英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么说,从今日开始!
本王也有了自己的私军了,这真的是太好了。当下便高兴地点头答应,又跪下,恭恭敬敬的朝着洪武皇帝朱元璋磕了个头:“孙儿跪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哈哈,朱元璋顿时笑得一张嘴都快咧到了后脑勺。
犹自不满足的看了看那满身不自在的文武百官,骄傲的问道:“列位卿家,你们觉得我这大孙如何呀?”
众位文武大臣纷纷一阵心中哀嚎,感情这个洪武皇帝朱元璋又要开始秀自家宝贝大孙子了。
一个个无奈的又开始脸上挂着十足的笑容,欢呼洋溢着,朝着那朱元璋行礼恭贺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有此贤孙!”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有此贤孙!”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有此贤孙!”
哈哈哈哈哈,那扶着腰上的玉带的朱元璋顿时高兴得像一只大公鸡一般,那个得意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娶媳妇了呢!
大概是朱元璋觉得这般自豪而狂放的笑,还有些不大过瘾,直接将朱雄英一把抱起,懂得在他脸上嘬嘬嘬的亲了亲!
弄得那朱雄英赶紧使劲的揩了揩脸上的口水,满脸的嫌弃!
这一幕被朱元璋看在眼里,更是又招来了一声哈哈哈的大声欢笑!
这宝贝孙子简直太可爱了!
一时间,竟然朱元璋爱不释手!
可被抱在手上的朱雄英却不由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拜托,朱元璋呐,请别这样好不?
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
……
……
好不容易结束在宫门口的混乱和非礼!
朱雄英总算在众多锦衣卫护卫的拥簇之下,来到了应天府衙门!
眼下,锦衣卫护卫的数量已经急剧暴增,加上原来朱元璋给他指派的护卫人马,已经达到了600多人。这么些护卫人马往那应天府衙门一一站立。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高级军营呢。
许多外出办事的应天府衙门官员,回到衙门也是不由得一愣。
好家伙,感情这应天府衙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走进门口,竟然有一种走进了锦衣卫衙门的错觉。
些胆小的官员便开始有些两腿发软。
你每天都要去的地方,忽然,两列都站满了锦衣卫。
那感觉就像,你每天回家回单位的时候,你发现那门口密密麻麻的占满了两边清一色的纪检人员,以及一些高级警察。
就问你两腿肚子会不会发软?
就问你那小心肝怕不怕?
据说这么多锦衣卫,往那应天府衙门一站!
应天府衙门各个官吏们,最近各种读值以及贪腐现象都得到了大幅度的遏制。
一个个都无比奉公清廉起来,就连工作热情也比以往高了许多。
眼下这不,一个个官员手中拿着一些要等待审批的公文,已经排了好长的一列队伍,一个个的等在朱雄英面前,逐个的等着审批公文。
这也让刚刚进入岗位角色的朱雄英,一时间压更适应不过来。
口中叹了一口气,也不知以前的那些应天府尹,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来应该不会是像后世的那些官员们,手中拿着一份报纸,右边一盏咖啡,悠哉悠哉地度过一日,朝九晚五。
可为什么自己做了个官,竟然忙碌的这番地步,旁边小吏给自己倒的水,都已经冷了好几回了。
这一上午以来就没来得及喝一口水,手中的毛笔就一直没怎么停下?,右手满手都是墨汁。
你还别说,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搞不明白那些古代人,写个字都要弄得一手墨汁,而且还得强迫自己把每个字写的像是艺术品一般。
看到那些官吏们上交过来的公文,朱雄英便直呼好家伙,这些人呐,一个个字写的就像是后世的印刷体一般,每个字的间隔和大小,仿佛经过512核电脑详细对比过一般。均匀而又方正!
令自己顿时心生一股无比的崇拜感。
怎么自己写了这么久?就是没能写出一副漂亮的字呢?
真是惭愧至极。
其实,经过宫中几位大儒严格教导,到现在朱雄英的一手毛笔字,其实也还能算得上是不错了。
但这种事就怕比较,一旦比较的过程当中,便很快能够发觉得自己哪些地方不够尽如人意。
甚至和那些优秀的人和事比起来,才明白什么叫做天渊之别。
作为一个现代人,朱雄英可以说是没太多耐心的,尤其是把时间花在这种边边角角的事情上!
这些下级官吏,一个个递上来的公文,其实都是一些审批的事情,只不过这些公文,总体上来说都是一些各个府县,相互之间的一些各种钱粮账目,以及一些刑事案件。
朱雄英麻利的将那些刑事案件的公文放在一边,先把那些钱粮账目能够快速审批的东西先行处理再说!
以免太多公文积压在自己这里,到时候免得自己越堆越多,越堆越忙!
只不过刚刚才看了前几个关于钱粮账目审批的一些公文,朱雄英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这些个公文,说实话,其实虽然事情比较琐碎。
简而言之,就是应天府下头的几个县,上交到应天府一些钱粮账目,原本缩起来也没有多大出入和问题!
但是数据这种事就需得严谨,如果手中拿到的这个公文,已经是今年秋天的上交钱粮的账本。
因为账目不对,为免得麻烦,应天府的官员,尤其是那几个掌管钱粮账目的官员,竟然在前任应天府尹的默许下,盖了个空白章,便让县里的办事人员给带了回去!
幸好县里的办事人员回去以后发现账目还是不对,涂涂改改已经无法辨认,索性重新递了一个账本,重新填写后又再次上交了过来。连同在那已经图的没法辨认的原先账本,一并交了上来!
朱雄英有些不悦的抬起头来,他看眼前的这个县丞,这个古代的县丞,大约就相当于后世的副县长之类的。
朱雄英鼻孔里一声冷哼:“你将这个新旧账本一起交上来,但你现在写的这个数目就一定对的上是吗?”
那个县丞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呵呵一笑:“吴王殿下说哪的话?这个钱粮账目本身就比较琐碎,发生一点出入,那是常有的事,小人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斗胆想请吴王殿下,在这单头盖一个空章,这样我们回去核对账目,就不用再回跑回来了,上头盖了空章,我们直接在线里面核对就行了!”
却见眼前端坐的朱雄英,却是满脸的怒容,大声呵斥道:“照你这么说,若是本王盖一个空章上去,到时候你回去乱填一个账目数字,账目出了差错,岂不是要本王来承担?”
那个县丞也想不到吴王殿下,朱雄英竟然会发这么大火?
赶紧赔笑道:“吴王殿下请息怒,这个实在怪不得我们,前任应天府尹都这么做的,漫说是全国各地官员,就算就算是旧元时代,各级地方官员都是这么做的,钱粮账目本就琐碎,有些许出入,那很是正常,不过殿下放心,这个出路不会太大,不会太离谱,绝不会牵连到殿下!殿下只管放心的盖个空章上去,我等回去严格核对,断然不会有什么差池!”
就在这时,身后的一大堆官吏也纷纷大声附和道:“是啊是啊!殿下可能不知这里头的官场规矩,别说是我们应天府,就算是其他地方的各个府县,甚至是户部衙门,大家以往都这么做的,实在是跑回去,路途太过遥远,如果发现账目有一个顶点不对劲,如果再跑道上级衙门,就为了盖一个确认章,那岂不是一个小小账目便要来来回回跑好几趟?这一年下来,一个线的战木就会有几百上千条,卑职等也实在没法跑呀!”
此事此刻,吴王朱雄英脑子里嗡嗡直响!
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一个词语!
一个引爆大名明初的骇人听闻案件!
空印案!
席卷了大明初期全国上下各各府县的空印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