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证明人
一间空间极为狭小,潮湿阴暗的房间内,蝴蝶夫人按摩着自己的双腿,丝毫不觉得意外的笑了笑。
“呵……这样的话,事情就能说的通了。为了达成目的,甚至不惜牺牲他收养的这位义子,嗯,这才像是枭的做事风格。”
说完,蝴蝶夫人停下正在按摩双腿的手,抬头问道,“枭确实已经死了?”
“不错,被我亲手斩杀,”王洛两手按在膝盖,沉声道,“他的尸体我埋在平田宅邸附近一片竹林的深处,当然,就像我刚才说的,没有立碑。”
“没必要,枭这种人不配立碑,”蝴蝶夫人冷笑一声道,“就让他像这样死掉也挺好,反正忍者不都是这样的吗,安安静静的执行任务,安安静静的被杀。”
“倒是——”说到这,蝴蝶夫人起身从石桌旁边的柜子上拿下一瓶药,往嘴里倒了几粒,“一心大人,您说的这件事,看来对狼的打击还不小啊。”
蝴蝶夫人指了指听完整个事件后,就呆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怔怔望着前方的狼。
她早就知道枭不是好人,但狼就不一样了。
在他心中,一直认为枭是一个伟大而又忠诚的忍者。
但是现在……
另一旁,狼隐隐听到似乎有人在一个很遥远得地方呼唤自己,恍惚的摇了下头。
这才想起,此时他们正待在蝴蝶夫人平时养伤用的屋子里。
或不如说,一间小土窑。
狼深吸了口气,“……一心大人,关于这件事您有什么证据吗?”
即便这个描述很完整,各方面也都经得起推敲,但狼还是不愿相信,当年那个对他有养育之恩的薄井右近左卫门,居然是整个苇名的罪人。
这也是狼在经过佛雕师的调教后,第一次对王洛的话产生怀疑。
王洛斜眼看了狼一眼,倒也没对他这种略带一丝敌意的态度有任何不满。
毕竟,无论怎么说,薄井右近左卫门都在狼的心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位。
如果狼仅仅只是跟在佛雕师身边待了几天,就对自己杀了他的义父一事感到无动于衷,或者默默接受,王洛反而还不敢用他了。
“如果你是指平田日成被当做傀儡驱使这件事,这个我直接带着你问他本人就行,”王洛平静道,“至于薄井右近左卫门背叛苇名这件事,有点困难,因为平田家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那怎么办?”
狼正色问道。
“两种办法,一种是问内府的人,一种是问当年那场行动中,活下来的山贼,”王洛耸耸肩,“但最近潜伏在我们这里的那群探子,已经撤了出去,蚋蛇重藏当年率领的山贼,现在也都销声匿迹,很难找到了。”
死无对证吗……狼神色有些哀伤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蝴蝶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起身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认识一个老朋友,从他那里可以找到答案。”
王洛不由一愣。
蝴蝶夫人这个人只是看起来不好相处,但实际很是健谈。
可即便如此,在“苇名一心”的记忆中,她真正的挚交好友也还是只有自己、雅孝他们几个。
除了自己,这些人和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又有何干系?
而且根据蝴蝶夫人之前讲述的经历,这三年多时间她一直在地牢中养伤,这似乎也就意味着,她说的“朋友”是在地牢中新结交到的。
该不会是道顺吧…
王洛心中腹诽一句。
下意识问道,“哪个朋友?”
“等到时你们自然就知道了,”蝴蝶夫人神秘的笑了笑,“他的外表和常人有些不太一样,但确实是一个十分值得信赖的朋友。”
……
……
过了一会。
地牢。
中心部位。
看了看四周,在联想到蝴蝶夫人刚才说的那句,王洛心中忽然知道蝴蝶夫人说的是什么了……
“再次提醒你们一下,我的这个朋友长的有些可怕,不过本性可不坏,到时见到莫要惊慌,”蝴蝶夫人环顾着四周,郑重其事道,“我在地牢养伤的这些年,没有他,估计都要无聊疯了。”
“蝶大人,对不起,我……”
狼忽然有些愧疚的咬了咬牙。
如果那段故事是真的,那么蝴蝶夫人待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地方一待就是整整三年,他要负很大责任。
而蝴蝶夫人在知道狼其实不是枭的走狗后,又恢复了往日的那副温和。
走过去摸了摸狼的脑袋,“没关系的,小狗,你既然想要一个答案,那么我就给你一个答案。至于其他的,就等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以后在说吧。”
这种时候,蝴蝶夫人还是喜欢称呼狼的昵称。
感觉这样,会显得更加温馨。
“好了,快出来吧,”蝴蝶夫人拍了拍手,“我有些事想要找你。”
久久的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把造型奇特的法杖才从一旁的黑暗中飞出。
它长约两米,顶端的形状有些像一把电锯,在其两旁还有两道圆形的像是牛角一样的凸起,将“电锯”并住。
“……!!”
狼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一幕,不由下意识浑身绷紧。
“别紧张,”蝴蝶夫人拍了拍狼的背部,“我刚才不是告诉过你,他看起来很可怕,但其实是一个好人,只要和他正常沟通就不会有事的吗?”
“抱歉。”
狼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致歉。
另一旁。
已经见过七面武士无数次的王洛,对于这根法杖,倒不觉得有什么,反而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毕竟,谁会想到蝴蝶夫人说的老朋友,居然是七面武士呢?
“本来确实是打算带狼见七面武士一面,没想到这事还真的实现了,而且还是用这种方式。”
王洛感觉十分神奇,干脆心情放松地认真观看起七面武士的变化。
只见这时,法杖的尖端出现了一道紫色的,好像法球一样的东西。
它向气泡一样地往外冒出、扩大,逐渐朝着人的形象变化着。
同时,还从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蝴蝶夫人,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