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稻草替身
一口通体漆黑的棺材放置在偏厅正中央,八根手臂粗细的杨木打造成八卦形状托在棺底。
地面上则是铺满了黄色的符咒,四周墙壁亦是如此。
整间偏厅见不到半点光亮,给人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
就好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人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黑棺之上用金笔描绘着九条五爪金龙,腾云驾雾栩栩如生。
棺材虽说不知道用什么木材打造,但隐约可以闻到空气中有种沁人心魄的香味。
见到偏厅中存放的黑棺后我浑身一震,年幼时我曾多次听我爷讲起我出生时发生的事情,难不成这口黑棺就是接引我出生的那一口!
正在我心生诧异之际黑衫男子绕过我直接闯入偏厅,不等我出手阻拦他抬手便打出一掌。
砰的一声棺盖翻飞而起,随后重重落在地上,棺盖落地激起的气浪将黄符震起,一时间如同漫天花雨。
黑衫男子行至棺前低头一看,瞬间双眼放出精光,继而面露狂喜之色:“皇天不负苦心人,果然被我给找到了!”
眼见黑衫男子神情突变,我也顾不得继续阻拦,走到棺前踮脚往里面一看,只见棺材底部竟然放置着一个稻草扎的小人,大概有巴掌般长短。
不过此时的草人已经浑身沾满血污,通身上下被暗红色的鲜血覆盖,只剩额头处一点还未染红。
看到这里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每天晚上我爷从偏厅出来的时候身上都会带着一股血腥味,这草人身上沾染的血迹正是他滴下去的,只是令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好来的及时,若是滴上这最后一滴精血恐怕这肉身就不能用了!”
疑惑之际黑衫男子自言自语,我心上不解便问他这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放置在棺材中。
黑衫男子听后突然将头转向我,先前和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可怖狰狞的神情。
“小子,九年前你爷利用家传秘术给你逆天改命,改的不仅仅只是你的命,还有你的肉身,不过仅以黑棺不足以将命格完全改变,必须施以精血移魂之法,他以草人置身黑棺就是为了当做你的肉身,只有用精血将这草人全部覆盖这命格才会彻底改变,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这最后一步前我会找上门来,这可真是天意!”说完黑衫男子仰头大笑,笑声极其癫狂可怖,如同疯魔一般。
我虽说听不太懂黑衫男子在说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好人,最起码来我家有不轨之谋。
想到此处我转身便朝着门外跑去,可还没跑出数步就直接被黑衫男子给抱了起来。
黑衫男子力气极大,饶是我腾于空中四肢不住挣扎,依旧没有办法脱身。
很快我就被他抱到棺前,横放于黑棺之上,他抓住我手掌后挑出食指,随后从腰间拔出一把利刃,只见空中寒芒一闪,未等我看清我的食指指肚便出现了一道一公分长的口子,鲜血瞬间从中流淌出来。
黑衫男子抓着我的手将其悬于草人额头之上,顷刻间鲜血滴落下去,正好将草人额头空隙处填满。
待草人全身被血液浸染后棺中噌的一声响起,凭空之间草人竟燃起大火,阵阵黑色烟雾从草人体内弥漫开来,不多时便化为灰烬。
黑衫男子狂笑一声:“呕心沥血九年布局,被我一朝破解,顾占堂不过如此!”
说罢黑衫男子单手将我提起,随即快步迈门而出,就在他刚走出庙门一刹那,身形骤然一震,脚步倏然停下。
“我顾占堂还没死你就敢打我孙子的主意,若是我死了你们这些畜生还不翻了天!”黑衫男子止步瞬间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如同怒雷炸耳。
循声看去我不禁心中大喜,说话之人正是我爷,此时他身形挺立的站在数米开外之地,眼神之中满是冷峻,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之感。
“顾占堂,逆天改命有违天道,你身为术道中人竟然不守规矩,难道就不怕上天责罚吗!”黑衫男子义正言辞,可身躯却在不住发抖。
“罚也是让天来罚我,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叫嚣!”
我爷话音刚落迅速手打结印,继而单臂指天,刹那间一道白光落下,正好击中黑衫男子。
一瞬间黑衫男子倒落在地,身形不住抽搐,口中还发出凄惨的嚎叫声,眼见男子松手,我起身后立即快步朝着我爷跑去。
“没事吧镇林?”我爷和蔼的看着我,用祥和关切的语气问道。
“我没事,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我指着倒地不起的黑衫男子问道。
“灰家败类不值一提,既然他想夺你肉身,那我现在就灭了他,然后再找灰家太爷讨个公道!”
我爷说完之后立即手打结印,可就在他准备出手之时突然身形一震,紧接着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刹那间我爷脸色惨白无比,再无半点血色。
见状我立即将他搀扶住,不等我开口询问,我爷面色铁青道:“镇林,偏厅……偏厅里的那口黑棺是不是……是不是有人动过!”
“爷,是他闯进偏厅之中,打开棺盖后将我的血滴在了草人身上!”我指着倒在地上的黑衫男子说道。
此言一出我爷急火攻心,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浑身无力的瘫倒下去,躺在我怀中颤巍道:“没想到九年心血付诸东流,我不该去林子,不该去啊!”
说话间我爷双眼泛红,身体更是不断颤抖,就在这时一阵冷哼声传来:“顾老头,你没想到我会破了你的精血移魂术吧,你将自身精血封存草人体内,你孙子的血一落下去这么多年的道行全都白费了,现在我虽说被你重伤,可就凭你这把老骨头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今日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孙子被我吃进腹中!”
转头看去,先前倒地的黑衫男子已经挣扎起身,他缓慢移动脚步朝我走来,脸上满是阴冷神情,嘴角还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